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吉法力消耗多度都快虚脱了,域耶人骨也掉在了地上,他手中的经线“滋滋”燃烧起来,等黑气被全部驱除之后他在蹲下来,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气。

    我咽了口唾沫,“是不是搞定了?”

    张强跑过去跟他嘀咕了什么,阿赞吉才点头回复做了简短的回复,我看得出阿赞吉现在也很痛苦,附身阴灵并不算太强大,可佛牌里的黑法经咒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破解的,阿赞吉应该下了死力气。

    张强扶起阿赞吉说,“既然黑法已经破除,我和阿赞吉继续留下来就没有必要了,后续事情交给你处理,我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带阿赞吉恢复,谈好的价钱你直接打在我卡上,最好不要拖太久。”

    说完张强就搀扶着摇摇晃晃的阿赞吉走了,临走时阿赞吉忽然看了我一眼,轻轻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说点什么,表情竟莫名变得复杂起来,可他随即马上露出了疲惫之色,摆摆手没有说下去。

    两人一走,就剩我和已经驱除了阴灵的陈华,陈华还倒下地上口吐白沫,我上前翻开他眼皮看了看,发现瞳孔几乎没有聚焦了。

    看来阿赞吉说得没错,强行破解黑法经咒的副作用也很明显,阿赞吉显然很勉强才破除了黑法,这也导致他没有余力在管陈华的死活。

    现在陈华的三魂受到了重创,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恢复了,他果然变成了一个傻子!

    我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才说道,“这又是何必呢,学习成绩固然重要,可成绩不好的孩子难道就没办法活下去了吗,现在搞得家破人亡,真是得不偿失。”

    等休息够了,我才去附近的小河沟接了点清水,全都洒在陈华脸上。

    被冷水一浇,陈华浑身一个激灵,顿时醒了,然而浮现在他眼中的却只有迷茫,他思维呆滞迟钝,慢慢爬起来,坐在那儿“呵呵”傻笑着,嘴里留着口水。

    我有点不忍心,上前把他扶起来说,“走吧,我带你投案自首……”陈华表情呆滞,还在那儿傻笑,也不知到底听懂了没有。

    下山路上我走得很慢,一直在思考怎么安置陈华的问题,他被整成了痴呆,直系亲属都已经亡故,或许只能精神病院才是他最终的归所。

    好好一个家庭,真是可惜了……

    几个小时后,我带陈华返回了晋西县,主动去辖区内的派出所投案。

    陈华犯下了“弑父”这么大的过错,早就成为了公安部门的头号通缉犯,其实就算我刚才不阻止他,陈华也不能顺利登上出国的飞机。

    最终陈华被警方拷走了,不一会儿有个年轻警官过来找我做笔录,询问我是在哪儿发现犯罪嫌疑人的,我直接说死者陈老师是我的高中班主任,他出事之后我一直在调查,猜测陈华很有可能坐飞机潜逃,于是赶紧来到机场堵人,最终在机场发现了他。

    机场的事闹得这么大,好多人都看见了,只要警方稍微调查就能验证我的话,果然负责询问我的警察又说了,“可根据机场监控,陈华跑出去的时候神智还算清醒,为什么你送来投案的却是个傻子?”

    这一问立刻就把我整懵了,事到如今最紧要的就是赶紧脱离干系,于是我赶紧辩解道,“可能陈华因为害死了自己的老爸,所以心里负担过重,才会导致精神崩溃吧,我并不了解那么多情况,从机场出来,我又追了好远才把陈华堵住,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警察又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实话实说,“跟我搏斗的时候弄的,陈华疯了,他不肯跟我回来投案,我为了把人带回来只好上手呢。”

    警察把做好的笔录推向我,“麻烦你先签个字,我们会针对你说的情况做详细调查,还有就是,这几天你最好能随时保持手机畅通,在没有结案之前,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传唤你。”

    我马上问道,“警官,我还有个问题想问,和我一起发现凶案现场的孙飞怎么样了?”

    警察看了我一眼说,“他啊,做完笔录已经送回医院了,医生说他有内伤,像是被什么人打的,你知道吗?”

    我连忙表示不知道。虽然我是在做好事,可整个事件中牵扯到太多关于鬼神的话题,这种事在我们国内的司法体系中是不被认可的,就算我把事情完整地交代出来,警方可能也只会觉得我是个神棍。

    从派出所离开,我去了一趟医院,孙飞就这样坐在病床上发愣,直到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孙飞才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猛抖了一下肩膀,神经质般看着我,“陈华呢,怎么样了?”

    我舒了口气,“陈华已经抓到了,是被我亲自堵到的。”

    从我口中大致了解完经过,孙飞只剩苦笑,“我真傻,你早就提醒过我了,是我不够重视,才会害得自己的学生变成这样。”

    我把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拍了拍,“你别自责了,陈华的事责任不在你,责任最大的一个是陈老师,另一个则是卖给他佛牌的中间人老饕,现在我和老饕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混,早晚有见面的一天,我会把这笔账跟他好好算算的。”

    孙飞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离开医院之后,我通过手机转账把剩下的尾款打给张强,转账提示成功,我放下手机,茫然看着天空,内心很郁闷。

    亏钱事小,见证一个家庭的破灭才是最让我难以平静的。

    不一会儿我就接到勇哥打来的电话,他说张强已经把阿赞吉送回去了,没有时间给我回电话,转账记录他都看到了。

    我心情很堵,约勇哥出来吃饭,到了常去的那家火锅店,勇哥替我倒上一杯啤酒,“小叶,安啦,别去想那么多,你为陈家人做的已经够了,甚至连累自己差点死掉,还有什么心事?”

    我说道,“勇哥,接触越多,我越来越感觉到佛牌的恐怖,这玩意反噬太大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发明这种东西。”

    勇哥笑了,“存在即为合理,既然有这样的市场,自然就有你我这样的人做这种买卖,其实阴牌没你想像的那么可怕,我前一阵子在泰国进货,接触了很多同行,他们都说阴牌本身没有善恶区别,关键得看供奉佛牌的人是个什么心理,客户和阴灵的影响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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