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的人窃窃私语，频频看向站在舞台中心的文柔，眼中惊艳但无喜欢。
就是文柔现在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无法证明第四场舞台上失误的人不是自己。
反而，她此刻越优秀，那些质疑她故意输的人会更多。
但。
无所谓。
管他呢。
文柔的视线从一众惊呼兴奋的观众上扫过，看向坐在前排最佳观众席的陆京墨。
这个她特意吩咐导演留出来的位置，空了大半场后，等来了人。
陆京墨拍手鼓掌。
文柔微笑致意。
单喆上台，问文柔：“文柔学员是还有要挑战的人选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文柔笑着拒绝，点了下一个人名。
安姚。
安姚上台，直接道：“我比萨克斯。”
这是安姚最厉害的乐器，微博发的动态就有她满地证书的照片，而那些证书，全部都是用萨克斯练出来的。
文柔叫了她的名字，自然是有把握。
随机很快生成。
是一段高难度乐曲家接受后的平叙乐曲。
二人很快分出了胜负。
虽然安姚技巧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但远没有文柔投入感情来的充沛。
毕竟文柔刚刚结束了一场，手还没缓和个过来，正需要这样的曲子来过个度。
在这场比赛结束后，文柔依旧用过来人后辈的口吻说了几句。
句句直击安姚痛处。
安姚笑容扭曲的下了台。
底下杂音笑了许多，连续两场的比试，让观众看出了文柔的水平，将注意力放在了接下来的比赛本身。
“这个文柔还是挺厉害的啊。”
“是啊是啊，而且被打败的两个走得好像都是才女路线，刚刚听到有这个娱乐赛的时候，大家还在期待她们两个比赛一下，没想到现在输在同一个人手上。”
“好期待文柔接下来要挑战谁啊。”
“同。”
然而文柔不再挑战了。
没意思，没必要。
把两个刺头挑出来杀鸡儆猴就够用了，要是杀多了会让大家质疑台上这些即将走进总决赛的金子们。
这个综艺最大的投资人可是自己，傻子才会做赔本生意。
文柔也下了台。
观众席发出挽留声，文柔完全不为所动，和其他人等待的练习生坐在一起，等待舞台结束。
之后还有几对比赛的人上台，赢了的人不是没要想要模仿文柔做法的人，但大部分只能说出一些空口白话没有一点帮助，要么就是修饰的不够圆润，给人一种的显摆的感觉，十分发败坏好感。
不是没有人打着落井下石心思，叫了安姚和楚娇，妄想拉踩她们上位，但除了文柔，所有发起人无一不是被碾压。
这让文柔的呼声和地位空前高涨。
然而拿着镜头的摄像师，始终没有让对方入境，放任弹幕嗷嗷直叫，直到这场被延期舞台彻底结束。
比赛结束，沈丁岚追出来，拦住文柔，说希望能够聊聊。
文柔发微信给陆京墨说了声，而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先一步跟去了旁边的走廊，沈丁岚紧随其后。
“弹错了的人是你。”文柔直接指明。
沈丁岚承认的干脆：“没错，是我。”
说完，二人沉默下来。
“文柔，你间接帮助过我的恩情我一直记得。”沈丁岚咬唇，辩解道般的说道：“我，不会成为苏暖那样的人。”
“哦，如果你特意在她们面前把我叫过来是为了说这件事的话，我知道。”文柔双手抱胸，抬眸道：“小测那时候你是故意吹错音，暗中给我提醒。”
“我知道。”
“但是，所以呢？”
“你在这跟我玩阴的对赌协议，就能不算是苏暖了？”
“赌我能够猜出那天你的暗示，在第四场舞台上的做手脚打败她们成功赢得比赛？还是赌我发现不了这个事情，在舞台上被那些受到演员们蛊惑的观众网暴离场，让你能够成功吸收掉我的粉丝，重振自己走进决赛再创娱乐圈辉煌？”
文柔嗤笑一声。
“是，苏暖没有给人选择，你给了。”
“所以呢？这场赌局你已经输了。”
“就算现在没有一个证据能够证明当时失误的人是你，但你觉得，经过刚刚表演赛后，那些观众会怎么想？”
“现在失去了流量和总决赛资格的你，和重新回到原位有什么区别？”
不过都是别人利用而已。
之前是被苏暖利用，现在是被这个综艺能够留到最后的那批人。
文柔说完就要走，可沈丁岚依旧拦着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
脸上没有一点文柔以为的愧疚。
她在笑。
“你知道吗，从被你赶出来之后，我和她们相处的过程中看明白了，所有善良的品质在这个圈子里面都是不存在的，你今天免费帮助我，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放开。”
“只有我的身上有利益可图的时候，我才能依靠着这些往上爬。”
“我不是苏暖，我不会对那些弱小的人下手，这没有必要。”
沈丁岚闻言嘴角上扬，这是她好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你放心，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平安无恙。”
“你和这里的导演关系很好，我经常看见你和他在说话，所以我才会答应她们陷害你，因为我知道你的一定能够转危为安。”
她连说了两遍。
“我不会成为苏暖，更不会对你这个恩人下手，你放心。”
看着文柔放下手，不再用手臂护胸将二人格挡开，沈丁岚急切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她接着道：“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回到原位。”
文柔看了眼手机时间：“哦？”
“我报名去了隔壁台的选秀综艺。”沈丁岚的脸上重新出现了点点自信：“让自己更具有话题性，才是我的目的。”
也是对面台愿意收下她的目的。
文柔丝毫不关心对方的目的，但和投资的综艺有关，文柔还是问了句：“那个台有综艺我知道，但不是在我们这里总决赛之后开拍，来吸收流量？”
沈丁岚摇头：“开拍的时间再次提前，和我们总决赛的时间对上了。”
“她们不会要我们剩下来的流量，她们想要在粉丝还没有完全的跟着这里的练习生之前，被她们抢走。”
难怪沈丁岚这次这么听话，让诬陷就诬陷，让压低自己口碑就压低。
本以为是作为弃子在悲壮的履行自己最后的被利用的事实，倒没想到是一个已经投敌的奸细在这里搅浑池水好回营之后来个回头杀。
听沈丁岚的意思，新综艺已经在和她们进行商洽，很有可能在总决赛的时候会加上一些新活动。
到时候‘浴火归来’的沈丁岚必定会的大杀四方？
是她的能力给的勇气吗？
还是林楚星手中，方夏事件里面后半段的出镜视频。
亦或者是在这里录制的一个月期间，其他帮助沈丁岚从淘汰位置中留下来的其他精明练习生？
文柔眼中是兴味渐渐淡了下来。
只觉的自己在浪费时间。
也是。
这位连小说都没提起的人物，又能有心机到哪里去呢？
文柔微笑鼓励了对方几句，等对方觉得已经得到理解和原谅，开心离开后，这才揉了揉笑僵的脸，关闭设备，拿出手机，一边查看消息一边往前走。
“我在这里。”
才过一个拐弯，文柔就看见正在户外露台等她的陆京墨。
文柔走进，就听他说：“我不是故意偷听，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两句，之后就远离了。”
外面天色昏暗，陆京墨没有开灯，文柔便没有再维持营业笑容：“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京墨回头问：“她诬陷你，你原谅她了吗？”
文柔声音柔软：“我一向以德报怨。”
书中的温柔女主就是这样的品格，身为替身文柔在陆京墨面前，自然也是这样。
文柔面无表情的想着。
月光从流动的云层中慢慢倾泻而出，文柔的笑容面具也在缓慢戴上。
陆京墨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直到月亮完全从云中而出，这才被她胸口处的蓝宝石胸针夺去些许注意力。
“你很喜欢蓝宝石胸针？”陆京墨看了看自己佩戴的，而又看了眼文柔身上的，发现并不是同一款式：“台上好像没看到你有戴？”
“哦，这个啊。”文柔笑着将其摘下递了过去。
“是摄像设备。”
她笑着分享。
“下台后突发奇想戴上的。”
虽然沈丁岚把柄挺多，但文柔手上的那份卖给林楚星了，只能靠自己再制造一份。
连口口声声说道恩人都能说坑就坑，怎么能够不让人防着一点。
陆京墨本来还拿在手上把玩，在听到这玩意用途后就失去兴趣，放回文柔手中，之前得知文柔要以德报怨时候的复杂感消失，取之而来的是果然如此的轻松。
“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语气无不带着欣赏。
文柔一头雾水。
欣赏什么？
随身带录音？
开局先套路一波话题拿到对方把柄？
还是我温柔的女主角人设保持的……好？
好吗？
文柔自己都怀疑。
可能是文柔狐疑的表情太明显，陆京墨避开视线，换了个话题。
“接下来三天你没事吧，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无缝连接？
文柔刚要找借口拒绝，就听陆京墨手机一响，拿出手机后操作了一番。
文柔主动避开视线，等他收起手机后刚要开口。
她的手机响了。
是设置的银行短信的专属铃声。
文柔说了声抱歉，拿出手机。
第一眼。
八百万。
文柔直接按了锁屏。
“好的，陆总，我都有时间，随时都行。”
老板，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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