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未出城西,许景之突然道。
“不对,连人一起转移,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回去。”
王小悦闻言惊骇,方才是他们大意了,那么多病人,转移时肯定有痕迹。
可他们过来时,却只看到少量的马车印记,有此可见,那些病人应该还在城西。
许景之想了一会儿又道。
“能够容纳那么多人,还不会被发现的,应该只有他们宗族的祠堂了。”
除了祭祀,平日里也没有人会往那个地方去。
果然,在一处大族祠堂内,再次发现了那些生病的人,仍然没有发现吃喝所用的器皿。
大多数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救救我们,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
柳芳看了几人的症状,倒是还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样。
将随身的药物拿出来,让王小悦与许景之一起分发给大家。
见服药之后,病症都有所缓解,几人不由松了口气。
“这些人的病症看上去来势汹汹,倒也不是特别严重,过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大家听到柳芳有了这样的保住,纷纷向他们表示感谢。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备受病痛的折磨。
之前还能在家,突然被人挪到此处,他们还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在此等死。
没想到,还会有人愿意来救他们。
“不好了,大善人,那边有不少人病情加重了,而且还死了好几个。”
“什,什么?死了?”
众人闻言都惊慌起来,以前就算病得再厉害,顶多也就是昏迷着。
如今在短时间内死了好几个,这叫他们如何不惊慌?
“怎么办?他们突然出现,将我们挪到祠堂里来,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救了?”
“也没有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什么病?难道我们都要重复他们的结局吗?”
语毕,已有不少人放声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因为那几人的去世,让众人变得绝望。
眼前男女老少皆有,想着他们应该是无辜受到牵连,王小悦心生不忍。
“柳姑姑,我们先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许景之总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甚至极有可能还潜藏着未知名的危险,他不想让她继续以身犯险。
“我们先去衙门,让县令带人来查。”
“你们先在县令府上待着,有什么情况,我自会告知你们。”
王小悦觉得不亲自瞧一眼,终是无法放心。
他们还有人在此,那边仍然有人出事,若他们离开,不知还会出现什么变故。
她固执的道。
“刘威,柳姑姑精通医术,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去看过之后便知。”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许景之执意不许,“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听我的,走。”
说着便将王小悦拉了出去。
县令听说他们回来了,急忙从内堂走出来。
他的人已经回来许久,关于瘟疫的事情,却一问三不知。
这次,相比起在知道他们与叶尚相识之前,客气了许多。
“王小姐,刘公子,柳大夫,辛苦辛苦。”
见县令还躲在府内,许景之冷言道。
“县太爷头风可好了些?城西有人病重,还有几人不久前突然逝去。”
“而他们的症状,却并非是沾染瘟疫,县太爷可知晓?”
这时候,县令也顾不上装病了。之前他装病,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失职。
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这般严重,他也惊慌不已。
“不是瘟疫?这,怎么会这样?之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知道此时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忙对师爷吩咐道:“去请仵作过来。”
随着许景之匆匆忙忙的来到祠堂的另一边,有一处围满人,周围的哭泣声更是此起彼伏。
“县令大人到。”
随着一声唱喏,人们急忙散开并跪下行礼。
仵作则快速上前查看,很快便将得出的结论上报。
“死者眼窝深陷,眼底有严重的淤青,看上去只是久病无治之像。”
许景之觉得这些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们之前看过。
这些人的病症分为三种症状,但柳芳说过,暂不致死。
而他们不过是在那边分发药物的功夫,这边就有人突然病情加重,并有人突然离世。
这变故过于迅速,且太过突然,又怎么可能只是正常的病故?
遂质疑道。
“仵作,是否应该再仔细查验一下,种种迹象表明,病故这样的结论不应该是最终结果。”
连县令都还不曾质疑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角色,竟然敢质疑他的结论。
当即厉声道。
“刘公子是在怀疑我祖传的手艺?”
“你既然觉得病故不应该是最终结论,就请拿出更能服众的证据来。”
就算没有仵作的激将法,在他验尸时,许景之就已经将最重要的一点想到了。
于是道:“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加剧死亡的,必定是中毒。”
仵作闻言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中毒?刘公子莫不是单凭眼底有青黑色来断定的?”
“要知道这些人生病以来,长长食不下咽,更是痛得夜不能寐。”
“长此以往,不能正常饮食,不能正常休息,眼底自然留有淤青。”
“若由此判断,未免过于片面!”
许景之闻言,也懒得与他打嘴仗,只走过去将死者的衣服拉开一些,露出胸膛。
众人随之望去,也同样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仵作见此,心里倒突然变得没有底。
他从小到大一直待在江州,唯有的经验也就那么几次,其余的全靠祖上口口相传来的。
许景之将县令请了过来。
“县太爷请看,这些人无一不是胸口处有针孔。”
“在那么短时间内突然暴毙,必定是因为剧毒迅速侵入心脉。”
“也正因为人在短时间就没了,所以,从表面上看,与病故者一般无二。”
县令看向仵作,希望他能给个说法。
仵作不相信自己祖传的经验,还能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忙走过去仔细观察一番。
最终只能红着脸,对县令道。
“回老爷的话,刘公子说得极是,都是小人一时疏忽,做出了错误诊断,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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