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诚侧过身子,  手臂撑在脑侧看着她,点了点头,  “好。”

    “里面的物体量越多越重,  翻转的难度会越大,但是万向牵引靠的不是蛮力而是巧劲,等你熟练之后就能慢慢找到四两拨千斤的技巧。”

    孟馥悠视线往上看向他的眼睛说道:“然后改变引力大小是靠收缩金色的子空间,缩小是减轻,  膨胀是增加,  同样无上限,  只看个人操作技巧水平,  只要给予的压力够强,砸穿钢板也不是什么难事。”

    “知道了。”南景诚笑了笑,  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累吗?快到十二点了,洗澡早点睡?”

    孟馥悠被他抱着很舒服,原本也不是很累,现在忽然一下也不太想动了,  闷声不吭的埋着头再往他怀钻了下。

    南景诚放开身子方便她把自己抱进来,  然后扫了眼墙上的挂钟,  这是整个房间唯一跟休息区中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寻常的钟表进来后就会停止走动,所以每局游戏的房间里都会出现一个雕着镂空花边的挂钟。

    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  还有四十分钟这一天就结束了。

    “我抱你去洗澡?”南景诚摸了摸孟馥悠的头发,  轻声询问她的意见。

    怀中的人动了下,  抬头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男人失笑,  摸着她的脑袋说:“我抱你进去,  你自己洗,我在这没有换洗的衣服。”

    “好。”孟馥悠这才松了一口气,四肢往他身上缠方便一会挂上去,“那你也快回去洗澡吧,时间快到了。”

    南景诚将她抱进去后再出来,关好门后,浴室里传来水声。

    男人离开前视线在她的衣柜上扫了眼,寻思着出去之后可以相互在对方的衣柜里留几件衣服。

    十二点来临的时候,所有人在规则中陷入昏睡。

    孟馥悠于梦中得到了魔术师牌的首夜消息:本场的凶牌存在毒蛇。

    第二天清晨,人偶执事准时摁响了她的电梯铃,将她带往会议室。

    孟馥悠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看了眼电梯上多出来的会议室按键上画着一个小兔子的图案。

    电梯门打开后,入目是一间马卡龙色的屋子,粉紫蓝黄的交错着,好几个成人高的玩偶娃娃堆在墙壁边上,正中央是硕大的会议桌,和之前人鱼岛时候一样,锥形的玻璃墙壁将会议室切割开来,所有玩家互相能看见对方,但没在一间屋子里。

    会议桌正中间是个圆形的镂空,里面有高高低低的向日葵造景,颜色浓郁漂亮,高度也不会影响到玩家之间的视线。

    “哟,这一把这么给力呐,居然是满编上桌的。”一号位的男人扫了一眼,发现十三个人全在,调笑着说:“啧啧,不过随机场景任务难度是每天递增的,不知道明天还能剩几个。”

    十三个人入座就位之后,清晨讨论正式开始。

    一号位男人眼看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敲着桌子说道:“一号位敲钟人,首夜消息是三号五号之间出魔术师。”

    “二号位是园丁,昨晚得到的消息是,没有凶牌连号。”二号位便是昨天那个被灰狼警卫带走从正门送出去的那个长发及肩的男人,孟馥悠将视线扫过去,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很异样的地方,精气神也不错,孟馥悠注意到了他搁在桌上的交叠在一起的手,指甲的颜色似乎比常人要稍微深灰一些。

    接下来便轮到了孟馥悠,视线焦点汇集过来后,她说:“三号位魔术师,本场凶牌包含毒蛇。”

    四号位的女人扎着高马尾,白皙的胳膊个肩胛骨露在外面,她歪着头转动着手中的笔,一边说:“四号位圣枪,下一个。”

    五号位是个看起来很阳光的帅哥,看起来眉清目秀的,面色恬静的说:“五号位共情者,昨晚消息是,左右的四六没有凶牌,完毕。”

    下一个是六号位,是个略显年长的男人,身上的书卷气很浓,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是占星师,昨晚得到的消息是,一三出恶鬼,完毕。”

    孟馥悠转笔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分别观察了一下一号和六号的表情,视线不期然和两方撞上,显然是大家都在打量着对方。

    七号位接着说道:“我是小偷牌,本场只有一张隐牌。”

    八号位便是那位暗红卷发碧色眼睛的外国女郎,她的妆感很强,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在这种充满童趣的氛围下显得有些像个反派,她说:“八号位巫师,下一个。”

    接下来的九号位便是南景诚了,男人视线在场上扫了一圈,淡淡道:“九号失语者,下一位。”

    陆明衍在桌上敲了两下示意,“十号巫师,八号撞牌了,身份存疑,完毕。”

    八号位的红发女人和陆明衍对视了一眼,但发言尚在继续,大家都很懂规矩的没有打断,十一号位的男人接着道:“我是隐牌圣徒,完毕。”

    孟馥悠眉眼微扬,又出来了一张隐牌,目前的配置就跟七号小偷的发言相冲了。

    十二号位也是个外国人,看着像是只有二十出头,还带着少年人的羸弱感,像个大男孩,嗓音却是带着些许沙哑:“我是圣女牌。”

    最后一位的十三号便是昨天骑着星月马从天而降的女人,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颜色很漂亮,她状态看起来比较轻松,手指绕着头发慢慢道:“十三号神父,完毕。”

    话音一落,好几个人抬起了脑袋,其中便也包括陆明衍,他是个行动派,立刻朝身后的人偶执事问了一句:“神父属于什么牌?”

    十三号女人微微张开嘴,“哎呀,有新人啊,两轮任务下来都没缺编,我还以为全是老油条呢。”

    神父和魔术师一样,是八层之后才新加入的卡面,初上八层或者在八层场数较少还没碰见过神父牌的的新人才会出现问牌这种情况。

    人偶执事温声回答道:“神父属于灵牌,牌面效果是,可以代替‘信徒’行使投票权利,假若场上含有信徒,则神父一人占两票。”

    “明白了,谢谢。”陆明衍又将头转回来,在纸上涂涂写写。

    “我先来整理一下信息吧。”二号位的男人率先扣响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两条线,第一,七号小偷说只有一张隐牌,现在目前的配置是有九号失语者和十一号圣徒两张隐,信息相冲,所以八号和十号这两个撞身份的巫师,有没有要跳骑士或者跳医师的?”

    陆明衍转着笔,吊儿郎当地说:“十号不二跳,我是巫师。”

    八号位的红发外国女人淡淡道:“我重新跳身份,八号是骑士骗刀。”

    “好,那第一条线的核心就还是隐牌配置,七号位的小偷和九号十一号这两张隐牌,暂时判定有一边是有问题的。”二号位男人伸出两根手指头接着分析道:“那接下来第二条线,六号的占星师给出的信息是,一三出恶鬼。”

    “这个信息给的很有意思啊。”二号位男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三号位的魔术师身份是一号给出来的,但是魔术师的位置在后,也不好说是不是一号吃毒了得到了错误消息她就顺势顶身份上来的,三号有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先盘有没有酒鬼。”孟馥悠没什么情绪起伏,靠在椅子里无所谓地说:“又是酒鬼又是毒蛇的,你就想直接盘凶牌,想屁吃呢吧。”

    二号位被她怼脸生呛了一句,面色有点不大好,情绪一浮上来忽然就觉得手指有点发痒,他在桌上摩擦了几下,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一号位的男人笑了一声附和着点头:“就是,酒鬼和毒不先分清楚信息位的发言暂时不能信。”

    六号位的占星师不以为然地说  :“也不是这样武断吧,还是有可信之处的,目前场上已经报出来两张隐牌,首先我是认为很有可能是存在酒鬼的,比如说如果七号小偷自己本人就是张酒鬼,逻辑也是通顺的。

    那就是说次凶牌配置里有甜点师,基于这个前提之下就好盘很多,既然凶牌还剩一个位置,那毒蛇和双面镜就不可能同时存在,现在有三号魔术师的发言说本场存在毒蛇,暂时相信她的话,那蛇就是首夜盲咬,信息位吃天毒的概率有多大?”

    陆明衍捂住额头,“我真是一听别人说什么概率有多大这种话就头大,事实就是你只有吃毒和没吃毒这两种可能,概率他本来就只能算是五五开,什么天不天毒,能不能别扯这些没用的?再者说你自己身份也不稳,是不是真占星都还另说。”

    “但是现在没有别的指向了,一号的敲钟人和三号魔术师本来也都是首夜才有信息输出,去一个撞圣女自证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我觉得三号位置在后,嫌疑比一号大一点。”二号位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的用手指挠着桌面,好像很痒的样子。

    “如果三号撞圣女倒牌了,怎么算呢?”南景诚嗓音清冷的发问,“是算一号直接被判恶鬼牌还是六号占星的凶牌?”

    一号位男人和六号位对视一眼,双方都想等对方先开口去接炮口,但一号位迟迟不说话,他的恶鬼还有个圣枪能验,一点没在虚的,占星师显然看明白了对方并不急,眼皮子一跳,反驳道:“凭什么直接算我凶牌?那也有吃毒和酒鬼的可能性啊。”

    “原来你还是知道的,那还跳什么跳。”南景诚冷笑了一声,“这么不硬气,还敢跳出来带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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