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到达目的地后,林土土利落翻身下马,一旁的士兵上前牵过马儿。
“怎么了?”
林土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路长面前开口问道。她本来正在府上计算周国各地农耕面积和产出,结果还没算完就被告知有事亟需她处理。
话说回来,自从七月决定修整道路后,翁择明和韩宇两个人便用半个月时间组建出了一只设计道路的团队。
从七月半到九月,花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个团队总算成功规划出一套四通八达的道路系统。沿途,也设计合理的粮仓数量和驿站。林土土对他们给出的方案十分满意。
只是没想到,才实施没到十天,就遇上了麻烦——碰上了钉子户。不论古代现代,在规划道路的过程中总是会遇到挡路的建筑或数目,有时是河流。如果是河流很简单,想尽方法修桥便是了。如果是树木便可简单了,砍伐或移植。最难的便是碰上阻隔的高山和不肯搬离房子的百姓。
在修建道路的过程中,林土土再三交代过,不能伤害不愿搬离房子的原住民。最好的办法就是晓之以情,诱之以利。周国本就官强民弱,兼之搬离原住房的人会获得银两和五年免税的补贴,所以这个方法在很多乡民那奏效了。
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这个方法也不是无往不利。
下了马,林土土走向官兵,抬起头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间普通的竹木草屋,比起四周的屋房而言这间屋子显得有些破败。凑近了看,林土土发现屋顶和窗门经过几次修缮,但还是免不了漏风雨。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屋前的老妇人。她的状态平和包容,甚至还邀请林土土进屋一坐。
虽然有些摸不清状态,但林土土还是点点头,跟在老妇人身后走进屋内。
另一边,等到林土土跟着老妇人进屋后,远处树下的翁择明忽然认出了那个老妇人。
“那是我师祖!”
他扭头看向韩宇惊声道!
听到翁择明的话后,韩宇也吃了一惊,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道先去看看。
“谢谢!”
进屋后,老妇人为林土土倒了一杯水,林土土赶忙伸手接过杯子。因为他家接的有些急,不小心爸爸杯子里的水洒到了自己身上。
“姑娘,要再定些。”
老妇人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气量十足,就像她整个人给人带来的感觉一样,慈祥、平和、包容而坚定。就像高山一般。
林土土愣了一下,把身上的水甩走后开口道,“老奶奶您是说我性格有些急躁吗?”
她抓了抓后脑勺,有些尴尬地笑着。
老妇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平和地看着林土土问道,“为何觉得自己性格急躁呢?”
“就是好像以前大家都是这么说我的,老师、家人、朋友。”
“而且我刚刚确实接杯子的时候有些急了。”
“你自己觉得呢?”
“呃……”,“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确实操之过急,但要慢下来的话太难了。”
林土土如实回答着,总觉得聊天内容哪里不对劲。
“为何慢下来难?而不是要反其道行之?”
老妇人不急不忙的继续反问道。
屋外,一行士兵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郡守,我们是来拆房的啦!
林土土愣了一下,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一下把她问住了。
她垂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后,道,“因为时间有限,如果要在有限的事情做多点事情,就要快。”
老妇人听了她的答案后,只是笑着道,“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眼神在寻求肯定。就像你身穿红衣,一下便与众不同,你在寻求目光的落脚点。”
屋外,一阵动静传来。
翁择明冲了进来,气息有些紊乱,“师祖,我是翁择明,今日的事是个误会。这个屋子您老接着住,不必动土。”
等等?
师祖?误会?
林土土惊讶地起身看着翁择明,随后转身看向老妇人道,“老奶奶,您是翁择明的师祖?”
老妇人点点头。
不带一丝犹豫的,林土土转向翁择明道,“虽然老奶奶是您的师祖,但是我不能因为老奶奶是你的师祖就因此改变整个计划。”
随后,林土土又转向老妇人道,“老奶奶,抱歉。虽然您德高望重,”
其实林土土并不知道老妇人的地位有多重要,但是翁择明的师祖也就意味着她是一元大师的师父,那她地位势必很高,
“但是人人平等。您可以说下您为什么不愿搬迁吗?”
林土土看了看翁择明后,扭头对着老夫人家补充道,“如果是腿脚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再为您建造一个屋子并用马车送您过去,等一切落定再请您搬离屋子。您还是一样跟老邻居们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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