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

    先生就是老师,清岩行此大礼,就是在叩拜老师,世人都知道清岩的师傅是崆峒派前掌门广闲,可并不清楚,在广闲之前清岩还有一个师傅。

    不过这位师傅教清岩的不是如何修真,怎样炼道,而是读书识字,知理明理,他是清岩的启蒙恩师——白先生,也是当初赤金镇最有学问的人,大家无一例外的都尊称他为白夫子。

    清岩的名字齐晓石也是拜他所赐,他也是老爹的朋友,二人交情极好,闲来无事就会喝酒谈心,所以不论他是何种身份,老师还是长辈,都受得起清岩的跪拜大礼。

    只不过此刻看来这位白夫子绝非寻常人,要知道清岩离开赤金镇已有一百多年,都说是百年沧桑,除了远处的祁连山没有多大变化外,其他的人和物应该都会有巨大改变。

    要知道寻常人很难活到一百多岁,而按清岩所知,他十二岁时,白夫子就该是六十岁的花甲老人了,可现在再遇到白夫子,他依然是老样子,斯文儒雅,丰姿隽爽,除了头发有些花白外,真是不见老态,这可绝对不是白夫子保养的好,寻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再说清岩也从白夫子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从而断定,他的这位启蒙恩师,教他认字写字的先生,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并且还是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大高手!

    清岩对白夫子是熟悉的,以他的修为自然不会认错人,起先他是有些怀疑。觉得是有人再借白夫子的形象装神弄鬼。可在和白夫子近距离接触和一番谈话后。清岩已经确定眼前的就是真正的白夫子,他的第一位老师,师傅,所以他就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这是礼数,是他应该做的。

    见清岩毫不犹豫的拜倒在地,白夫子清癯的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他能感受到清岩的真诚和一直对自己未曾改变的尊敬。这孩子没有变,还是与当年一样,至诚纯朴,心地善良。

    记得当年石头也是如此跪拜在他的身前,成为了他的弟子,现在石头已非那个懵懂少年,而是中土修真大联盟的领袖,是苍帝,还是神武大帝,真是威名赫赫。声势之强是无与伦比,可在见他时。清岩依然下跪,神态恭敬,这就足以说明了一件事,世事变化,有些东西是有了改变,但石头没有变,就算是变了,也是越变越好。

    缓缓扶起清岩,白夫子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徒弟,他的眼神柔和而又慈祥,看清岩时,不仅仅是像在看一个弟子,更像是一个亲人,许久后,白夫子才道“石头,你真是长大了,成熟了,唉,岁月流逝,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清岩能体会到白夫子对自己的感情,点头道“是啊,弟子还以为再也……先生,你还是老样子,风采依旧。”

    白夫子微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出现在这里是很奇怪,就如这座赤金镇本是不该有的,可偏偏就在这里,来,我们先坐下,有些事情我会给你说明白的。”

    二人落座后,清岩真是忍不住了,就道“弟子真是惭愧,竟然没有发现先生……竟然是……”

    白夫子知道清岩要说什么,便道“这不算什么,我有些特别,其实严格说来我并非修真之人。”

    清岩一怔道“您的话弟子不太明白。”暗道“可我明明感觉到了那种气息,先生怎么会这样说。”

    白夫子清楚清岩心里的疑惑,便微笑道“我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很难说清,先不说我,谈谈你吧!”

    清岩闻言又是一怔,他现在是一肚子问题,就想好好问问白夫子,可先生却要谈谈自己,这就让清岩觉得有些郁闷。

    白夫子怎会不知清岩的心思,便道“你的事情其实我大都清楚,石头,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不,应该是我们花费了多少心思。”

    清岩隐约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震,颤声道“先生,莫非您就是神农师傅所说的他?”

    神秘的“他”,这个“他”可是让清岩想破了脑袋,绞尽了脑汁,他是把所有有可能是“他”的人都想到了,可他还是有没想到的地方,清岩万万想不到,那个神秘的“他”竟然会是白先生。

    是啊,清岩怎能把一个平凡的夫子先生,(这里的平凡指的仅是白先生并非修真之人)和盘古,神农,伏羲,女娲这些神人联系在一起,怎么想,怎么看,他们之间是难有交集的。

    清岩都有些怀疑,又见白夫子没有承认,他不禁又问道“先生,您真的是“他”吗?”

    见清岩一脸的不信,就像很早以前,这个孩子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后便是如此表情,双目圆睁,嘴巴微启,同时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惊讶和不解,这是白夫子熟悉的神态,时隔多年,他又见到了,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不论如今的清岩是什么身份,在他看来清岩还是那个小石头,天真无邪,真诚可爱。

    微微一笑后,白夫子道“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

    真是不像,清岩暗暗嘀咕一声,可白夫子不同于别人,若是广闲清岩定会直说出来,现在他却只能是暗暗嘀咕,嘴里却道“弟子就是觉得……很意外。”

    白夫子轻轻一捋胡须,笑道“是很意外,谁能把我和神农大神联系在一起,唉!我也很期待这天,与你真正的认识一下。”

    清岩是满心疑问,就道“先生,您究竟是谁?”

    白夫子微笑道“我姓白字笑天。”

    白笑天,笑苍天,好洒脱的一个名字,清岩这才知道先生的名讳。随后白夫子又道“我方才说了。我并非真正的修真之人。虽然我要比很多修真高手……厉害一些。”

    清岩忙道“先生过谦了,我看你和真神也差不多了。”

    白夫子看看清岩,笑道“你此刻已是真神了,眼力自然不差,若按修真的境界来说,我的力量是很接近真神的。”

    清岩奇道“先生,我感觉你的气息似乎和我……”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

    白夫子接着道“是不是和你没什么区别?”

    清岩点头道“正是。”

    白夫子解释道“这就是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了,你是因为到了真神境才能察觉到我的气息,而一般修真高手就以为我只是个寻常文士,是个普通人,而收敛气息的你,在他们眼里何尝不是个普通人呢?我之所以说自己不算修真之人,是因为我从未修炼过任何道法,法术。”

    清岩闻言不觉动容,惊道“啊!那您的……修为……”本来他想说你的修为是从而何来,可白夫子说的清楚。他都没有修炼过,这修为二字又要从何说起。所以清岩只能话说一半,满脸惊奇了。

    白夫子很喜欢看清岩吃惊的样子,这让他总能想到小石头,这也是长辈们的通病,孩子好容易长大了,他们就又开始回忆起孩子儿时的那些情形,白夫子即便不是寻常人但也不例外,他看清岩的眼神里透露着那种深深疼爱,仿佛清岩就是他的孩子。

    清岩自然能感受到白夫子那种以前只有老爹才有的眼神,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和白夫子的感情并非他想的只是师徒之情,似乎还有种亲情掺杂在其中,这让清岩有些惊讶,虽然师徒如父子,可有时亲情和师徒情意也不能混为一谈,但清岩明明就感受到了那种亲近,而他也并不排斥,甚至还有想依偎在白夫子膝下的冲动。

    清岩心里一动,记得很早以前,他对白夫子也有这样类似的感觉,他小时候调皮捣蛋,就喜欢玩耍胡闹,有时候就忘了完成白夫子布置的功课,起初他就害怕白夫子会找自己算帐,要知道其他学生要是误了功课,掌心挨板子那是跑不了的,他的好朋友刘胖子就不知挨了多少回板子。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先生揍学生那是天经地义,要是不揍,家长都会以为先生是恨铁不成钢,放弃了孩子,还要诚惶诚恐的过来问明情况,劝先生有事没事要多教育自家孩子,不打不成材,这种观念,可谓是根深蒂固了。

    可小石头就从未挨过板子,而他的功课也不是每回都完成了,只不过别人没完成功课就会挨两下子,他则是一句训斥也没有听到,白夫子向来对石头是网开一面,甚至都是姑息纵容。

    好在石头还算懂事,知道好歹,功课还是做的时候多,没做的时候少,那时候石头就认为,先生之所以不追究自己,是因为先生和老爹关系要好,他们可是酒友,没事就喜欢喝酒聊天,也许是因为这层关系先生才会对他格外照顾。

    现在,清岩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儿时先生对自己的关照,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恐怕还有隐情,这就让清岩更为急切的想知道原因了。

    看着满脸惊奇的清岩,白夫子却没有想到,清岩会从自己的眼神瞬间想了那么多,他是很乐意为清岩说些自己的故事,他的事情清岩是有必要知道的。

    稍一沉吟后,白夫子道“那就先说说我吧,我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人,在我出生之时,我就拥有了一种奇异的本领。当然婴儿时的我也和寻常孩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饿了就哭,高兴就笑,普普通通。”

    清岩听了觉得好笑,他想不到以往说话之乎者也的先生,此刻讲话会是如此直白,白夫子见他嘴角有了笑意,便道“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哭得惊天动地,让人没有清闲的时候。”

    清岩尴尬的一笑,从这句话里他又感受到了那种浓浓情感,随后白夫子继续道“随着我日渐长大,那奇异的天赋逐渐被我发现了,刚开始我是很害怕,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不然怎会在我身上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我恐惧。我害怕被别人发现我的异样。而因为恐惧。我就变得沉默寡言,孤僻怪异,从我六岁时,我就不在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了。”

    清岩听到这里是一声轻叹,白夫子神情平静,继续道“我不是不想和别的孩子在一起,我是害怕他们会发现我的秘密,就这样我便一个人孤零零的渡过了童年。那真是很寂寞啊!”

    清岩忍不住插嘴道“先生你就没有别的亲人吗?”

    提起此事,白夫子淡然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痛苦,清岩见了立刻后悔起来,知道自己多嘴了,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就听白夫子道“当然有了,只不过在一场瘟疫中,他们都死了。”

    清岩连忙道“对不起先生,我…”

    白夫子却是笑道“无需抱歉,生老病死本是天道。我遗憾的是,他们本不该那么早去世。我只恨我自己,明明可以救治他们,却……唉!”

    清岩明白白夫子的意思,如果当时白夫子清楚自己的怪异之处具有的神奇力量,就能救治自己的亲人,那他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家人一个个在自己眼前死去,在想白夫子当时的境遇,身边的人都被瘟疫夺去了生命,最后整个家乃至整个村落,只有他一个活人,那种恐怖和悲凉,实非常人所能想象和承受的。

    想到这里清岩忍不住问道“先生,当时您是多大年纪?”

    白夫子淡淡的道“十二岁。”

    十二岁,清岩不觉想想自己的十二岁,虽然也遇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可比起白夫子的遭遇,他的命运可算是极好了。

    就听白夫子继续道“那年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们家所在的村子也就活下了我一个人,看着身边一具具快要腐烂的尸体,我觉得自己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一个死人,当时在我的眼睛里没有色彩,只有深深地灰色,没有生机,没有希望,只有沉沉死气,无尽的绝望。”

    清岩听着,脸色已是无比凝重,他能感受到那种绝望,而且这还是一个十二岁少年所要面对的,清岩就想,如果换了自己,只怕早就疯了。

    白夫子神情一直很平淡,那是一种看透世情,超然物外的淡然,虽然他是在叙述自己的故事,可他的情绪并无多少波动,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悲惨的故事。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白夫子继续道“当时我真想一死了之,可好笑的是,我在家人的尸体旁躺了整整三十天,是不吃不喝,居然就没有死,到了那时候我才知道,瘟疫不是不想要我的命,而是它要不了,别说瘟疫,就是我自己也不行,这样我才真正明白,我深为恐惧,怕别人知道的秘密其实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清岩静静听着,等到白夫子说完,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先生,你究竟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白夫子微笑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奇,我问你,你修真炼道后会得到什么?”

    清岩不加思索的道“得到浑厚的真气,然后才能掌控运用天地间的各种元力,还可以御气飞行,瞬间千里。”

    白夫子微微点头,随后道“我六岁时就能感知天地间的诸般变化,例如何时起风,何时有雨,何时打雷等等,八岁时,我就可以随意穿行于风雨雷电中,可以御风而行,控雨引雷,借用各种元力,上天入地,无往不利。”

    清岩听得直接就傻眼了,白夫子所说的这些本事,别说寻常修士,就是最强级的高手也不能完全做到,那是渡劫境修士才能具有的诸般大能,可那时白夫子才八岁。

    八岁,想想自己八岁在做什么,除了读书认字,就知道撒尿和泥玩,这和白夫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毫无可比性,差距也太大了。

    清岩傻乎乎的看着白夫子,嘴巴大张,舌头微伸,那样子是要多傻有多傻,白夫子见清岩如此模样,就笑道“觉得有意思吧?”

    清岩木呆呆点点头,随即连忙又摇摇头,回过神来的他这才惊叫道“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

    白夫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轻叹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只可惜直到今天我也没有解开这道谜题。”

    清岩闻言又是一惊。道“您现在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夫子又叹道“好笑吧?我自负博古通今。学识不在历代大儒名家之下。可以为人解惑答疑,可偏偏就是解不开自己身上的问题。这还真是讽刺啊!”说完他自嘲似的一笑,淡然的神情里透出了几分无奈和苦涩。

    清岩也为白夫子觉得苦闷,寻思一下,忽然他想到了一事,就道“难道盘古大神也帮不了您吗?”他听神农说过,白夫子和盘古大神,伏羲。女娲诸神都有交情,就有此一问。

    白夫子没有回答清岩的这个问题,只道“此事稍后再谈,先说我的事情吧,方才说到瘟疫夺取了我亲人们的性命,而我又是求死不能,也许是亲人们的死使我觉醒了,我才学会了如何运用我的……天赋,我先埋葬了家人和那些乡亲,总算让他们有了归宿。随后我就离开了家乡,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说到这里。白夫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落寞,清岩看在眼里,竟是隐隐有些心疼,试想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遭遇了如此大的灾难后,又要孤身一人去面对复杂多变的世界,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

    白夫子看出了清岩的心思,缓缓道“你是否觉得天道不公,为何要把各种苦难压在我的身上。”

    清岩点点头,白夫子却道“起先我也觉得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可后来我逐渐明白了,也许是我先天就获得了很多常人没有的东西,所以才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清岩一怔,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白夫子天生就有掌控诸般元力的神通,这对于修真之人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尤其白夫子的天生异禀是如此强大,小小年纪的力量就已非寻常修士可以比拟,假以时日,成就就会更大,这种异禀足以让所有人羡慕,眼红,嫉妒,甚至是怨恨。

    可有得必有失,白夫子获得了无法想象的力量,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大得已到了白夫子无法承担的地步了,清岩不禁想,这样的付出值得吗?

    就听白夫子又道“都说有得必有失,如果我知道拥有这种异禀会失去所有的亲人,我是决不愿意的,可世事不由人,我不想要的它偏偏给了我,我不想失去的,它却要无情的夺走,命运就是如此,喜欢戏弄你,折磨你,逼迫你向它屈服,顺应它的意愿。”说到这里,白夫子长长一叹,叹息很无奈,可他那双平和清朗的眸子里却闪现出了无比炫目的光芒,那是不屈的眼神,是向命运绝不不妥协的精神。

    清岩立刻就感觉到了白夫子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浩然气息,强大而又平和,仿佛能够包容一切,若不是清岩已至真神境,瞬间就会被这股气息淹没,虽然知道白夫子没有恶意,可清岩毕竟是真神,自身气息是无法容忍外物的侵袭,立刻就有了反应,一层淡淡的,几乎不可见的星辉般的光华自清岩身体上涌出,轻柔缓和的化解了白夫子的气息,两大至强力量的接触是无声无息的,并且一触即收,瞬间就消失了。

    这算是清岩与白夫子的一次交锋,虽是无意而为,但以他们的修为,稍稍有所接触,便能将彼此了解的颇为清楚。

    收敛气息后,白夫子微笑道“你能从离天神火中领悟到盘古大神的心法就已让我觉得十分欣慰,我没有想的是,璇玑星图会对你如此青睐,你现在修炼的道法已是超出了大五行诀和伏羲八诀的范畴,这应该是璇玑星图里的无上法门吧?”

    清岩闻言并不觉得意外,既然白夫子和神农相熟,这些事情白夫子自然就会知晓,当下就道“正是,上次与神农师傅见面后,璇玑星图忽然……有了动静,结果我体内真气就有了变化。”

    白夫子笑道“听你口气似乎对璇玑星图还有所怨恨,你这孩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点不识好歹,璇玑星图能随你出来,就是你的造化,得到他的指点是何等福气,你却……”说到这里白夫子不禁摇摇头,接着道“这要是让世人知道了,只怕都会被你活活气死。”

    清岩还强辩道“璇玑星图就是很奇怪,做事莫名其妙,害得我……”话到这里,他却是无法继续,璇玑星图是有些不靠谱,可归根结底受益最大不就是他自己嘛!现在你成了真神,功劳最大的就是璇玑星图,而你居然还不领情,实在是有些过分甚至是无耻了。

    白夫子笑看着清岩,见他忽然闭嘴,那笑容就更盛了,也许是怕清岩脸上挂不住,白夫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又言归正传,继续说起自己的故事“离家之后,我才知道瘟疫并不是只光顾了我们那个村子,还有很多人受到了它的荼毒,那是场大瘟疫,瘟神横行无忌,肆虐天下,几乎遍及了大半个神州,死了很多人,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的不是死尸就是哭泣的孩子,还有欲哭无泪的大人,再有奄奄一息的病人,那是我所见过最悲惨的景象,是真正的人间地狱。那时候我已知道如何用自己的力量救人,可我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几个人,我救活一个,身旁却死了十几个,见此情形,我感到异常的绝望。好在,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出现了,见到我竟然能救治病人他是异常兴奋,当时在我眼里,他是个充满活力,怀有希望的人,给地狱般的环境带来了一丝生气,也给我了希望和勇气。”说到他时,白夫子眼神再度闪亮,显然这个“他”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

    清岩听白夫子说到“他”时,就想到了一人,再一寻思,便恍然大悟,脱口道“您遇到了神农师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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