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供电公司回来一两天了，不见孔主任打电话回复我们，是行，还是不行。
时间过得飞快，又要到周未了，培训班的事就像悬在半空中的热气球，上不去，也下不来，一直这样悬挂着，真是急死人，啥事也无心去做，这事也迟迟推进不了。孔主任那天送我们到电梯口时说了，跟领导汇报后，无论结果如何，会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老站长在办公室踱着步、转着圈，一向爱喝茶的老人，这天竟然没有泡茶，还是办公室王师傅给他泡了杯茶，当然王师傅自己也是一个茶桶，他喝茶的水杯，就像是小一号的水瓶。王师傅爱喝茶，自己泡茶，自然也会给他泡茶，像我不爱喝茶，也懒得给他泡茶。
王师傅把泡好的茶端给老站长道：
“站长，别太急，先喝口茶。今天急得都忘记了烧开水，泡茶喝。”
我也急得无心做事，但还是劝老站长道：
“这不刚过两天嘛，领导也许有事出差了呢，如果出差了，总不能电话汇报吧。人家可是大公司的领导。”
老站长抱着双手，望着窗外道：
“哪能不急呢，这一天天的时间过去了，我们的事不能再拖了，再拖的话，就真得退钱给人家了。11月份开始，各单位都要忙起来了。”
老站长喝了两口茶，继续道：
“不行，我们得主动去问问孔主任，不能这么干等着，万一汇报了领导，领导不同意，孔主任觉得不好意思，不回复我们呢。”
我说：
“怎么可能呢？孔主任不是那样的人。”
老站长道：
“求别人办事，就得勤快些。懒，是办不成事的。”
我说：
“我们刚去那儿才两天，今天又去不好吧，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老站长说：
“也行。我来打电话给孔主任问问情况。”
电话拔通了，没响一两声，就接了。孔主任的电话就在他办公桌手边。孔主任在电话里，语速特快地说：
“还没汇报，这两天，领导一直在市里开会，没有时间给领导汇报。到下周一，周一例会上，我一并汇报领导。你们再等等。”电话接通后，没等这头开口问，那头孔主任就直接回答了。
周一早上，一上班，我们就像等待过年看春晚一样，待在外面办公室里等孔主任电话。到上午10半后，电话响了，响了一声，我赶忙跑过去接电话，孔主任在电话里说道：
“你们的事，刚才在例会上，我已经跟领导汇报过了，具体的，你们过来一趟，我们面谈吧。”
我高兴地一个劲地在电话里对孔主任说：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谢谢孔主任！”
老站长一下子从木质茶几边的沙发弹起来，差点摔着，王师傅一把把他扶住了，劝说道：
“站长，你老了，凡事要悠着点，你看，今天要是摔倒了，还办什么培训班喽。”
我也附合王师傅道：
“就是，老是这么急。”
随后，我和老站长出门就拦了辆的，三五分钟就到了供电公司。
到了思政部，孔主任一看到我们就说：
“本来例会一结束，我要出差到下面公司的，怕你们着急，就先跟你们把这事谈妥吧。”
我急着问孔主任道：
“领导同意了吧？”
孔主任说：
“没有完全同意，这不跟你们谈嘛。”“我把你们的合作要求全部汇报了，也把有关文件拿给领导看了，领导最后决定是：可以免费住在我们酒店，我们仅免费提供早餐，其他两餐——中餐和晚餐，我们不免费，另外会场，也可以免费提供。如果中餐和晚餐在我们酒店消费的话，价格上可以打点折扣给你们。”
孔主任快速说完领导的意思后，看着我们的反应。
我们私下已经算过了，两个主餐，上上下下加起来人数有六桌人，包括报社总部的来人、参训人员、市委宣传部的人。六桌人，吃整整两天，四个正餐，其中两个晚餐还有酒水，怎么省也不够收的培训费。另外，我们还要印一本会刊，还有印刷费，还有培训结束后，我们还准备带学员实地采风，采风需要车辆，四五十人，起码得两辆大巴车。
一听，孔主任说正餐不免费，我们泄了一半气。
孔主任见我们半响没说话，笑笑说：
“你们看看这样可行，能不能合作，是不是决定还在我们酒店办。我们酒店员工也是要吃饭的，酒店有好几十人要养活的。”
思索了半天，老站长开口道：
“办，肯定是在你们酒店办了，已经汇报到报社总部了。”
“那你们参训人员就要收费了，我们实在的经费紧张。”老站长商量道。
孔主任说：
“收费可以，但要便宜些，一个人400元，我们派4个人参训。”
我惊讶道：
“孔主任，400元一个人！”
孔主任望着我说：
“我们供电公司财务管理很严，系统内培训都是400元。再说，我们公司的参训人员又不需要住宿的，也有可能连饭都不吃。”
老站长说：
“不管他们在不在培训班吃饭，我们都得准备，总不能课上完了，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吃饭吧，你们单位没有付饭钱。’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再说，你知道的，培训会，我们都得统一安排，不然咋管理啊。”
孔主任愣了一下，说道：
“这样吧，我们派2人参训，吃饭的人数不就少了2个嘛。”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道：
“孔主任，你也太会算账了……”
最终，经过讨价还价，我们和供电公司最后商定：住在南天酒店，早餐在南天酒店吃，会场也在南天酒店，学员、授课老师培训住宿期间，每个房间放一盘时令水果，这些都是酒店免费提供的。另外，房间里，除了水果外，其余收费的物品一律全部拆除掉。
“今天，总算把培训班吃和住的事情落实了一半，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寻找吃的合作单位了。”走出供电公司，老站长嘘了一口长气道。看上去，他似乎对这个结果还很满意。
我却在心里犯嘀咕：在酒店住，吃不在酒店，总感到别扭，不但别扭，而且还相当地麻烦。上哪儿去找专门吃的地方，总不能上午和下午上完课，带着学员和报社领导们顶着太阳，去露天大排档吃饭吧，就是露天大排档，白天中午的时候也不一定有啊。
于是，我嫌麻烦，对老站长说：
“要不然，正餐我们就在酒店吃吧，他们不是说了嘛，会打折的。”
老站长说：
“现在住宿和会场都解决了，接下来是小问题，找找看，找不到的话，正餐也只好就在酒店吃了。”
我说：
“就是啊，在酒店吃多方便，都不用出酒店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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