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结束后,周渝不知从哪借来了一台相机,队员要求站好队形,准备合影留念。
池邵站在c位,双手捧着奖杯,本来挺喜悦的一件事,可当事人脸色却臭臭的,单手拿着不好嘛,非得双手举过头顶,跟个傻缺一样,太丢人了。
周渝看见了只是挑挑眉,没有多说什么,也懒得管他,以池邵的脾气,一会儿就好了。
队形摆好后,周渝思考了半晌,总感觉还缺点什么,眼睛撇向四周,眼睛瞬间一亮。
陈安被拉到队伍中间时还是懵的,他被安排到池邵旁边,有点不知所措。
周渝示意他放松,要不是陈安,事情恐怕没有这么顺利,这个c位,他应该也占一半。
想了想,他又把江须闻拉了进来,都是朋友,没毛病。
趁着周渝去调相机的空档,池邵活动了下酸痛的双手,他现在合理怀疑,队长是故意整他,让他摆出这么难受的姿势。
陈安在一旁偷偷看他一眼,这个姿势看起来确实挺傻的,不知戳中了他哪个笑点,他忍着笑意,肩膀一耸一耸地。
池邵表情一僵,他低头看了眼憋笑的某人,冷笑一声,心中顿生一计。
此时,周渝示意大家摆好姿势,面露微笑,为照相做准备。
三二一,在快门即将按下的那一刻,池邵突然将奖杯抵在陈安的头顶,手部用力,使他无法抬头。
做完这一切,池大少爷看向镜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陈安被压的难受,想要抬头又抬不起来,表情瞬间挤作一团。
画面就此定格,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淡定的,兴奋的,面无表情的,还有一个像是要哭的。
陈安看到照片后真的要哭出来了,都怪他自己,早知道就不笑话他了。
呵,小气的男人。
照片拍完后,众人一一散去,没人注意到,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石碑后面,露出一抹小小的身影。
那人一直盯着灰发男生,视线久久未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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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安起了个大早,特意带着熬好的人参鸡汤,赶到医院看望沈殊知。
一进门,发现床上空荡荡的,陈安的心咯噔一下。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连床单都不曾有过一丝褶皱。
陈安心里划过一丝不安,生怕他一个想不开。直到盥洗室传来一阵声响,他才放下心来。
沈殊知出来看到陈安时,楞了一下。
那人见他出来,盛好一碗鸡汤递到他面前:“淑芬阿姨特意给你熬的,不过她要看店,暂时来不了。”
“谢谢。”
沈殊知只喝过一口,便再没动过。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陈安几次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痛苦,他又何尝没有经历过。
一旦留下伤疤,如果没有得到治愈,一留便是一辈子。
沈殊知在窗边坐了一晚,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一旦错过,或许就再也没有了以后。
明知这种漫无目的地等待,根本不会有结果,可他是实在太想他,日积月累的思念终于在重新听到那人的名字后,彻底爆发。
江须闻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种执念,那人曾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给予他光亮,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这种感觉最刻骨铭心。
他从不后悔对江须闻的喜欢,就算那人满是恨意的指责他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他也都认了。
他知道,从他沦陷的那刻起,他就输得很彻底。
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悲剧。
想到昨天,沈殊知苍白的脸上满是悲怆。他不喜欢医院,天还没亮就独自跑了回去。不顾高淑芬的劝阻,接下了池邵的单子。
可他没想到,这场重逢来的这么突然。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于是心底的思念发疯似的增长。
可现实中一旦遇见了,沈殊知却又选择退缩,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他还是那样耀眼,自己满身污泥怎配站在他身边。
“江须闻你认识他”
虽然早已猜到那人是谁,可现在从当事人嘴里亲口说出来,陈安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认识,他是我室友。”
“真好”沈殊知红了眼眶,病态的脸上略显苍白。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他再次拿出那串项链,戒圈底下那纤瘦的手掌正微微颤抖。
“替我还给他”
他答应过他,此生再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如果没有自己,或许他根本不用转学。
他早该认清楚,沈殊知和江须闻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产生交点。
沈殊知苦笑一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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