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吟咬破嘴唇,霎时间血流不止,企图让自己清醒几分,她想厉声阻止特木尔的动作,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惹人遐想的□□。
女孩愤恨的眼神让特木尔联想到从前与贵族打猎时猎到的一只狐狸。
即使怕得发抖仍旧龇着牙不让任何人靠近,那模样当真与梁晚吟如出一辙。
后来狐狸被带回王宫,每日遭受各种鞭打折磨,直到变得乖顺听话,再无半点野性。
特木尔坚信这世上没有驯服不了的人和野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很好奇眼前这个女孩能在自己手下坚持多久。
特木尔抚过对方的眉眼,一路往下游走,缓缓解开女孩的衣带,手作势就要往里伸去。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寒光忽地出现劈向他的喉咙。
梁晚吟冲破穴位夺回身体控制权,毫不犹豫掏出藏在手腕处的刀片直取男人性命。
特木尔脸色突变赶忙后仰躲过致命一击,但女孩的第二刀接踵而至,他的肩膀被利刃划破,伤口深可见骨。
原本单方面压制的局面在顷刻间发生扭转。
梁晚吟发现对方被自己所伤,心下稍安,随即又冲过去,整个人宛如疯魔般拼命攻击。
特木尔见女孩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杀意瞬起。
两人在房内展开激烈的打斗,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此时在外头的树林里,李子夜循着路上的印记来到那个山洞,刚要进去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发现梁晚风竟也跟来了,他拦下对方怒斥道:“小风,你来做什么,这里危险快回去!”
“不用你管,我来救我阿姐!”面对劝阻,梁晚风并不领情,他将李子夜一把推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这种关切过度的眼神梁晚风当真是看腻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把自己看作小孩子,明明他这个年纪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李子夜被推搡至一边,微微发愣。
他不明白少年为何如此大的火气,但现在时间急迫,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先救人要紧。
他们一同进入山洞来到铁门前,还未动手推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紧接着数道冷箭齐齐从里面发射出来,好在两人身手都不错,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偷袭。
然而危险并没有消失,那十个死士从暗处现身将李子夜他们团团围拢,没有多废话直接亮出武器刺向两人要害,招招致命。
李子夜常年在战场上厮杀,面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敌人每一次的攻击都被他直接挡了回去,神色自若毫无波澜。
但梁晚风那边情况就有点吃力了,他虽然在药谷经常练习武艺,但很少需要生死相搏。
他的体力逐渐跟不上消耗,挥剑的速度肉眼可见得变慢,身上的伤口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李子夜察觉到少年的困境,赶忙解决眼前的敌人来到他身边,替他解围。
有了帮手,梁晚风获得短暂的喘息机会,他看见对方游刃有余的样子,心中顿觉五味杂陈,有种挥之不去的挫败感。
他想起自己在洞口外大言不惭地说要救阿姐,脸上瞬间犹如火烧般滚烫。
李子夜没有发现少年的神色变化,注意力全集中在抗敌,越打下去他越觉得心惊。
明明已经将死士杀死,可他们却像杂草似的又重新站了起来,伤口还在急速愈合。
十几个回合下来,饶是李子夜也有点吃不消,无论他如何变换攻击方式和对象,都无法破局。
一旁的梁晚风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观察死侍的身体状况再结合刚才的打斗,心中萌生出一个不好的猜想。
“难道是……同心蛊!”
梁晚风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这种只在书上出现过的奇毒。
同心蛊是子母蛊,持有母蛊者可以随意操纵服下子蛊的人,子蛊之间能互相感应,连命脉都紧密相连,可所谓同生共死。
确认无误后,梁晚风来到李子夜身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音量说道:“他们身上有同心蛊,想要解此蛊必须同时将他们杀死。”
“同时?”李子夜闻言皱起眉头,一下子要解决十人绝非易事。
经过几番思考他从怀里抽出一根绳索,又将一瓶东西抛给少年。
“我把他们困住后,你就将这个浇到他们身上。”
梁晚风接过一看发现是猛火油,瞬间明白对方用意。
两人通力配合将死士聚拢至一处,李子夜瞅准时机用绳子将敌人牢牢捆绑在一起。
“就现在,快!”
梁晚风凌空而起,将油尽数倒向死士们,然后利用剑与剑的磨擦出火星点燃猛火油。
火势顷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断有惨叫声传来。
死士拼命挣扎,李子夜死死把住绳子不松开,满头的汗直流,手上因过于用力青劲爆起。
过了一会,声音渐渐消失,原本的空地上出现具具焦骸。
见计划成功,李子夜赶忙离开继续寻找梁晚吟的下落。
梁晚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尸体,随即跟上对方的脚步。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不太好,李子夜察觉到他的异常,询问其缘由。
梁晚风沉默半响说出自己的忧虑。
“同心蛊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蛊毒,之所以罕见是因为中毒者很少能挨得住蛊毒带来的折磨。每当午夜梦回,他们都要忍受长达数个时辰的蚀骨之痛,就仿佛有数不清的蚂蚁在啃食你的身体一样。据书上记载,历史上炼成的最多也就三人,这里居然有十人,看他们样貌与年岁并不大,竟要遭此劫难困苦。”
李子夜听完脸色阴沉如水,对特木尔不禁又多了几分厌恶,除此之外还有阵阵后怕。如果没有今日这场恶战,纵容对方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来到一个分叉口,犹豫徘徊时,梁晚风开口道:“分开走吧,这是最快的办法。”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交给李子夜。
“这是幽奇兰的种子还有金玄蝶,谁先找到阿姐,就把种子碾碎,另一个人的金玄蝶就可以顺着香味找到目的地。”
李子夜接过东西应声说好,一个闪身跑进左边的路口。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那间小屋很快出现在视野之内。
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李子夜预感不妙,立马冲了进去。
屋内,梁晚吟一个不小心让特木尔找到破绽压制住攻势,整个人被按在床上无法动弹。
特木尔恶狠狠地盯着女孩,随即大力撕扯她的衣服,打算强行逼她就范。
李子夜进门后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眼底尽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举起剑就直接给对方来了个对穿。
特木尔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看到来人感到些许惊讶,他紧紧捂住伤口,大口吐着鲜血,很显然伤的不轻。
可下一秒他居然笑出了声,还好死不死继续激怒李子夜。
“哟,这不是李将军吗,怎么会来这,是想与我共享美人吗?早说啊,我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
话音刚落,就被李子夜一把掐住了脖子,强烈的窒息感犹如潮水般袭来,特木尔猛烈咳嗽,脸憋得通红。
“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李子夜加重手上的力度,看向对方的眼神冰冷异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坐在床上的梁晚吟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从未见过李子夜这副模样,就像猛兽捕猎时那般狠戾果决。
濒死之际,特木尔这才逐渐感到害怕,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死了那些人也活不了!”
面对威胁,李子夜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说这个,他凑到特木尔的耳边缓缓开口道。
“哦?是指在岩山采石场的人吗?”
话毕,特木尔猛地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他死死盯着对方的脸,表情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你怎么……”
李子夜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扭断了他的脖颈,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楚,随后将特木尔的尸体拖到屋外。
处理完一切返回到屋内便立马来到女孩床边,着手检查对方的伤势。
看到那些伤口与淤痕,李子夜心疼万分,感到十分自责,口中一直喃喃着对不起三个字。
他掏出药瓶将药粉轻轻涂抹到伤口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
梁晚吟见此颇有点哭笑不得,在镖局的那些日子,受伤流血那是家常便饭,较浅的伤口她都是随意包扎了事。
这般细心对待反倒有些不习惯了,李子夜上药时手指时不时地接触皮肤,那温暖的触感再加上药物见效带来的酥麻感,就像是一根羽毛撩拨着梁晚吟的心弦。
眼见危机解除,梁晚吟这才慢慢放松紧绷的情绪,可紧接着埋伏在体内的情毒突然暴起,不受控制地将她整个人淹没。
正在帮忙上药的李子夜发觉女孩皮肤忽地烫得惊人,赶忙抬起头来询问缘由。
刚一抬头,双唇就被一阵柔软堵住。
李子夜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一时间呼吸都停滞了,可嘴上的触感可是实打实的。
她在亲我!
亲吻的感觉着实让人着迷,但关键时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一把将梁晚吟推开,结结巴巴地说道:
“小,小堇,你做什么?!”那慌乱无措的样子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
可此时被情毒彻底攻占的梁晚吟哪还听的到对方在说什么,她只想与面前的人贴近,无限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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