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赚到第一桶金的路西西开心了一会儿，转头往路大姐家走。
路冬月知道北城重点星期天下午不上课，一大早就发消息叫路西西放学去她家玩，路西西大概能猜到她姐是想给她做顿好吃的补补，但……想到何家那一大家子人，路西西觉得这顿饭吃得怕是不会那么愉快。
何家的房子位置偏僻，往西就上高速，往北直达农村，几年前这边还没铺上柏油马路，放眼望去全是灰扑扑的小平房，跟坑坑洼洼的土路几乎要融为一体，后来政府修路，这一片的平房才陆陆续续被推平，改盖了宽敞明亮的小楼房。
周遭的楼房模样堪比复制粘贴，路西西凭着仅剩的一点印象成功找到了路冬月家，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见大门忽然被打开，何创烨从里头走了出来。
何创烨身高一米八几，模样周正，穿着身黑色西服看着挺正经老实，这会儿他正低头看手机，嘴唇几乎咧到了耳后根，魂儿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连面前站着个大活人都没察觉，还是路西西主动出声，何创烨才猛地抬头，下意识将手机捂在胸口。
何创烨几乎是瞬间敛了笑容，露出惯用的经典温和微笑脸：“西西来了？”
饭菜香味从门里飘散到外头，路西西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问：“姐夫你干嘛去？”
对上路西西冰凌凌的眼神，何创烨敏锐地察觉路西西跟之前好像有些不同，但捂在胸口不停震动的手机使他没时间思考，何创烨假模假样地抬手看了眼手表：“餐厅有点事，先走了啊。”
何创烨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路西西进屋时路冬月正在厨房挥舞锅铲，看路西西来了，路冬月连忙把配菜扔进锅里，然后领路西西去外头的冰箱拿饮料喝。
路西西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满头大汗的路冬月，漫不经心的表情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姐夫不吃饭就走了？”
“嗐，刚才餐厅打电话说出了点问题，一个劲儿地催他过去处理，”路冬月喘了口气，抱怨道，“启星说去同学家玩不过来，你姐夫又临时出去，早知道我就不做那么多菜了。”
怪不得没看见路启星，不过，餐厅出了问题？路西西回想起何创烨刚才那副荡漾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冷笑。
路冬月胡乱擦了几下汗就转身回厨房忙碌，路西西拿着瓶核桃奶刚喝了两口，就见一个穿着厚重冬季睡裙的女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对上路西西的视线，女人原本耷拉着的嘴角立马高高扬起，露出了一个因刻意而显得极不自然的亲热笑容：“哟，西西又来了？”
好一个又字，路西西心里头只浮现出两个字：呵呵。
俗话说得好，一家人不吃两家饭，如果说何创烨坏得内秀，那么眼前这位小姑子何丽丽也能称得上是个外露，兄妹俩惹人糟心的本事绝对是一脉相承——每次看到路西西，何丽丽都表现得十分热情，还会亲热地表示冰箱里有啥随便吃，路西西头一回没听出这是套话，于是随手拿了瓶饮料，好家伙，瞬间看了场免费变脸。往后路西西再来，何丽丽但凡在家，就会像一座山一样固定在沙发正中央，每当路西西靠近冰箱、零食柜甚至厨房，何丽丽的打量就会紧随其后，防贼也不过如此。
高二的路西西内向又腼腆，对于何丽丽不知缘由的防备敌对手足无措，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是减少在这里待的时间，而现在……
何丽丽扶着楼梯缓缓往下走，唇边含着笑意，随口说：“冰箱里有橙子，西西你想吃就拿哈！”
何丽丽想象中的路西西一个劲儿摆手推拒的场面并没出现，路西西仰着头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拉开了冰箱，她先掏了两个大橙子出来，又拿了瓶汽水，然后才扭头朝何丽丽笑着说：“谢谢你的提醒啊，何丽姐。”
“不气，”何丽丽挤出一丝笑容，强调，“这橙子是我早上才买的，可新鲜了。”
“是吗？那我可得多吃点。”路西西说着，手上麻利地扒了一个橙子皮，将果肉塞进嘴里。
何丽丽刚才还提着的嘴角这会儿已经完全耷拉了下去，她一撅一撅走到沙发旁坐下，抱着胳膊露出不悦表情，然而她的表演完全没影响到路西西的心情，何丽丽眼睁睁看着路西西边吃橙子边走到零食柜旁边挑挑拣拣，不开心的表情顿时更明显了。
何丽丽故意展露不满的表演在路大姐走出厨房时宣告终结，变脸技巧重出江湖，刚才还拉长脸的何丽丽忙前忙后帮着路冬月端菜，跟之前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等所有的菜端上桌，几人刚在餐厅落座，何丽丽忽然问：“对了嫂子，我上次跟你说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什么事？”路冬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面包店？”
何丽丽洋洋得意道：“对！我都跟我朋友说好了，烤箱搅拌机这些大设备七八万就能全拿下来，那些裱花器之类的小东西都是赠品，我朋友那里还剩几箱蛋糕粉，到时候也留给咱们！嫂子你要是觉得行，我现在就给我朋友打电话，叫她把设备和店面给咱们留下！”
大姐要开面包店？路西西转头疑惑地看向路冬月，上辈子有这事儿吗？
相比何丽丽，路冬月的表情十分平静：“你先不用跟你朋友敲定，我再考虑考虑。”
“哎呀，不就七八万嘛，有什么好考虑的？现在随便加盟个奶茶店都得一二十万，给的设备还不如面包店多呢！”何丽丽小声嘟囔，“早知道你这么磨叽，我直接找我哥要钱多好！”
路冬月不明显地哼笑了一声：“七八万是不多，但我手里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你要是觉得我磨叽，那就别找我，就像你说的，你直接找你哥，或者你自己拿出这笔钱来，我还觉得省心呢。”
何丽丽看路冬月好像真有点生气，连忙赔笑：“嫂子，你也知道我嘴笨，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我也是想着咱俩整天在家没个收入，还不如盘个店面做点小生意。”
看路冬月面色稍有缓和，何丽丽赶紧趁热打铁：“只要你能拿出来七八万，我就找我那朋友把店面盘下来，到时候嫂子你什么都不用干，连店都不用去，我天天去干活，每个月给你分红，多好啊这！”
路大姐出钱何丽丽出力，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何丽丽这是要空手套白狼？路西西如鲠在喉，转头朝路大姐挑了挑眉。
路大姐不知有没有接收到路西西的讯号，对于何丽丽的催促也没说答应或拒绝，只是说：“回头再说，先吃饭。”
一顿饭了，何丽丽丢下一片狼藉蹿上二楼，路西西才终于能凑到路大姐身边小声询问：“大姐，你不会真的要跟何丽丽合伙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路冬月有些纳闷，“你看我像是冤大头吗？”
路西西：……说实话，有点像。
路冬月不知道路西西的内心想法，她边洗碗边小声吐槽：“何丽丽说的天花乱坠，我上回跟她去过那面包店一回，店面位置偏得很，设备也少，周围压根没几个过路人，指望什么挣钱？她朋友急吼吼地转让店面还不是因为生意不好？我这会儿凑上去给她们送钱，这店就得砸我手里！”
“反正我劝过何丽丽了，她自个不听，我也没办法，我就是担心，”路冬月眉头皱起，“我就怕你姐夫耳根子软，他不会当这个冤大头吧？”
这倒不会，路西西心想，比起何丽丽，何创烨大概更愿意当别人的冤大头，比如他刚刚出门时联络的那一位。
路西西有心想提醒路冬月，但话在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起，转而问起路冬月上高中时候买过的散文和小说还在不在。
听说是老师让多读文学名著，路冬月就领路西西上了三楼，踩着凳子在最高的柜子里翻找自己以前的书籍。
路西西和路冬月差了六岁，路西西上小学的时候路冬月已经在上高中，她的印象中，路冬月高中时是个很傲气的文科生，满屋子散文诗集和武侠名著，还会画画和写小说，这会儿看到她姐递过来的所有书只装了一个小塑料箱子，路西西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你看看吧，”路冬月打开箱子，“有用的你拿走就行。”
路西西“嗯”了一声，低头翻看的时候道：“姐，我记得你不是以前还挺喜欢写武侠小说吗？你现在还在写吗？”
路冬月失笑：“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现在哪儿有这个时间？”
“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路西西抬头认真道，“反正姐夫现在忙得整天不回家，姐你不想发展一下自己的爱好或者事业吗？”
“当然想，”路冬月笑着轻叹一声，“可哪有那么简单啊，我天天得做饭做家务，忙不完的事儿。”
路西西随便拿了本散文出来，将箱子盖好还给路冬月，顺便吐槽：“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正好可以把这些杂活丢给何丽丽，消耗消耗她的精神头，这样她才不会一天到晚缠着你投资快要倒闭的面包店。”
路冬月忍俊不禁：“你说得对！”
路西西又在路大姐家待了一会儿就回了学校，因为没能午休，昏沉睡意在傍晚时找上门来，路西西强撑着做了几道题，纸上的笔迹活像鬼画符，她看离上课还有二三十分钟，就想着趴在桌上眯个几分钟，结果一闭眼就酣然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路西西只觉得胳膊下的桌子猛地一震，她下意识坐直身体，迷迷瞪瞪愣了几秒，回神后就发现讲台上站了几个校领导。
领导们犀利的目光环视整个教室，路西西使劲儿眨了眨眼，伸手去掏桌斗里的卷子和笔，指尖还未伸进桌斗就触到了鼓囊囊的一包东西。
路西西迟钝地弯腰低头，却见她桌斗里狭小而整洁的空间此刻拥挤不堪，占据桌斗的赫然是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各类零食。
路西西看着几乎被挤爆的桌斗陷入了沉思。
这是难道就是传说中……会吐零食的神奇桌斗？
路冬月知道北城重点星期天下午不上课，一大早就发消息叫路西西放学去她家玩，路西西大概能猜到她姐是想给她做顿好吃的补补，但……想到何家那一大家子人，路西西觉得这顿饭吃得怕是不会那么愉快。
何家的房子位置偏僻，往西就上高速，往北直达农村，几年前这边还没铺上柏油马路，放眼望去全是灰扑扑的小平房，跟坑坑洼洼的土路几乎要融为一体，后来政府修路，这一片的平房才陆陆续续被推平，改盖了宽敞明亮的小楼房。
周遭的楼房模样堪比复制粘贴，路西西凭着仅剩的一点印象成功找到了路冬月家，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见大门忽然被打开，何创烨从里头走了出来。
何创烨身高一米八几，模样周正，穿着身黑色西服看着挺正经老实，这会儿他正低头看手机，嘴唇几乎咧到了耳后根，魂儿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连面前站着个大活人都没察觉，还是路西西主动出声，何创烨才猛地抬头，下意识将手机捂在胸口。
何创烨几乎是瞬间敛了笑容，露出惯用的经典温和微笑脸：“西西来了？”
饭菜香味从门里飘散到外头，路西西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问：“姐夫你干嘛去？”
对上路西西冰凌凌的眼神，何创烨敏锐地察觉路西西跟之前好像有些不同，但捂在胸口不停震动的手机使他没时间思考，何创烨假模假样地抬手看了眼手表：“餐厅有点事，先走了啊。”
何创烨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路西西进屋时路冬月正在厨房挥舞锅铲，看路西西来了，路冬月连忙把配菜扔进锅里，然后领路西西去外头的冰箱拿饮料喝。
路西西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满头大汗的路冬月，漫不经心的表情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姐夫不吃饭就走了？”
“嗐，刚才餐厅打电话说出了点问题，一个劲儿地催他过去处理，”路冬月喘了口气，抱怨道，“启星说去同学家玩不过来，你姐夫又临时出去，早知道我就不做那么多菜了。”
怪不得没看见路启星，不过，餐厅出了问题？路西西回想起何创烨刚才那副荡漾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冷笑。
路冬月胡乱擦了几下汗就转身回厨房忙碌，路西西拿着瓶核桃奶刚喝了两口，就见一个穿着厚重冬季睡裙的女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对上路西西的视线，女人原本耷拉着的嘴角立马高高扬起，露出了一个因刻意而显得极不自然的亲热笑容：“哟，西西又来了？”
好一个又字，路西西心里头只浮现出两个字：呵呵。
俗话说得好，一家人不吃两家饭，如果说何创烨坏得内秀，那么眼前这位小姑子何丽丽也能称得上是个外露，兄妹俩惹人糟心的本事绝对是一脉相承——每次看到路西西，何丽丽都表现得十分热情，还会亲热地表示冰箱里有啥随便吃，路西西头一回没听出这是套话，于是随手拿了瓶饮料，好家伙，瞬间看了场免费变脸。往后路西西再来，何丽丽但凡在家，就会像一座山一样固定在沙发正中央，每当路西西靠近冰箱、零食柜甚至厨房，何丽丽的打量就会紧随其后，防贼也不过如此。
高二的路西西内向又腼腆，对于何丽丽不知缘由的防备敌对手足无措，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是减少在这里待的时间，而现在……
何丽丽扶着楼梯缓缓往下走，唇边含着笑意，随口说：“冰箱里有橙子，西西你想吃就拿哈！”
何丽丽想象中的路西西一个劲儿摆手推拒的场面并没出现，路西西仰着头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拉开了冰箱，她先掏了两个大橙子出来，又拿了瓶汽水，然后才扭头朝何丽丽笑着说：“谢谢你的提醒啊，何丽姐。”
“不气，”何丽丽挤出一丝笑容，强调，“这橙子是我早上才买的，可新鲜了。”
“是吗？那我可得多吃点。”路西西说着，手上麻利地扒了一个橙子皮，将果肉塞进嘴里。
何丽丽刚才还提着的嘴角这会儿已经完全耷拉了下去，她一撅一撅走到沙发旁坐下，抱着胳膊露出不悦表情，然而她的表演完全没影响到路西西的心情，何丽丽眼睁睁看着路西西边吃橙子边走到零食柜旁边挑挑拣拣，不开心的表情顿时更明显了。
何丽丽故意展露不满的表演在路大姐走出厨房时宣告终结，变脸技巧重出江湖，刚才还拉长脸的何丽丽忙前忙后帮着路冬月端菜，跟之前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等所有的菜端上桌，几人刚在餐厅落座，何丽丽忽然问：“对了嫂子，我上次跟你说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什么事？”路冬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面包店？”
何丽丽洋洋得意道：“对！我都跟我朋友说好了，烤箱搅拌机这些大设备七八万就能全拿下来，那些裱花器之类的小东西都是赠品，我朋友那里还剩几箱蛋糕粉，到时候也留给咱们！嫂子你要是觉得行，我现在就给我朋友打电话，叫她把设备和店面给咱们留下！”
大姐要开面包店？路西西转头疑惑地看向路冬月，上辈子有这事儿吗？
相比何丽丽，路冬月的表情十分平静：“你先不用跟你朋友敲定，我再考虑考虑。”
“哎呀，不就七八万嘛，有什么好考虑的？现在随便加盟个奶茶店都得一二十万，给的设备还不如面包店多呢！”何丽丽小声嘟囔，“早知道你这么磨叽，我直接找我哥要钱多好！”
路冬月不明显地哼笑了一声：“七八万是不多，但我手里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你要是觉得我磨叽，那就别找我，就像你说的，你直接找你哥，或者你自己拿出这笔钱来，我还觉得省心呢。”
何丽丽看路冬月好像真有点生气，连忙赔笑：“嫂子，你也知道我嘴笨，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我也是想着咱俩整天在家没个收入，还不如盘个店面做点小生意。”
看路冬月面色稍有缓和，何丽丽赶紧趁热打铁：“只要你能拿出来七八万，我就找我那朋友把店面盘下来，到时候嫂子你什么都不用干，连店都不用去，我天天去干活，每个月给你分红，多好啊这！”
路大姐出钱何丽丽出力，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何丽丽这是要空手套白狼？路西西如鲠在喉，转头朝路大姐挑了挑眉。
路大姐不知有没有接收到路西西的讯号，对于何丽丽的催促也没说答应或拒绝，只是说：“回头再说，先吃饭。”
一顿饭了，何丽丽丢下一片狼藉蹿上二楼，路西西才终于能凑到路大姐身边小声询问：“大姐，你不会真的要跟何丽丽合伙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路冬月有些纳闷，“你看我像是冤大头吗？”
路西西：……说实话，有点像。
路冬月不知道路西西的内心想法，她边洗碗边小声吐槽：“何丽丽说的天花乱坠，我上回跟她去过那面包店一回，店面位置偏得很，设备也少，周围压根没几个过路人，指望什么挣钱？她朋友急吼吼地转让店面还不是因为生意不好？我这会儿凑上去给她们送钱，这店就得砸我手里！”
“反正我劝过何丽丽了，她自个不听，我也没办法，我就是担心，”路冬月眉头皱起，“我就怕你姐夫耳根子软，他不会当这个冤大头吧？”
这倒不会，路西西心想，比起何丽丽，何创烨大概更愿意当别人的冤大头，比如他刚刚出门时联络的那一位。
路西西有心想提醒路冬月，但话在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起，转而问起路冬月上高中时候买过的散文和小说还在不在。
听说是老师让多读文学名著，路冬月就领路西西上了三楼，踩着凳子在最高的柜子里翻找自己以前的书籍。
路西西和路冬月差了六岁，路西西上小学的时候路冬月已经在上高中，她的印象中，路冬月高中时是个很傲气的文科生，满屋子散文诗集和武侠名著，还会画画和写小说，这会儿看到她姐递过来的所有书只装了一个小塑料箱子，路西西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你看看吧，”路冬月打开箱子，“有用的你拿走就行。”
路西西“嗯”了一声，低头翻看的时候道：“姐，我记得你不是以前还挺喜欢写武侠小说吗？你现在还在写吗？”
路冬月失笑：“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现在哪儿有这个时间？”
“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路西西抬头认真道，“反正姐夫现在忙得整天不回家，姐你不想发展一下自己的爱好或者事业吗？”
“当然想，”路冬月笑着轻叹一声，“可哪有那么简单啊，我天天得做饭做家务，忙不完的事儿。”
路西西随便拿了本散文出来，将箱子盖好还给路冬月，顺便吐槽：“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正好可以把这些杂活丢给何丽丽，消耗消耗她的精神头，这样她才不会一天到晚缠着你投资快要倒闭的面包店。”
路冬月忍俊不禁：“你说得对！”
路西西又在路大姐家待了一会儿就回了学校，因为没能午休，昏沉睡意在傍晚时找上门来，路西西强撑着做了几道题，纸上的笔迹活像鬼画符，她看离上课还有二三十分钟，就想着趴在桌上眯个几分钟，结果一闭眼就酣然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路西西只觉得胳膊下的桌子猛地一震，她下意识坐直身体，迷迷瞪瞪愣了几秒，回神后就发现讲台上站了几个校领导。
领导们犀利的目光环视整个教室，路西西使劲儿眨了眨眼，伸手去掏桌斗里的卷子和笔，指尖还未伸进桌斗就触到了鼓囊囊的一包东西。
路西西迟钝地弯腰低头，却见她桌斗里狭小而整洁的空间此刻拥挤不堪，占据桌斗的赫然是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各类零食。
路西西看着几乎被挤爆的桌斗陷入了沉思。
这是难道就是传说中……会吐零食的神奇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