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行简。
这个长得颇有些像那热巴、一脸中亚异域风情的女人,依旧一身黄衣,站在了江边小院的门口。
我这边停了车,眯眼打量对方的时候,她也转身,朝着我这边望了过来。
随后她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确定她是过来找我的之后,我也没有畏惧,直接下了车。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心里也还是有点儿莫名其妙。
毕竟我与这位席行简席小姐,关系真的很一般——最开始,她跟那什么北疆万兽宫的叙州豹王国峰在一块,充当叙州豹的镇场,结果我与叙州豹生死斗赢了,她却出面,保下叙州豹,还说欠了我一份人情……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其实大家都还是好好的。
不算朋友,只能算熟人,对吧?
结果后来见面,却是在那黄泉路上。
她与马小招等人一起,算计人八连营王熙的家传绝学,并且与我们有过冲突——结果那个时候,欠着我一份人情的她,却是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上去。
她后面,甚至跟小无相山的道德上人在一起。
对我,更多的是疏远与敌对的关系……
按道理说,大家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可回旋的余地了,结果她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找上了门来……
她想干什么?
我满脑子疑惑,而席行简却已经走上了前来,先是打量了我一眼,这才开口行礼:“许先生,你回来了?”
她开口便笑,仿佛与我很熟一般。
我弄不清楚对方的来意,故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问道:“席小姐是来找我的?”
席行简说:“当然,来这儿,自然是找你的,不然呢?”
我问:“找我有何事?”
席行简瞧见我一副疏离的态度,不由得露齿一笑,说:“怎么,有朋自远方来,许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
进去……坐坐,还是做做?
我心里吐槽着,脸上却很是平静,说:“我与席小姐,说起来……算不得朋友吧?”
席行简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又打量了一会儿我,然后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许先生变强的同时,人也变得越发高冷孤傲了……”
小杜这时也下了车,走过来问:“秀哥,咋回事?需要我动手吗?”
他瞧见我对待那女人不善,便很是懂事地撸起了袖子来。
这家伙虽然口上花花,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愣头青模样,但对待敌人,却还是很果断的。
席行简瞧见挽起袖子的小杜,以及旁边跟个小巨人一样的虎子,也没敢再继续耍嘴皮子,而是直接说明了来意:“许先生,我这次过来,是递拜帖的,有位西边的朋友,想要跟你见过面,聊聊天,交个朋友……”
我皱眉:“西边的朋友?”
席行简开口,说:“大人物!”
我瞧见她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不是,到底是何方神圣,想要见我,还托了你的门路?难道他不知道,我跟你完全就是话不投机、见面就得急眼的那种关系吗?”
我这话儿太过直白,直接让席行简有点儿下不来台了:“许先生,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么对待一位女士,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不由得气笑了:“席小姐,黄泉路上的事情,你是失忆了,还是觉得我失忆了?”
席行简很是委屈地说道:“黄泉路上,太过复杂,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好吧?而且你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这么斤斤计较?”
她的一番话语,直接把我给搞懵了。
哈?
敢情黄泉路上的交恶,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问题是,你得亏遇见的是我,要是包子还没走,现在不得直接动手,把你给赶出去?
我懒得跟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多扯,直接说道:“小杜,送客。”
说罢,我直接绕开了这颇具异域风情的黄衣美女,走进了江边小院。
席行简还待赶过来纠缠,却被小杜一把拦住:“小姐姐,不要逼我动手哦?”
小杜这哥们,从小练剑,一旦流露锋芒,那还是挺吓人的。
席行简不敢再往前,只是气得银牙紧咬,禁不住直跺脚。
我进了院子,回了房间,洗了一把脸。
等弄完,房门被敲响了。
我应了一声,打开门,瞧见小杜站在门口,递了一封请柬过来,对我说道:“那女人难缠得很,说无论如何,得把这请柬给你,去不去你自己再说——我一想也是,于是把邀请函拿过来了……”
哈?
我接过邀请函,瞧见封口处居然是金印。
所谓“金印”,就是融金于封口,然后再在上面按一个印章。
这做法,别的不说,壕横是妥妥的。
只不过,我打量了一眼,瞧见金印上面,却是一堆蝌蚪一般,认不出来的文字。
啥呀这是?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开,瞧见里面有一张烫金请柬,上面用两种文字,写了一个简短的邀请。
一个是汉字。
另外一个,好像是阿拉伯文字?
汉字一堆文言文,大概意思,就是三天之后,望江楼三楼雅座,期待我的到场。
落款是“阿德勒·本·穆罕默德·法基·本·阿卜杜勒-阿齐兹”……
啥呀这是?
不对,最后还有个名称——王子……
哪国的王子?
我一脸疑惑,但瞧这名字,似乎是中东某国?
还是什么来着……
小杜这边颠来倒去,骂了一句:“啥呀这是?一个人取名字,为啥取这么长啊?”
我直接扔在了一边,说:“谁知道?”
此事暂且搁下,我回到房间,拿出了笔记本来,开始给最近这段时间做的事儿,进行一次复盘,并且拟定着后面的修行计划。
到了傍晚,我接到了钢局的电话:“许秀,你回来了?”
我说:“对,怎么了?”
钢局说:“没什么,就是有个事儿,关于湘西王家,王永白的事儿,我们派人过去协同查处,人已经不在了……”
我说:“那家伙能留下来才怪呢……”
钢局又跟我同步了一下最近一些案件的进展状况。
我这边听着,聊到末尾,我想起刚才的事儿,问他:“对了,钢局,你认识一个叫什么阿卜什么杜勒-阿齐兹……王子的人没?”
钢局一愣,问:“阿卜杜勒王子?”
我说对。
钢局突然紧张起来,说:“他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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