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机车后,  我好像看到了中也向阿呆鸟炫耀的得意神态,以及阿呆鸟吃瘪的委屈表情。

    我开始着手寻找太宰治。

    齐木小雄:[……所以工作……?]

    [先搁着,我应该不会花太久时间。]虽然这么说着,  我却捏了捏指骨,  一幅干劲十足的模样,[你在什么位置看到的他?]

    齐木小雄又用了一次千里眼,随后说道,  [那个位置没有了,之前只是恰巧扫到了而已,  毕竟他会一直移动。]

    我并不能用千里眼锁定一个人的位置。

    我的千里眼,  只是传统意义上能隔空看很远罢了,比如我猜测某人在游乐园,  便先要往那个地方看,  然后找到了某人而已,而不是先看某人再得知地点的顺序。

    我有一项念写的能力,  如果我想找某个东西,  需要在一分钟之内集中注意力想那个东西的模样,它的状态就会像照片一样浮现在纸张上。

    只要我能在纸张上认出那个地方,  就可以瞬移去那。

    不过小雄已经用千里眼随机找到了太宰治,还说他跑去了海上。

    我效仿齐木小雄,  用千里眼沿着海面一直搜索。直到看到太宰治的身影时,  我都要对他的处境感到震惊。

    大概是为了减少不可控性,  太宰治不知从哪弄了一艘小船,船上除了浆之外什么都没有,  简直像绑了个木筏就随海漂游一样。

    他的四周都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没有冰川没有游艇,  更没有只能看到边边的陆地。

    不过,  他小瞧我了。

    我推开眼镜揉了揉眼镜,一直保持斗鸡眼状态很不适,我休息了半分钟左右,再次往他那看去。

    ……嗯?不见了?

    我一下子站起身,

    我的瞬间移动,可以去往任何我见过的地方,就算在电视上见到也是可以的。齐木楠雄曾在节目上看到了表演非常逼真的魔术师蝶野雨绿,他当时被封在箱子里,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逃出来,就会体验身穿数剑高空坠落压路机黏平的非人对待,齐木楠雄对他魔术菜鸟的印象十分深刻,被节目中他的慌张演技唬了过去,因担心他出状况而瞬移去了箱子里。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怀疑太宰治跳进了海里,那里真的是我难以找到的地方。

    太宰治大概以为我的瞬移是需要知道地址坐标这些前提的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猜对了。

    真糟糕,如果我半分钟前没有得知了那艘小船的定位的话,此时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不做任何停留,我瞬移去了他脚踩过的船只。

    心灵感应的范围内立刻传来了他浅淡稀薄的心声,我跃入海中,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速度迅速潜下去。

    五秒之后,我就找到了太宰治。

    他的四周全是海水,发丝和衣服皆被浮力抬起,他安静的闭眸,任由自己一点点向黑暗处下沉。

    我安静的观察了下他的状态,发现他除了气有点儿少外,还被鱼群当成了美人鱼围绕。

    嗯……

    我稍微思考了下,对太宰治使用了强制心传心。

    双目紧闭面容安宁的少年一皱眉,猛地睁大眼,四肢抗拒性的颤动了两下,他转过头,便看到了和他一样沉在水里的我。

    不得不说太宰治的闭气能力好强,就算受到刺激也不会动用通风系统,连一个气泡都没有吐。

    (齐木!!!)

    太宰治几乎气急败坏在心底唤我。

    要说为什么,因为我专门给他听了听鱼的心声。

    那些心声可不怎么好,因为动物们的脑内思想非常露骨且单纯,比如现在围着太宰治的鱼们,要么把太宰治当成食物,循环播放吃掉他吃掉他的噪音污染,要么把他当成显形的河神,美人鱼,睡美男,天降恩惠,各种离谱的标签都有,甚至有鱼想在太宰的衣服上产卵拉【哔——】。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太宰治青着脸逃避道,如果不是因为在水里,他可能还要抱着胳膊抖两下,

    (为什么水里会有这么可怕的生物,现在连清澈的河流都变得不美妙起来。)

    [还好,因为横滨那条河已经熟悉你了,心声比这里要……]

    (有什么区别?)

    [嗯,好像是没有什么区别。]

    我伸出食指画了个圈,凝结成形的氧气泡缓缓的罩住太宰治的脑袋,得以换气的少年只是轻轻鼓动了一下胸腔,并没有露出窒息的痛苦之意,

    这种体验从未有过,毕竟一点儿都不符合常理,也不是会被消除的异能力,太宰治好奇地在氧气球里四处观望着。

    [这只是一个随心而动的小小惩罚。]我说道,浮力将我的发丝托起,我想我此时的造型应该别有一番帅气,[因为你把自己置入了危险之中,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你怎么办,这个深度,再不往上游你就淹死了。]

    “百分之九十。”

    [……]

    “被你救下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另外百分之十,是你的超能力突然失效。”

    “啵~”

    这是水流冲破了某个隔阂,一齐涌入的声音。

    太宰治睁大了眼,本在空气中的干爽脑袋一瞬间被海水包裹住,耳朵,口鼻,以及睁着的眼睛全都被糊住了,他在猝不及防之下呛了几下。

    (这是什么?新一轮的惩罚?)

    突然被撤去保护,这一刻的疼痛让太宰治产生了些许迷茫和不知所措,还让他升起了被折磨的恼意,因为这像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以伤害为方式的泄愤。

    但是很快,太宰治的脑袋冷静下来。

    不对,不是齐木痞雄的作风。

    他眨动眼睛在光源稀缺的幽暗环境中看向粉发青年,却意外的见到对方捂住手的怔愣模样。

    我抓住自己莫名颤抖的手腕,游上前去,伸手从太宰治的腋下穿过,带着他往上游。

    (齐木?)

    [保存体力,快上去,不然可能出状况。]

    我的表情敛了起来,单纯的用身体力量向上游着。

    太宰治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不用超能力?)

    我也想知道。

    就在刚刚,我的身体传来了熟悉的脱力感,超能力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我们钻出了水面,明明开始时是我带着太宰治游,到后半段却是太宰治努力的把我往上拉,我觉得他应该很少有这么拼命的时候,他还一遍遍在心里说我好重。

    扒住那艘小破船时,太宰治不住地喘息着,虽然身体处于长时间的低温,脸颊却染上了几分运动过后的红意。

    这个时候,太宰治原本要发发牢骚的。

    但是他发现自己一个没留意,我就又没进了水里。

    “齐木!”

    这下,太宰治彻底慌了。

    他把我从水里扯出来,再费劲的把我拉上船后,发现我头顶漏水了。

    我:[……]

    太宰治:“……”

    我:[不要在意,只是没插好而已。]

    我伸手把抑制器往里按了按。

    好了。

    我眸光一闪。

    刚才不可控的感觉顷刻消失,看来只是抑制器没插稳。

    你们应该比较好奇,这两个天线or棒棒糖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安在我的脑袋里的。

    其实真的是插进去的,因为我可以随意改变身体的形态,以空助的说法,我的大脑是我产生超能力的主要来源,他设置的抑制器必须要接触大脑神经才能起作用。

    [别的不说,我们先回去。]

    我看着我们两人都跟落汤鸡一样的狼狈模样,禁不住笑起来,

    [小鱼的心声向来比较无厘头,因为它们的大脑太迷你了,哺乳类动物就好一些,比如鲸。]我把自己的身体和衣服回溯到一天之前,然后把手搭上太宰治的头和肩,帮他也重置了一下,我们两人顿时变得干干爽爽,[不要这么一副受到摧残的糟糕表情,其实有些动物还是比较可爱的。]

    应该吧。

    我比较喜欢那只卑微的伊兰羚羊,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人看,有孩子靠近时还会指路狮子笼在隔壁。

    太宰治一边在心里写小作文,一边用被水润湿的眼眸静静盯着我。

    我拉住他的手,准备使用瞬移,[下次去动物园吧。]

    那次失控后,我的确有好一阵子没有感受到异样。

    但是抑制器为什么会松动,我也觉得很怪。

    降谷零被乌丸集团施了压,被迫又硬着头皮往上爬了一次。

    他又当了一回我的司机,贿赂酒井陆斗让其消极怠工……酒井陆斗最近是不是飘了?虽然降谷零在心里一直骂我,脸上却不显露分毫。

    嗯,演技很精湛,看来卧底乌丸集团没问题。

    我穿着庄严肃穆的西装,让降谷零一路开车把我送到了……法院。

    降谷零:“……”

    这个地方的武装机关安置得很好,就算是我,大概率也不会被人暗杀,另一个特殊的地方是教堂,那里是为死者悼念的地方,不会被心照不宣的里世界人士用杀戮破坏。

    “boss,您来这里是……”

    我掏出证件,一本正经道,[旁听。]

    我来旁听庭审了。

    降谷零的心声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增多,大体概括下来就是:最会违法犯罪的我竟然来听法院庭审?

    那又怎么了,这个东西大概和电影一样,甚至还比电影真实有趣一些。

    我来这里净化心灵。

    你们应该觉得这点很难以理解吧。

    一般来说,净化心灵都会找美好善良的事物,或是做自己喜爱的事,用爱好洗刷疲惫找回对生活的激情;或是一个人盖上被子不闻不问的闷头大睡,养好精力面对明天;或是和心灵纯洁有智慧的人相处,看看心理医生审视自己之类的。

    我来这里,只是稳固一下自己对人类的认知。

    我此时处的位置有太多糟糕的内容。在警校时,虽然时常会碰上恶劣的案件,但学生们和警察们的思想总体而言都是善良且富有希望的,他们努力且喜爱自己,而我的港口fia,是一堆穷途末路之人,一堆迷途不知去向的人所聚集起来的,我的很多下属都有精神问题,比如用冰的异能力者只会听从任务做事,连好好吃饭都做不到,大部分人的心声中都充满着憎恨和悔恨,他们失去家人失去梦想,或是因各种原因无法生活在光明的社会,如同最可怜的野犬。

    旁听庭审在很多人看来都很无聊,因为最多的案件都是财产纠纷,而非恶劣的刑事案件。

    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各种人的欲望和挣扎。

    被判六个月的人骂骂咧咧,被判三年的人痛苦懊悔,被判十年的人麻木无感。

    而打赢官司的人,其实有时候并不会开心。

    这些大戏足够我沉心听好久。

    有时候听到不满意的地方,我还会对某些令我不悦的人施以惩罚。因为法律并不能绝对公平,大多情况下,人的情感斗不过法。

    [所以那个孩子最终判给了叔叔,因为捡到了他的父亲只是个智力十二岁的残疾人,而叔叔要带着孩子去往外国。]我旁听了一场家庭纠纷案,[可明明孩子和父亲都相互爱着,视彼此为最重要之人。就这么分开的话,他们两人的缘分就要彻底断了。]因为孩子会长大,这份纯粹的爱意会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模糊,最后被其他东西占据。而父亲也会回到原来孤苦无依的状态,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

    降谷零对我冷不丁的言论搞得一头雾水。

    “最重要之人?”哪里看出来的。

    [毕竟人不能只看表象。]

    “……”

    [所以,波本。]

    我淡淡吐出他在乌丸集团的代号,

    [你递给我的这杯水,我也不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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