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季寻回到家时,家里一片漆黑。他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劲。平时他一回家就扑上来的人此刻却没了踪影。
“羡凌?”
无人回应。
眉头皱的更深了,季寻将灯打开,打算去卧室看看。但在看到茶几上那份《同义词签署合并书》时,停住了脚步。
季寻轻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从内心深处传来一股疲惫感。
看来是他知道了。
他大步走向卧室,想跟那人谈谈。可没曾想,卧室的门被锁的严丝合缝。
季寻只好出声:“羡凌,我们谈谈。”
喊了几声仍旧无人回应,季寻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直到铃声在卧室内响起他才作罢,抬步走向书房。
等季寻走后,漆黑的卧室内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温羡凌看向窗外,想起下午在咖啡厅看见的那幕,眼中满是落寞。
在得知季寻签署了那份合并书后,温羡凌心中那道坚固的堡垒瞬间崩塌。
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明明说好的
送走杨志,温羡凌马不停蹄的朝南财走去,他想见到季寻。
可现实并不如他所愿。
空荡的马路上,温羡凌漫无目的的走着,季寻不在,他也不知该去哪里。回想起这几天,季寻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他仍旧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骗他。所有不安的情绪像是一把火,正烧灼着他的心。
走了一会儿,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温羡凌不得不靠在街边店铺的墙壁上,视线逐渐模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
温羡凌闭上眼睛,甩甩头,想将这种不适感甩去,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处,过了很久他才缓过劲来,这次持续的时间比上次长很多。
垂在身旁的手微微发抖,沉浸在心底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昔日母亲住院时那痛苦的模样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像是想到了什么,温羡凌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会的不会的”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温羡凌觉得自己应该去医院,而不是猜测。他继续朝前方走去,前方路口处或许能打到车,可就在转过街角时,他停住了脚步。
“我没想到你会约我出来。”
街角咖啡厅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咖啡刚被端上桌,热气氤氲升腾。
“很抱歉,上次走的比较匆忙,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季寻端坐着,端起咖啡小心地吹着热气。
“没关系,就是阿姨她”温玉欲言又止,“算了,改天你再去看看她吧,她一个人挺孤单的。”
“好不过我替我妈向你道歉,我已经有羡凌了,不可能再跟其他人结婚。”
温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被她很快掩饰过去:“没关系,你今天找我来,不只是要说这个吧。”
季寻垂下眼眸,开口道:“我记得你当初出国学的是临床医学。”
“对啊,”温玉不明就里,“怎么了?”
温玉小口喝着咖啡,嘴里留下的苦味儿不禁让她皱眉,她继续说着:“我现在就在南城中心医院,你要是想就诊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打个折,不过我这辈子都不希望你会是我的病人。”
温玉所属血液内科,主攻血液疾病,一般除了贫血这种小症状,其他疾病大多是很复杂的,有的甚至直接威胁到生命。
“为什么要去学医?”
端起咖啡的手顿了顿,温玉笑道:“感兴趣了,就去学呗。”
很多人都问过她这个问题,包括他的父母,从小喜欢美术的女儿,却在高考之后突然选择了医学,这不禁让他们摸不到头脑。
不过温玉从未对别人说过为什么,被人问起了也只是搪塞过去,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你知道羡凌他母亲是怎样去世的吗?”
“不知道”杯柄被攥紧,几口咖啡下去,嘴里竟也不觉得苦,“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季寻看向温玉,:“我想请你帮个忙。”
回过神,温羡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季寻母亲的态度,他愈发害怕,他们之间究竟还有没有未来。
心中紧张不安的情绪萦绕着他,接着,那抹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一股热流从鼻孔中流出。
温羡凌不敢马虎,他起身在卧室内开始翻找着什么。
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现阶段表现出来的症状跟当年他母亲极为相似,她在医院生生熬了八年,还是没有挺过去。
他隐约记得母亲留下的遗物中有一份病例,或许情况没有他想的这么糟糕。
温羡凌翻找的手微微颤抖,他将抽屉翻了个遍,仍旧一无所获。
他最终拉开衣橱,想将最里层的东西掏出来,谁知等他拨开衣服,一张被揉皱的体检报告单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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