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延感觉到冯轲的心情不好, 索性说些高兴的事情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临安那边进展的很顺利,我在那边开了个纺织厂,还准备开一个糖坊, 等到过年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些尝尝。哦对了,还有一些新衣服,都是新样式, 到时候一并给你带回来。”
“谢谢郎君。”冯轲沉声道。
姜子延试图给他讲个笑话, 然而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可冯轲现在又不愿意讲一讲他因为什么事情情绪低落, 姜子延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开导他了。
想了想, 他问道:“冯轲,咱俩差不多大,你这辈子除了想要报仇, 还有别的想要做的事吗?”
冯轲抬起头看着姜子延, 眼睛里有些迷茫,“我没想过。大仇没有得报, 以后的什么事都不敢想。”
“你应该想想的,人不能一辈子只活在仇恨里, 你爹娘肯定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 你说对吧?”
冯轲沉默了,没再说话。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姜子延卷着被子开始打瞌睡了, 冯轲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姜子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想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睡觉,休息一下。
结果忽然听到冯轲开口说:“以前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 他是我爹其中一个下属。”
姜子延之前听张虬说起过, 冯轲的爹是曾经的烈阳军中一名中层将领, 也是他的上司,他所带领的一支斥候队伍就归他所管辖。
“这几个月我循着线索发现了一些事情,当年我爹惨死,其中就有他的参与。我很急切的去找他当面对质,他竟然承认了。”
“他让我杀了他,可我下不了手。我竟然下不了手。后来遇到危险,救了我的竟然也是他。我很矛盾,也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姜子延听完他这毫无逻辑,还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忍不住在脑中上演了一出狗血大戏,怎么听都觉得这不像是个好朋友,像是个心上人。
“那你打算如何?”
“我不知道。”
姜子延叹了口气,宽慰道:“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论昨天发生什么,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又会是新的一天,既遇之,则待之,你现在想那么多,也是徒添烦恼。”
冯轲点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想做到却很难。
姜子延看他仍是一副颓萎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所以你前段时间到底是去哪了?”
冯轲低声喃喃道:“临安。”
姜子延:……???
“你前几个月说是有事出门,就是去临安了?”
“嗯。”
姜子延震惊之后还是震惊,这么大个人去了临安,竟然都没联系过他。
“冯轲,虽然你跟着我是行护卫之职,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朋友,你一声不坑去了临安两三个月,离得那么近,你竟然都都没来找过我,连个信都没有,害我白白担心你那么久。”
冯轲一愣,随即神情有些温和起来,是了,在他心里,其实也早已把这个名义上的主子当做了朋友,只是没有意识到罢了。不然也不会在今夜过来找他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以后不会了。”听到姜子延说担心他,他心里还是被温暖了一下。
“你刚才说的那个好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临安吗?”
“我不知道。他为了救我,引来了那些人,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姜子延想了想,说道:“是非恩怨,你心里有数就行,虽然伤害了你爹,但却救了你,也算是功过相抵了。明天有空去找找吧,别等到人没了你再后悔。”
姜子延能看的出来,冯轲现在痛苦的根源就是他对他说的那个人倾注的感情要比仇恨多,所以才会痛苦。
最后一句话仿佛像是点醒了冯轲,他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郎君早些休息吧。”
姜子延又打了个哈欠,如今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冯轲离开了之后,他困意涌上头,刚沾到床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又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了才起床。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晚,加上冬天天又冷,他又是个眷恋热烘烘被窝的人,这才起的晚了些。
这个时辰,家里的其他人都吃过早饭了,只剩他一个。
姜子延走到厨房门口,准备找点吃的。
先看过锅盖一看,孙妈妈果然给他留了饭。
吃过早饭之后,他这才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点都不冷了。
走到院子里,他活动了下身体,准备一会儿出门去姜远那里看看。
今日姜远休沐,应当在家。
他一边晃动着胳膊伸展腰肢,一边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冯轲回来了。
刚巧管家魏南拿着一沓账本走了过来,姜子延叫住了他,问道:“看见冯轲了吗?”
魏南摇头,随即惊讶道:“冯护卫回来了吗?”
“嗯,昨天晚上回来的。你今天没看见他?”
“没有,老奴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过他。”
姜子延回想起昨天晚上他们俩说的话,料想此时冯轲应当是去寻他那朋友了,索性不再追问。
魏南又道:“郎君,这是你要的那几个铺子的账本,是给您放屋里,还是放书房?”
姜子延之前从成衣铺子回来便吩咐魏南去让他整理一下姜远给他的那几个铺子的账册,没想到他人虽然年纪大了,办事却这么麻利,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将账册整理好了。
“放屋里吧,屋里有炭炉,暖和些,我晚会儿就在屋里看。”
魏南点点头,将账册放到姜子延屋子里的桌子上便出来了。
姜子延叫住了他,道:“魏叔,帮我准备一些礼物,一会儿我要去看我爹。”
魏南好像在人情世故走访亲友这方面十分有经验,平日里姜子延出门去别人家拜访时送的礼物都是魏南准备好了。什么品级送什么样的礼,魏南十分会拿捏,这不禁再次引起了姜子延对他的好奇。
锻炼结束之后,魏南过来告知他,礼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也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他这才回屋,换了身衣服,将自己裹得厚厚的,脖子一圈都毛茸茸的,省的被冻着。
姜远很少回侯府,每月休沐日的时候,偶尔他会回去一趟。
今天若是姜子延去得早些,恐怕就会扑个空。
姜远今天回侯府了,他回去的早,平日里去骁骑营当值的时候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起得早,早饭吃的也要早。才吃过饭他就回侯府了。
只是这次回去,又闹了些不愉快。他一刻都不想在侯府里呆,转头就又回去了。
大夫人柳氏之前被禁足在庄子里闭门反省,可这次姜远回去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接回来了。
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她就被接回来了。这一年她在庄子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没受什么苦。
结果就算是这样,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又回来了。这件事若不是老侯爷松口,恐怕谁都不敢做这个主接她回侯府。
柳氏之前捧杀迫害姜瑜的事就像横在姜远喉咙里的一根刺,好不容易刚咽下去一点,这根刺它又冒出来了。
姜远一怒之下,连晚饭都没吃,凳子都没坐热,就从侯府走了。
姜子延到的时候姜远刚回来没多久,门房的下人来报说是少爷回来了。
姜远一时间还有些疑惑,什么少爷?哪个少爷回来了?
身边跟随他多年的长随此时也替他家老爷高兴,忙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是少爷,他从临安回来了吗?”
这么一提醒姜远恍惚间回过神来,原来下人说的是他儿子回来了。
这下可把姜远高兴坏了,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儿子会来这里看看他,平时都不怎么来。
“随信,快,跟厨房说中午做些好吃的,我要跟子延一块吃饭。”
随信应道:“放心吧老爷,这个随信知道,刚才就让管家去传话了。”
“你看看我今天这身还精神不?看着不老吧?”
随信笑道,“精神着呢,老爷还年轻,穿什么都很衬您。”
这会儿说话的功夫,姜子延已经进到内门了。
姜远看他过来,急忙走上去关心道:“怎么今日过来了?天气冷,快进屋,小心冻着了。”
姜子延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好。”
进了屋,下人早已有眼色的倒上了刚沏的热茶。
姜子延让人将带的礼物放下,道:“东西不值钱,爹你就不要推辞了。”
姜远本来看到他拿东西来,还有几分不乐意,这里就是他的家,过来一趟还要带礼物,不就是见外吗?
然而在听到姜子延叫的那声爹后,愈发觉得儿子这声爹叫的越来越顺口了。比着刚回来相认的时候那般陌生,现在已经进步很大了,干脆不再计较此事。
他顺着姜子延的话说道:“好好好,爹收下。”
姜远又关心了一下他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姜子延都答的很好。
姜远又问道:“这还没到年底,你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钱不够用了?要是不够用,你就跟爹讲,爹的俸禄一直都攒着呢,还有一些良田铺子都在盈利,平日里也不怎么花,你若是需要,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姜子延赶紧摇摇头,拒绝了,“之前给您寄的衣服,您还记得吗?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回来的。”
“那些新样式在京城很受欢迎,所以我回来将裁缝铺子好好整顿一下,到时候就卖那些新样式的衣服。这事忙的差不多了,我还得回临安,那边生意刚起步,离不了人。不过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的,到时候再来看您。”
“我不缺钱,您攒些钱自己留着用,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该是我孝敬您。”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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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苏祈穿越了,穿成了一个哥儿。
忽然成了第三性别的苏祈:谢邀,现在是家中老大,爹娘刚去世,下面有两个弟弟妹妹,家里一贫如洗,目前正在披麻戴孝。
没办法,身为家里的顶梁柱,这个时候就要挑起生活的重担来。渐渐地苏祈发现,自己仿佛有幸运buff加持,上山发现珍稀灵芝,开店遇到达官贵人,后来甚至有京中贵人主动找上门来说是他未婚夫,苏祈表示这就很离谱了。
霍昀身为云阳王府的小王爷,从小被教育的十分刚正板直且清高自傲。就在他刚行完冠礼后祖母一脸慈爱的告诉他小时候给他订了一门娃娃亲,现在他长大了,要去履行婚约。
霍昀带着信物和祖母的嘱咐前去寻找娃娃亲对象,然而等他到了之后却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是个哥儿,未婚妻变未婚夫!
彼时苏祈正站在地里挽着裤腿插秧,他新改良了一种稻种刚试种。
霍昀觉得他可能找错人了,这跟祖母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祖母说:“他们家老爷子文武双全,与你祖父在战场上是过命的兄弟,虽然不比咱们家有爵位,但却是正正经经的读书门第,此去你要好好说明此事履行婚约,千万不能让人说咱们王府言而无信。”
霍昀看了一眼正在地里插秧弄的浑身都是泥巴小脸脏兮兮的苏祈:读书门第???不,他不要一个只会种田的未婚妻,还是个哥儿!
后来,真香!
霍昀眼看着容貌昳丽的未婚夫到了京城后多么受人欢迎,前有尚书府公子求娶,后有将军府嫡子当众告白,追求者不要太多!
他着急了,逮着个机会将苏祈推到墙角,小声可怜道:“阿祈,你什么时候履行婚约?”
ps:本文架空,前期都在种田,攻出场晚且傲娇。受长的好看,自带好感属性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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