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之面色凝重,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他怀疑,上京城一定有奸细暗中与敌军联手。
要将对方揪出来,暂不能打草惊蛇,怕是只能委屈王金清。
“经调查表明,王金清口中所说的认证物证都不成立。”
“且身上的嫌疑最大,所以我认为,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说话间,他将所有的人的脸色都尽收眼底。
王小悦瞳孔一缩,满眼的不可置信。
“小王爷就这么下定论,未免太武断了吧。”
“有那么多人都能证明王金清与此事无关,凭什么你就一口咬定?”
她表现得十分激动,即便当着众人说话,也变得无所顾忌。
就连蒋将军也忍不住道:“王军医这般与小王爷说话,有些放肆了。”
许景之面色依旧平静,他早就猜到了她会是何反应?
不过,眼下揪出藏在暗中的奸细要紧。
“王金清那些所谓能自证清白的证据,看起来更像是在为自己狡辩。”
“该查的都已经查了,有什么可说的?”
谁怀疑王金清都不要紧,偏偏这个人是许景之,让王小悦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连他都不愿意相信他,所有的调查也就是随便走了一个过场。
王小悦不愿意相信,她比谁都了解,王金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时候眼看到的不一定为实。”
“就因为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那个人,就要定王金清的罪,这不公平。”
尽管她努力的为王金清解释,奈何许景之还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说出来的话,更是她失望至极。
“正如你所说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为实。”
“那个所谓的陌生士兵,说不定就是王金清故意使用的障眼法,否则又怎会了无痕迹?”
蒋将军本有意为王金清说几句,但许景之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得沉默下来。
以前,在大事上,王小悦与他不曾有什么分歧,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变得固执己见。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无尽的失望,让她也失去了不少理智。
想自己不过是一缕来自现代的灵魂,也不顾自身危险来到战场。
就是想让这些士兵们少一些伤亡。
如今,连她最在乎的亲人也要被冤枉死了,那她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偏生许景之觉得这火烧得还不够旺。
仍然淡漠道:“不可理喻的人怕是王军医自己吧。”
“我也很能理解,毕竟王金清与你是血亲。”
“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军医还是尽快接受现实为好。”
王小悦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没有什么比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怀疑,更让人痛心的事了。
她以为,许景之好歹与王金清认识了那么久,就算有所怀疑,也得细细调查清楚。
眼前的他让她觉得非常陌生,总觉得这样的人不可能是许景之。
“好,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我便即日进上京城见皇上。”
“就算小王爷要一意孤行,相信皇上是圣明的,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王金清一旦被定罪,必然是死罪。王小悦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许景之会变得这么无情?
他不是不知道,一旦定罪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也正是因为知道,还会这么冷漠的说出来。
最重要的是,王金清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她实在不知道许景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无情?
“王军医有此想法是好事,也希望真能如你所言,可以让皇上给王金清一张免死金牌。”
“否则,怕是神仙难救。”
王小悦再也忍不住大喊道:“许景之,你混蛋。”
“王金清跟你有什么仇?你就这么想看他去死?”
不知不觉间,她已泪流满面,是心疼,是绝望。
许景之望着这样的她,心里十分不忍。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心一狠,面上依然冷漠无情。
“你且问他为什么要犯下如此大错?真正害了他的人是他自己,怨不了别人。”
王小悦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得愈发厉害。
“这些年,就当我是看错了人,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只能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许景之心中叹气,也罢,以后找个适时的机会与她解释,就让她暂且难过一段时间吧。
“王军医与其说这么多,倒不如现在就离开。”
“此刻天色尚早,说不定能赶在天黑之前达到关内。”
王小悦往外看了一眼,都已经日落西山了,还对她说天色尚早?
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关内?是当她傻?还是当她会飞?
如此越想越气,最后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回住处收拾东西。
柳姑姑也随着她走了进来。
“你真的要去上京城?如今情况特殊,你这一走,王公子怎么办?”
她虽然看不懂,为什么许景之会突然变得如此针对王金清。
就连她这个与他没有相处多久的人都能看出来,那晚的事绝对不是王金清做的。
更何况,他为了救火,还烧伤了自己。
如果那晚是他,他顶多做做样子,又哪里会真的去救?
“就算他如此绝情,但有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
王小悦心中仍然有气,但对王金清,她却赌许景之不敢这么快就对他下手。
就算已经定了王金清的罪,这么大的事情,也是要先押回上京城。
仔细审问过后,才再说之后的事情。
“你也别跟小王爷赌气,虽说王公子的事情实在蹊跷。”
“但小王爷说的也并无道理,种种情况来看,确实像王公子在为自己开脱。”
柳姑姑这一说,王小悦心里平静了一些,可话虽如此,那也不能这么绝情?
一想到许景之那样子,她手中收拾东西的动作更快起来。
“柳姑姑不必为他说话,我看他是在军中待得太久,连是非都不分了。”
“就这样的人,我们还留下来帮他做什么?”
看她那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劝下来,柳姑姑无奈摇头。
理智归理智,说起来,还是许景之莽撞了些。
要是手中有足够的证据也罢,偏偏如王金清自证清白那样。
同是证据不足,就那样定了他的罪,这才伤了王小悦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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