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灵惊呆了，这是她第二次听见这个词了，上一次还是在亚特兰他的时候，因为怀疑她是万灵之主，霍华德想了很多办法想把她留下来，她一度都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很厉害的万灵之主了，结果现在方瓒说了尘子才是万灵之主？
可是万灵之主不是云家人么？难道那个梦见者给各个势力的预言不一样？还是说，了尘子其实是云家的某个前辈隐藏在外的私生子？
“梦见者降下万灵之主的预言时，这个大陆上已经没什么人不认得我了吧！”了尘子面上毫无波澜地看着方瓒。
“万灵之主并非只有一个，而是代代相传的，梦见者大人预见的那个万灵之主现在有没有出现都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是这一任的万灵之主。”
“哦？这么肯定？你是怎么知道的？”了尘子突然来了兴致。
“是……是皇帝陛下告诉了祖父，祖父告诉了父亲与我。”
“在扳倒云家的时候？”了尘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方瓒被他看着，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是的，当初就是因为知晓此事，所以在对云家下手之前，方家特意想办法支走了了尘子，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云家已经没有了。可这件事，方瓒无论如何也是不敢承认的。
“不，不是，是后来才知道的。”
“方瓒！”了尘子一掌拍碎了那张八仙桌：“你把老夫当傻子么？你方家除了有几个空壳子仙君，还有什么值得皇家惦记的？有必要告诉你们这么大的秘密？”
方琼、方怀礼和方怀义早在听到万灵之主四个字时腿就软了，现在被了尘子这么一吓，竟是和方瓒一样齐齐地跪倒在地了。
“院长大人息怒！”方瓒心下一横，总归方家在了尘子这里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到了皇家手上，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心下一横，道：“是……是陛下的命令，让我等寻个由头绊住您，免得您回来救了云家，方家那时只是个附属家族，无权无势，我等实在是不敢反抗啊！院长大人！”
“所以当初云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尘子此话问出，云梦灵的心一瞬间揪了起来，来星辰大陆数月，终于，要接近真相了么？
“这……”方瓒面露难色，却也仅仅犹豫了数秒，便下定了决心般开了口：“当年云家的斩龙阵，是陛下命祖父布置的。”
“什么？”不仅云梦灵他们，连方怀义方怀礼和方琼都是一脸震惊，所以说当初那起谋逆案居然是皇家一手策划的？
方瓒偷偷瞄了眼了尘子，见他面无表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只是云家的禁忌阵法岂是那么容易搞到的，所以所谓的斩龙阵，不过是祖父胡乱画的罢了，只是为了治云家的罪编出来的，而云家的仙君们，其实也不是被反噬的，而是被暗杀的。”
云梦灵暗暗在袖中攥紧了拳头，好恶毒的计谋，世家大族能被称为禁术的，自然是非强者不可接触，先杀光了云家的仙君，让有可能熟悉斩龙阵的人都开不了口，再胡乱编一个阵法出来栽赃陷害，即便云家人看出阵法不对，也无法自证清白。
可是，为什么？云家做了什么让皇室容不下他们？一定要如此赶尽杀绝？
“如此一来，皇室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借流放之名，将云家全族掌握在手上，为的就是等到万灵之主降世，可以第一时间将其收为己用。”
云梦灵手上用力，直接将指甲掐进了肉里，鲜血冒了出来她也毫无知觉，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哀痛之中。
这算什么？就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云家上上下下几千口人的性命，就这样葬送了？
云梦灵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哪怕她竭力控制，也丝毫没有效果，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寒与战栗，她根本控制不住，人心，居然可以可怕如斯么？
炎月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垂下眼眸，拿出了一件披风，自然地走到了云梦灵的身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隔绝了方家人探查的目光，而后轻轻道了句：“这里寒气重，你自小身子就弱，可还受的住？”
云梦灵猛地回过神，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刚刚一不留神竟差点入了心魔！若不是炎月及时唤醒了她，恐怕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抬眼看向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云梦灵轻轻笑了笑：“我没事。”
炎月暗暗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站到了她身旁，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方瓒收回了探寻的目光，他自是注意到了云梦灵刚刚的样子，虽然只有一瞬，他却也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青羽之前怎么说的来着？她好像认识云风？这样子可不像是仅仅认识而已，看来她和云家的关系还要再好好查一查了。
“既然如此，流放途中的刺杀又是怎么回事？”了尘子眸光锐利地看着方瓒，他说皇室并没有想要将云家赶尽杀绝，既如此，半路劫杀的人又是谁？
“这……这我确实不知了。”
“你不知道！”了尘子暴怒：“当初我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半路遇到的人是不是你方家的人！若非他们拦我一程，我必能救下云家众人！你居然跟我说你不知道！”
“院长大人息怒！”方瓒慌忙匍匐在地，连声讨饶：“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当初那波人是为了防止事情未定您便收到消息而提前布置好的，计划完成后祖父便叫他们撤回了，谁知消息还没送到他们便遇见了您，这……这都是误会啊！”
“误会？”了尘子冷笑一声，拂袖起身而去，远远地飘过来一句话：“三天之内带着你们从云家拿的所有东西来找我，否则，就洗干净穿好寿衣自己躺在棺材里等死吧！”
“院长大人！”
方瓒闻言，慌忙起身追了出去，却哪里还看得到了尘子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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