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雯蓉本来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如今被向大人说起之后，总觉得莫名羞耻。
于是她回了话之后，便默默闭上了嘴巴。等那股子羞耻感消散之后，她才继续开口问道：“所以是谁做的？”
“你不认识，一只笑面虎。”向大人摆摆手，很笃定的样子。
“说认识的话确实算不上，但是之前似乎见过。”唐雯蓉回忆了一下，随后感叹道，“没想到他人还挺好的。”
毕竟当时见到笑面虎的时候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如今想来，这只笑面虎应该是对面阵营的吧？不然那日曲大人就不会表现得那么抵触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向大人对此难以置信。
对于向大人不知道这件事，唐雯蓉略微有些惊讶道：“就第一次去茶楼的时候啊，你不是一直暗中跟着我们的吗？居然不知道？”
“老曲带你去的？”
“碰巧遇到了。”唐雯蓉耐心地回答道。
不过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向大人明显有些不相信，最后还嘟囔着：“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绝对是有预谋的。”
看着向大人这样的状态，唐雯蓉总觉得很熟悉。这感觉不就是像查岗嘛！
已知向大人不喜欢她，且向大人跟笑面虎不同战线，那么向大人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个问题呢？答：向大人是在查曲大人的岗。
心里面胡思乱想了一番，笑笑就过了。
“那是多久的事情？”向大人嘟囔结束，又开始查岗。
对此，唐雯蓉还回忆了一下，随后回答道：“我清醒刚好一个月之后。”
“他居然那么早就开始了嘛。”说着说着向大人皱起了眉。
看来这里是在说笑面虎的事情啊？连向大人也不知道笑面虎是多久转换立场的吗？她记得当时见过笑面虎之后曲大人就离开了一日，她还以为是去找人商议此事了。
如今看来，向大人不在商议范围内啊？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曲大人要离开，所以向大人补上监查的位置，所以向大人才不知道。
可是都是一个小组的人，不告诉向大人应该也是有什么原因吧？她就这样说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但是说都说了，捅了什么篓子应应该也是他们小组内部解决，不关她的事！
想清楚了这些之后，唐雯蓉一身轻松地环顾四周，随后说道：“对了，说起茶楼，明日我要去茶楼谈生意。”
对于这句话，向大人没有回复，而是继续在思考他自己的事情。
见状，唐雯蓉默默想着：曲大人就不会这样无视她。
摇了摇头，她也不管身后的向大人，径直往她的院子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唐雯蓉如约来到了茶楼。
此时的前台站着第一次到茶楼接待她的那位‘假老板娘’。
这位假老板娘见到她身后跟着的向大人，满眼疑惑，眼神在两人之间往返许久，颇有一种撞见了鬼的感觉。
不过这位假老板娘也没多说什么，按照册子预定，带她们去到了包厢。
此刻表妹还没到，倒是沈班主见到她们后起身迎接。
稍微客套几句之后，沈班主便满心欢喜地看向于孚，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似的。见状，唐雯蓉赶紧拉住了同样状态的于孚说道：“你带着沈班主去逛街吧，恐怕跟表妹聊的事情不方便被沈班主听到。”
“这就把我支走了？那你叫我过来的意义是什么？”于孚听到她的话之后询问道。
“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支走沈班主啊？”唐雯蓉理所应当地说道，“得了，别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了，你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说完，唐雯蓉便轻轻推了于孚一把示意她赶快去把沈班主支走。
对于她的调戏，于孚耸耸肩说道：“那不是因为很久没见了嘛。”说完，于孚便去到沈班主跟前说了几句，随后两人离开了包厢。
这两人离开没多久，表妹便到了。
一进包厢，表妹便直接环顾了四周的环境，似乎在找什么人。
“沈班主不在，他约你出来是为了安排我们见面的。”唐雯蓉笑着解释道。
“那就好。”表妹松了一口气，随后做到她身边说道，“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聊天气呗。”唐雯蓉很是敷衍地支招，随后介绍道，“这位是朱语，这次诈骗的主谋。”
“这位是表妹！”
简单介绍之后，唐雯蓉便把主场交给朱语了。
对此，表妹很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能好好介绍我？谁都能管我叫表妹嘛？”
“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啊？就叫表妹吧，听起来多亲啊。”说着，唐雯蓉朝朱语使了个眼神。
接受到她的信号，朱语很是活泼开朗地叫的一声表妹。
见无力回天了，表妹也不再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道：“随你怎么叫吧。不介绍一下这位嘛？”表妹看向她身后的向大人。
“他无关紧要，你们聊你们的事情就好，不用管他。”唐雯蓉回复道。
“隔一段时间就换人，唐小姐艳福……”
没等表妹说完，唐雯蓉便打断了说道：“积点口德吧，这人可得罪不起。”
“这么厉害？”表妹闭上了嘴，看来一眼向大人，随后没有再继续追问这边，开始跟朱语交谈起来。
在这次的交谈中，唐雯蓉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朱语一口一个‘表妹’，唐雯蓉觉得很是有趣。
当然，她也不是干坐着，有时候她也会帮朱语回答一些问题。
比如开店前期会有唐家兜底风险比较低，铺面内部的员工可以直接从唐家找很方便等等，就是一些唐家能够提供的条件。
虽然唐雯蓉自认为开出的条件很不错了，但是表妹还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在想办法拒绝。
于是朱语和表妹陷入了胶着的拉锯战，甚至开始往辩论的方向演变。
看着两人谁也不让着谁的样子，唐雯蓉也插不上话，就任由朱语全权处理。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正好看见茶楼对面的走廊里来往的人。
一眼就看到了一位气质不凡的公子带着一位中年妇女进了包厢。由于这搭配很少见，所以唐雯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这两道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唐雯蓉才收回目光。转头时正好看到向大人也在看那边。
“怎么了？你认识那人？”
对此，向大人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唐雯蓉还是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的那道身影，跟记忆中的样子重合了。
“笑面虎！”唐雯蓉小声说了一遍，随后问道，“那跟在他身后的妇人是被害者家属？”由于昨日才说过这件事，她一下子就联想到这里来了。
听到她的询问，向大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就算我说是，你又能怎么样？闯进去旁听嘛？”
虽然说话的语调很不耐烦，但是这确实是事实。于是唐雯蓉没有再多说什么，闭上了嘴巴。
回过头来看着表妹和朱语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她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是失败了，她实在是好奇那个包厢发生了什么。
于是唐雯蓉站起了身。
就这一下子，全包厢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了。
“你们继续聊着，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唐雯蓉便离开包厢去到了茶楼前台。
当然，向大人也跟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
“透气。”唐雯蓉重复了一遍，随后找到那位假老板娘问道：“那个包厢旁边两个包厢有人订了嘛？”
“有。”假老板娘看了一眼记录的小册子，随后很是温柔地补充道，“我们茶楼深知隔墙有耳这个道理，所以即使是紧贴在墙壁上也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哦。”
“那还真是贴心呢。”见她的目的被人看穿了，唐雯蓉也没表现出慌张，很是得体地点点头之后便准备离开这里。
“唐姑娘对此事如此感兴趣，可以去衙门看看，在这个茶楼里可什么都查不出来。”
听到假老板娘的话，唐雯蓉脚步顿了一下，转头正好看见假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眼神。
微微蹙眉之后，唐雯蓉没说什么，提步往回走去。
路上，向大人忍不住提醒她道：“能感觉出来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但是不该管的事少管。”
“哦。”唐雯蓉点点头，随后朝另一侧的小译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查这起案子的升堂时间，查到了回来告诉我。”
说完，唐雯蓉无视掉向大人的白眼，回到自己的包厢一直看着对面包厢的门。
没过多久，门被人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位笑面虎，而身后跟出来的则是垂头丧气的那位妇人。由于茶楼很大距离挺远，唐雯蓉看不清两人的表情。
突然，笑面虎抬眼看向了她这边。
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对上了，笑面虎微微朝她行了一礼，随后带着那位妇人下楼了。
这觉察能力也太夸张了吧？她可是在包厢里面，并且只是露出一颗头而已，距离还这么远，居然毫无预兆地看过来了，甚至还一下子认出她来了。
要知道她离这么远可看不清，都是因为向大人才确认他的身份的。
只能说不愧是曲大人的同事，感官都非比常人。
“他还真的记得你啊？甚至都直接无视我。”向大人嘟囔着。
“我和他就偶然见了一面，为什么会记得我？甚至一眼就认出我了？”唐雯蓉问道。
对此，向大人只是摇摇头说道：“他从来不记不感兴趣的面孔。”
听了这句话，唐雯蓉沉默了。回想上次，笑面虎确实表现出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表妹答应了！”朱语的欢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答应合作开店了？”
“不是，答应我去当她的贴身侍卫！”
唐雯蓉：“……”
这跟这次谈话的主题有关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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