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迷雾中,陶娇娇看得见影影绰绰的身影,但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娇娇!
“嗯?”陶娇娇闷声应答,满面疑惑。
为何会知道她的名字?
娇娇,我的名字。
陶娇娇惊奇的轻呼,真巧,她也叫娇娇。
“我叫陶娇娇,四季山庄最可爱的小师妹。”
九霄哥哥亲口认证的,四季山庄一致赞同,无人敢反对。
我叫陶娇娇,天山门派,半人半鬼半神仙。
“你?”陶娇娇美目圆瞪,心中有猜想,但不敢承认,皓齿咬唇,神色不安。
我?
迷雾中的人影轻声一笑,“娇娇,我便是你啊。”
六十甲子一轮回,你只是暂时忘了前尘。
娇娇啊,想不想记起往事,知道你到底是谁?
陶娇娇摇头:“不想,我现在挺好的。”
陶娇娇愿意在师兄面前表现的天真单纯,但不代表她是真的纯真不知世事。她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她最清楚。
什么另一个她,其实还是她,不是吗?
迷雾逐渐浓重,陶娇娇都快看不清雾中的人影了。
似梦如真,陶娇娇恍惚她应该是在做梦,梦里空旷无际,白茫茫满是迷雾。雾中唯有她追寻着出路,可眼前挡着去路的也是“她”。
“出去的路有两条,一条路的尽头是现在的你,另一条路的末端是我和你。娇娇,你真的决定好要做现在的你吗?”
陶娇娇眉头紧皱,心里烦的很,这人说话怪外抹角的真的不知所谓,什么你呀我呀,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莫名其妙。
“她”倒也不气,轻笑:“想救周子舒吗?这世间,只有我能救他。”
陶娇娇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迷雾中越发模糊的人影,疑问:“你真的能救师兄?”
“我能救,而且能让他恢复到种钉子之前的状态。只要以后他自己不在自己作死,长寿活到百十来岁,也是没有问题的。”
陶娇娇听言,果断转身,看着迷雾中的黑影,毫不犹豫,认真道:“我答应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无论你提什么条件,只要你能救我师兄,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会做。”
陶娇娇醒来的时候,又是一阵恍惚。
原来只是梦啊,可梦里的对话,真的太让她动心了。
想救周子舒,那就先认清你自己吧。
陶娇娇,找回你缺失的记忆,到那时,你就知道该怎么救周子舒了。
隔日,陶娇娇疑惑的从周子舒手里接过残缺的琉璃甲一块,不解的看着周子舒。
“这是安吉四贤临走前留下的,让我转交给你。”周子舒解释道。
陶娇娇美目圆瞪,莫名其妙的看向周子舒,口直心快道:“他们这是恩将仇报啊!”
周子舒:“?”
温客行:“”
这,周子舒和温客行相信,安吉四贤绝无此意。
不过娇娇能这么歪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今的江湖各大势力帮派都因为一曲儿歌流言,争先的抢夺琉璃甲。
温客行有意将事情闹大,拉整个江湖入局,为此,他可没少费心思。可若是将陶娇娇也拉扯其中,目前却不是温客行想要的。
周子舒伸手将陶娇娇手里的残缺琉璃甲拿走,随手放在自己身上。“这东西,还是我来收着吧。”
若有人想来夺琉璃甲,东西在他身上,只管来找他便是。
陶娇娇无所谓,不过她开始好奇琉璃甲的传闻了。
“武库?”陶娇娇想了想,侧过身对温客行问道:“只有收集武功的秘籍吗?会不会也有医书啊?”
温客行摇扇,轻笑:“自然有,传闻能医白骨,活死人。”
陶娇娇闻言两眼放光:“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是不是也能治师兄的病啊?。”
“病?”温客行惊愕的转头看向周子舒,疑声道:“周兄生病了?”
周子舒眸光一紧,一时无措,眼神转移别处,便是怎的也不与温客行对视。
温客行无奈,又心急,转向陶娇娇:“周子舒他到底怎么了?”
陶娇娇倒是愿意说,可周子舒拦着,眼里万般不愿,满脸都是拒绝。
陶娇娇撇撇嘴,低头也不再言语。
温客行见他俩这般作态,心中又气又急,可又能如何?这兄妹俩,一个不言,一个不语,全当他是个外人,真是让他恼恨不已。
可心里更多的是委屈。
明明,两个人都曾是他最亲近的人啊,无论是谁,明明都是他先遇到的。
“好!好!即使如此,我走便是。”
温客行委委屈屈的甩袖离开,周子舒不忍,陶娇娇却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开心。
陶娇娇想追,但温客行出门就飞走了,待她追出门后,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周子舒也觉愧疚,他紧跟其后追出门,早已人去无影踪。
“告诉了他又有何妨?”陶娇娇叹道。
“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安心。”周子舒感伤道。
陶娇娇表示,知道,不知道,他都安不了心。
小孩生气了,离家出走了,怎么办?
不用管他,情绪闹够了,想通了,他就会回来的。
虽然这样显得无情无义,但能怎么办呢?温客行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他想躲起来让人找不到,旁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找到他。
陶娇娇和周子舒倒是愿意费些时间不怕麻烦的去找温客行,可张成岭突然的出了意外。周子舒自然是担心,权衡之下,他只能救小的,随后找大的。
陶娇娇挠挠脸颊,她要不还是跟着师兄吧,毕竟师兄有病。
打架这种事呢,有师兄就让师兄上,师兄抵挡不了呢,就让救美的英雄上。
陶娇娇拉着张成岭躲在一旁,不过张成岭紧张的要命,陶娇娇颇有兴致的观察起周遭的环境。
听说是毒蝎的老巢,打架最狠的两个女的就是毒蝎的手下。
“师父!”张成岭紧张的跑到周子舒身旁,见他嘴角流血,忧心周子舒收了内伤。
陶娇娇回过神,见师兄受伤,习以为常的翻起随身背带的包裹。
没办法,自从遇到了张成岭这小子,周子舒就仿佛是菩萨附体,那叫一个善心大发。偏张成岭是个招灾的体质,三天两头的被抓被打。
趁着周子舒服药后调休的空隙,温客行那边的也胜券在握。陶娇娇见温客行没吃亏,就低头翻看自己包裹里的丹药。
近段时间,药物消耗过大,又是只出不进,为师兄准备的药已经不多了。这些内丹药都是陶娇娇亲手采药,配方炼制的,如今已经快要消耗得差不多了。
陶娇娇抬眼看看师兄,心里盘算着她得找个时间采药制药了。
周子舒到底是放心不下张成岭,最后还是认了他做自己的徒弟。
陶娇娇恭喜师兄得了个好徒弟,初为师父的周子舒眉头紧皱,他这个新徒弟实在是太弱了。
可怜了无知的张成岭,在欢喜中开启了他艰难困苦的被训练之旅。
学徒嘛,总是得勤奋能吃苦的。白天训练,晚上泡药浴,听着屋里少年嗷嗷惨叫的声音,陶娇娇掏掏耳朵,啧啧啧,只默叹一句,少年加油!
隔壁房间周子舒极力隐忍,钻心刻骨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好在周子舒有着极强的自控力,三天两头被陶娇娇压着泡药浴,他每每头疼想逃避,可对上陶娇娇水汪汪的双眼,可怜又无助。
即使知道陶娇娇是演的,可周子舒还是无法拒绝。
小师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周子舒很感激娇娇,也曾奢想着,多活一日陪着小师妹也是好的。
尤其现在,周子舒找到了师弟,又收了新徒,他对这世间又多了留恋,添了不舍。
说到底,他心有牵挂,放心不下。造成如今这般模样,是他咎由自取,不悔但有遗憾。
屋外守门的陶娇娇算着时辰,见张成岭腿脚发软的扶门出来了,陶娇娇笑嘻嘻的走过去,先给少年把了脉,嗯,效果不错,继续努力。
张成岭听到还要泡药浴,犹如五雷轰顶,简直生无可恋。
陶娇娇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很是庄重的告诉他:少年,任重而道远啊!
张成岭嗷一声,跪在地上。
陶娇娇目瞪口呆,赶紧拉起少年,安慰他不必这般客气,行此大礼。
跪她也没用,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明天药量加大试试。
张成岭哭丧着脸,他就是腿发软,再被陶娇娇一拍肩膀,就像泄了气一样,不由自主的跪下了。可听到陶娇娇的要加大药量,张成岭两眼一番,觉得自己还是昏死个几天吧。
几天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一个晚上的修整时间,张成岭就被他师父周子舒从沉稳的睡梦中拉扯出来,又开始了一天的魔鬼训练。
陶娇娇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周子舒和张成岭友爱的师徒父子互动,一脸的欣慰。
师兄也做师父了,真好!
至于最近心情不畅,阴郁寡欢的温客行,陶娇娇也没忘了抽空安抚他。
潜意识的将温客行当了小辈,陶娇娇抬手抚顺温客行脑后的长发,柔声安慰:“别担心师兄,我会想办法治好师兄的病的。”
温客行听了更忧郁了,转头看了一眼陶娇娇,欲言又止,自己快憋出了内伤。
温客行心里愁啊,刚认的故人兄长没几天活头了,还没认明白的师父又迷迷糊糊的,神志也不清醒。
温客行仰天长叹,现实真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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