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清也很困惑。
“就是她们,一个勾引别人的未婚夫水性杨花。”
“一个只知道跟在女人背后,懦弱无能,简直就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这时有小声议论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其实并不小,毕竟她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乱嚼什么舌根?一群大男人,又不是市井泼妇,哪来那么多好奇心!”
王金清气不过,当场就回击他们。
那人气的脸色发白,又说不过,只能冷哼一声走了。
但也因此,她们二人遭到了太医院众人的排挤。
王小悦觉得事情不对劲,打算找许景之调查,可他应该忙着调查太傅,一时难以抉择。
“回禀主子,还是一无所获!”
许景之自那日出宫之后,不但让人跟踪太傅,还秘密调查关于他的别的事情。
但过去了这么久,下面的人依旧没有查到问题。
只是之前许景之说得肯定,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的许生,心里不免忐忑。
“属下见过主子。”
许景之执笔的手微顿,又继续作起画来。
“都查到了什么?”
他看似问得随意,脸上却是骇人的寒意。
许生略微犹豫,还是道:“属下并没有查到太傅有何异常。”
“遂斗胆猜测,会不会是王小姐对此事过于敏感,猜错了?”
许景之勾勒完山水画中的最后一笔,搁下狼毫,自桌案后走出。
这结果让他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说起王小悦,他心底一片柔软。
“她从来不会做无谓的猜测,这件事情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
他并不想只此一次就放过机会。
太傅那里什么都查不出来,并不能说明就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总能利用这些时间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许生起身跟在主子身后,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如此坚定的相信王小悦的猜测?
“太傅为官多年,做什么都是恰到好处。”
“不管是在朝廷还是私底下,都没有听到有什么对他不好的议论。”
许景之冷笑,“这老狐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显得正直。”
“本王从前不与他计较,但愿他确实与此事无关。”
就如太傅这样的人,这上京城可有着不少。
只是除了做表面功夫,就看是谁的城府更深了?
许生有些误会了他的意思,“那,调查太傅一事,是否到此为止?”
许景之摆了摆手,“不是到此为止,只是暂且搁置。”
许生还是不懂他此话是何意?却也只是跟在他身后默默的听着,他知道他应该另有打算。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到窗边,许景之轻叩着窗柩,双目微合。
外面天空阴沉,偶有一阵风吹过,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许生静候一旁,也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半晌,才听他道:“既然从太傅那里调查不容易,那就从李易之入手。”
想比起老狐狸,许景之觉得小的应该不会有如此深的城府。
许生讶异,“这是为何?”
在他看来,李易之比太傅更没有嫌疑。
一个手中没多少实权的人,做那些事情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若真要做,也应该是太傅出手。
如此,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太傅并无异常,没有意义的调查,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许景之却不这么想,“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他身上穿的,可从来都是南洋货。”
他觉得有的事情不能看表面,既然王小悦有所怀疑,说明是有原因的。
再说那料子不仅昂贵,还很稀少,若只是一两套也不足为奇。
奇怪的是他除了穿南洋来的布料,便再没有穿别的布料的衣服。
许生仍然觉得这没什么,“南洋布料在上京城也不算稀有。”
“许多世家公子小姐都有穿的,身为太傅公子,穿南洋布料也不奇怪啊。”
若没有人仔细观察,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
许景之只能提醒道:“那可是上等南洋布料,一年也只有数匹入上京城最大的布行。”
但李易之一年四季的衣服,用的都是上等南洋布料。
许生回想,觉得确实如此,不禁感叹,“还是主子观察入微,是属下疏忽了。”
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对。
“太傅自喻为官清廉,就算再怎么宠这个儿子,自然也不可能坏了自己的声誉。”
“他哪来的收入来源,能穿得起南洋上等布料?”
能堂而皇之的摆在明处,这件事情再从太傅那里查就没有了什么意义。
许景之想了想,道:“那就从李易之那边查起。”
许生大喜,原以为这次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哪知李易之也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那些看起来不合情理的事,细查之下一样合情合理,一番折腾下来,同样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调查无法进行,许生不免沮丧。
王小悦在宫里行事多有不便,将事情告知许景之之后,便一心一意的教王金清。
“你的医术在我之上,但是人情世故这方面却十分欠缺。”
“以前待在家里的时间居多,不学也可,如今却不同了。”
王金清对她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也知她所说的话极有道理。
这是在宫里,除了步步小心谨慎外,他还需要学的地方很多。
“姑姑所言极是,只是恕侄儿愚笨,并不太理解意思。”
想到他有时候将什么事情都放在面上。
比如,生气时就黑着脸,不高兴的时候,别人与他说话,他也不太爱搭理人家。
王小悦想到这些,忍不住叹气。
“哎!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医术如此难的,你都能学得那么好。”
“说到底,还是你过于单纯了些。”
见王金清仍然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只好继续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也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都不能让人家一眼就能从你脸上,看出你所有的心思来。”
“并且不管是什么人,都得笑脸以待。”
如此应该很清楚了吧,王小悦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哪知他只是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之后两人便是无尽的沉默。
看来还是我太心急了,这件事情只能慢慢来。王小悦心道。
“小姑姑的意思,莫不是凡事都得忍,也不管人家对我们做了什么?”
“可是,那样的话,我们未免也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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