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悦心里难受,面上不以为然。
如此又过了几日,老太太情况大好,精神状态也不错,王小悦终于放心下来。
这日天阴沉着,怕下雨,她便陪着她在屋里待着。
一只海东青从天盘旋而降,落在了王家偏院处。
许景之听了一会儿它的叫声,道:“如此甚好。”
它便又迅速展翅高飞,很快就没了踪影。
他看了一眼远处,转身回了屋内。“小悦,出来一下,我有要事相商。”
王小悦望着老母亲,老太太却笑着点头。
能在这个时候将她叫走,证明他是真的找他有事。
“将军传信给我了,他的人等在陵城,你……”
叫她出来的目的,自是想让她跟着一起走,可想到跟着他,总会遇到那些未知的危险。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许景之还是说道:“你如今独自去上京城,可要小心。”
王小悦看出了他的挣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只觉得当初答应了他,就不能食言。
这倒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可她仍自我安慰着,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军中士兵们。
更何况,此次受伤还是因为他们,她更觉得自己有那个责任。
“我随你一起去北境,想必那日受伤的人也不少。”
“也都是为了我们而受伤的,柳姑姑怕是忙不过来。”
许景之闻言,心中一喜。
想那些受伤的士兵,不像自己,有王小悦一直在身边照顾,才恢复得如此快。
只是,不管她此去为了谁,最高兴的那个人还是他。
离别的日子来得突然,又如此匆忙,王家人绕是不舍,也只得送别。
老太太抹着泪哽咽道:“小悦,到了地方,记得写封信回来报平安。”
为了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王小悦并没有说明此去何地。
但亲人之间的牵挂,却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
王小悦对眼前一幕不忍再看,催着许景之打马离开。
陵城内热闹非凡,此城街道又是一条官道。
来来往往的人众人,两人入城,也并未引起什么人注意。
“如此废旧的小院,你确定将军安排的人在这里?”
倒不是王小悦嫌弃,而是那日追杀他们的贼人让她如今想起来,仍旧不寒而栗。
此处废旧,想必也没多少人,如此他们要如何平安到达北境?
“你可是担心,会遇到像之前那样的山匪?”
见她点头,许景之又道:“将军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你不必担心,想来他们已有对策。”
王小悦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一时又想不通奇怪在何处?
见他已经上前敲门,出来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
她看了一眼对方打扮,按照将军所说的地点,与他们见面的是一位行商?
此时不宜行礼,对方只是一抱拳,道:“公子请随我来。”
两人同他进了屋,里面倒不如外面那般寒酸。
可这都不是重点,而是他们进来之后,并没有看到商队该有的东西和负责押送的人。
那人却已经为他们倒上了茶,“我等奉命护公子去北境,只是要委屈公子了。”
王小悦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商队有多少人?”
许景之这才发现,她并没有看出来,眼前的人正是将军身边的副将。
提醒道:“他与你一样,在面上做了些伪装。”
副将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跟王军医学的,方才没有报上姓名,是在下的错。”
解释完又正色道:“此去北境路过的城池,皆有不少行商。”
“我们的人,一部分跟在商队里,一部分会在暗中保护。”
王小悦闻言,这才放心下来。
她要知道来的人实际上是将军身边的副将,也不会问那许多。
心中不免有几分惭愧,倒是见他再次恭敬的对许景之道。
“公子的衣着显眼,还请换上这套衣服,我们立即出发。”
见副将手中拿的衣服,与他自身穿的一样。
真要换上,不走进看脸,还真的一时分不出谁是谁来。
许景之接了,他又拿了一套递给王小悦。
“这一套是找了一个与王军医的身量差不多的人做的,也不知是否合身?”
王小悦心说就算不合身也改不了了不是,不过,她看了一眼,觉得应该差不了多少。
两人都换好衣服出来,副将这才将他们带到另一处。
院中有数十人,一行人如此做行商打扮。
王小悦这次知道,之前那处院子,应该只是他临时的落脚点。
准备妥当,顺利上路。
王小悦倒是很想知道将军此时的情况,“将军可是伤得严重?”
记忆中,那日情况危急,那些人又心狠手辣。
副将道:“将军是有受伤,倒也不是很严重。”
“你们离开之后,并不愿意恋战,又急于摆脱我们,想要去追你们,都是将军拦下的。”
不过,后来还是被那些人攻破,朝他们的方向追来。
到底那时已经为王小悦与许景之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将军怕对方去而复返,就让士兵们都去逃命。”
“那处两面山丘,对方都是高手,又人数众多,对士兵不利。”
许景之不由佩服将军的魄力,只等安全之后,再将散沙重聚。
既保住了士兵们的性命,也再次获得了军心。
副将还在说着那天的事情,“不过,自从与你们失散之后,就没有再被人追杀了。”
王小悦却觉得意外。
“你的意思,那些人都追着我们离开的方向去了,过后也没有再找你们报复?”
这事就奇怪了,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倒是十分庆幸。
自己当时后半夜因为许景之发烧,她很幸运的找到一个山洞。
恐怕正是这样,才又躲过了一劫。
“将军经过数日修养,伤势已经大好,后来顺利抵达北境,并参与战事。”
许景之一直在想,为什么将军会知道该怎么联系上他?
副将却说不知,只让他在此处等候。
“公子这些日子受委屈了,这副扮相也是迫不得。”
“至于这粮草,也是为了北境的将士准备的。同时也是为了掩护公子。”
许景之对此并不在意,倒是看到这几车粮草颇为意外。
他方才只随便翻了翻,就知道这是从别的军队调来的粮草。
如此,既能为他们打掩护,又能做粮草补给,当真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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