这些郑忠军也只敢在心中臆想，前一晚刚被程羡竺拎到墙上撞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程羡竺正疏离淡然地杵在那，他可不敢再胡作非为。
“七年前你和你的妻子认识吗？”段禾渊单手抱着茯央，软韧的手感让男人惬意地眯起眼。
程羡竺从茯央手上接过报纸，递给郑忠军，再侧身遮住郑忠军投向茯央的油腻目光。
草草浏览一遍报纸，郑忠军心脏都绷紧了，急急否认：“不认识！”
“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他再次说到。
段禾渊用下巴蹭着茯央毛茸茸的头顶，也不知道信没信。
众人又寻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只好先回到餐区。
王雨姗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已经收拾好自己了，双眼无神，没有妆容遮盖的脸色灰暗，膝上放着一个编织袋，鼓鼓囊囊的，被她抱在怀中。
茯央知道那袋子里放着郑念念，情绪再次低落下来，小男生将自己的手塞进段禾渊的大手里寻求安全感，耷拉着如画的眉眼。
“啧。”郑忠军有点嫌弃地拽着王雨姗的衣服，“念念已经死了，你抱着个尸体算怎么——”
“你胡说！念念没死！”王雨姗大声反驳，怒目圆睁。
郑忠军也不爽，要提走编织袋，王雨姗被连带着站起来，她紧紧抱住编织袋，一只手去推搡郑忠军。
刘远光不敢掺和，在一旁劝，茯央想去帮忙，段禾渊拉住他，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女人情绪激动，手直直指向晓月，朝郑忠军大喊。
“都是你！我们杀了她！她来报——啊！！！”
砰——
郑忠军用力将王雨姗向后推去，他喘着粗气靠在吧台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惊愕与微不可见的狠戾。
“王女士！”茯央挣开段禾渊，冲上前去。
王雨姗后脑与桌角相撞，当场就晕了过去，装着郑念念的编织袋滚到一旁，被晓月俯身抱起来。
松了一口气，郑忠军反应过来，澄清道：“雨姗精神不太好，瞎说的，大家别当真。”说完连忙把王雨姗背起来，送进包厢。
与王雨姗不同的是，郑忠军很快从郑念念的死亡中走了出来，他认为多的是人想给他生孩子，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何必让自己一直难过。
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看到郑念念惨死的震惊，以及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的恐惧。短暂的悲伤过去后，他还想着人在这死了，出去还能再向铁路公司索赔一笔钱。
茯央蹲在原地，恍惚地看着染血的桌角。
段禾渊将人抱起来，揉揉茯央的脑袋，怜惜地轻吻着他的头顶。
茯央整个人都要缩进段禾渊怀里了，脑袋埋在男人胸膛，只有闷闷的声音传出来：“阿渊，他是坏人。”
向来礼貌的小花妖不愿意称呼郑先生，也不愿意叫郑忠军名字。
郑忠军成功让不谙世事的茯央见识到了人性之恶——是如此的令人作呕。
有这种垃圾的对比，刘远光在茯央眼里都算是个大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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