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年产假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是休产假,其实,我怀着女儿的那年,也就是女儿出生的那年(我是当年春季怀孕,当年冬季女儿生产的),原来的单位早已经营不济了,单位效益每况愈下,几乎濒临倒闭,单位领导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批准我一年产假,只拿最基本的工资,每月200元。

    休产假的前一年,我在二哥的帮助之下,通过系统内部招工考试考入本系统内一个效益较好的商场,商场属于大集体。

    记得考试那年,笔试时,我怀着女儿已有六七个月左右的时间,早上去参加考试,由于焦虑吃不下,几乎是空着腹去考试,考完试,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摸着肚子心疼地对宝宝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了,让你饿了一个上午。”

    笔试之后,是录取之前的全面体验。体验是在女儿出生前的一个月,那时候我的肚子已是很大了。早上要抽血,所以又要空腹一次。为了掩饰我的大肚子,那天,我穿了一件刚结婚时新买的大衣,又用皮带勒紧我的肚子。无论我怎么装扮,依然无法掩盖我的大肚子。在进行最后一项透视体验,临到我,我正准备迈步进透视室时,一位中年妇女,和我一样参加录取前的单位体验,她一把拉住我,轻声对我说:“你不能进去透视!”然后用眼睛“指了指”我的肚子,意思是说怀孕不能透视,影响胎儿。至今一想起来这位中年大姐,我都心存感激。体验结束之后,有两天多的时间,我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体验前,我的肚子可是随时随处都有“鼓包”,鼓包乃是女儿在我的肚子运动显现。白天、晚上,尤其是晚上,吃完饭静静地躺在床上,时常感到肚子里胎儿运动,有时接连运动好一会儿,我叫周扬:“快看,快看,宝宝又在我的肚子里运动了,简直想出来了!”体验后两天多来,我的肚子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很是担心,上班时,问年长的同事:“肚子,体验前一直在动,体验后一直没有动静,都两天多了,怎么办?”

    同事问我:“哪你是怎么搞地?照说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会经常有动静的。”

    我说:“体验时,我用皮带勒紧了肚子。是不是这个原因。”

    同事说:“都快要生了,哪能用皮带勒肚子,瞎搞。”

    我说:“不动,怎么办?”

    同事说:“再等等看,过几天再没有动静,你就要去医院做个b超,检查一下胎儿情况。”

    体验后的第三天晚上,吃过晚饭,在房间里慢步跺来跺去时,突然感到肚子动了一小下,紧接着又动了一小下,我高兴地喊周扬:“周扬,周扬,我的肚子又开始动了。”周扬兴奋地摸着我的肚子说:“这下总算放心了。”

    之后,女儿在我的肚子里就开始正常运动撒欢了,伸伸腿,踢踢脚,打打拳……肚子的鼓包,有时候接连不断,不是这儿有个鼓包,就是那儿有个鼓包……

    产假快要结束时候,也就是女儿出生第二年的年底,我到原单位办理了离职,又到新单位办理了入职等相关手续,正式入职新单位。

    在新单位上班第一天晚上,宴请新单位领导和上级行政管理领导,以表达感谢之情,这是二哥要求的。那时我和周扬什么也不懂,不懂请客吃饭,不官场上的人情往来。

    能考入调入这个新单位,确切地说是二哥又一次改变了我的人生,不然我就提前两年下岗了。但是依然改变不了我下岗的命运。

    当天晚上宴请吃饭时,酒是二哥拿的,钱是我们自己出的。吃饭时,我们家周扬一个人去的,二哥自然在场,喝了不少酒,周扬也喝了很多酒。

    当时才上班那会儿,母亲在这儿帮着带女儿。之前,我和母亲两个在家带女儿、做家务,很轻松,现在一下子母亲一个人在家带,很是吃力。

    那晚,周扬吃饭回来后,我和母亲、女儿都睡了,我累、母亲也累,都在适应阶段。随后,周扬轻手轻脚洗洗睡下了。

    我们一家老小睡得正沉,我仿佛听见敲门声。

    睡得迷迷糊糊地我,怕弄醒了怀里熟睡的女儿,轻轻用脚踢了踢睡在另一头的周扬,说:

    “周扬,听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鼾声如雷地周扬,一下子抬起头来侧耳细听,说:

    “是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说话间,这时候,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并伴随着人的喊声:“开门,开门!快开门!”

    我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晚了,谁来敲门。我们都累死了,困死了。”

    打开门,一看是二嫂和行政管理单位人事科长的老婆。

    一进门,人事科长的老婆就问周扬:“今晚吃饭的钱是谁出的?”

    周扬回答说:“是我出的呀,怎么啦?”

    人事科长的老婆又问:“酒是谁出的?”

    周扬回答说:“二哥的,我说我买酒,二哥说,不用买,酒他带。”

    人事科长的老婆立即对正在哭闹的二嫂说:“我说钱不是他拿的,你不信非得吵得打架。”

    这时二嫂哭闹着说,二哥今晚打了她,为了我们打了她,把她头上打了个大包。并把头上的大包的指给我们看,我一看果然是一个大包。

    人事科长的老婆心疼二嫂,用责怪口吻对我们说:“你看,打了这么大的包,多痛。”

    吵嘴打架的原因就是二嫂以为二哥为我们付了今晚宴请吃饭的钱,所以与二哥大吵大闹,结果二哥由于酒力的作用失手打了二嫂,二嫂这才不依不饶,非得要到我们家来问个究竟。当然也是请了人事科长的。她们两家玩得很要好,两个女人也无话不说。

    二嫂在我家,当着母亲的面,又是哭又是诉说二哥的不是。这时我们一家除了女儿还在睡在床上外,大家都已穿好衣服,站在二嫂和人事科长两人的身边,左右相劝。

    看到这深更半夜,二嫂她们突然闯入家中,为了点请客吃饭的钱,兴师问罪来了,伤心的泪水潸然而下,我愧疚地对二嫂说:“真是对不起,只怪我们家穷了。”

    母亲也流着泪,说:“我的儿子不会打人,今晚肯定是喝多了酒。”

    母亲又问了周扬:“今晚吃饭的钱到底是谁拿的钱?”

    周扬说:“确实是我们的钱,我在单位拿的。”

    其实,那时候,我们家是一点存款的,但是存的是三年保值,利息很高,所以舍不得取。

    以至于让二嫂误会并为此还受到伤害,还是周扬做得不对,或者说周扬父母做得不对。

    当时,儿媳妇生产请他们来,来时自然是要带点现金以防万一啊。在我生女儿时,当时有一小会儿,由于肚子痛,我翻动不止,影响了胎位,医生说要破腹。我们又没带够钱,当时情况紧急,周揚打电话给二哥借钱。

    女儿出生后,要装电话,周扬又是问二哥借钱装的,2000多元钱,我知道后紧接着把装电话的钱还给了二哥。当时借钱我并不知道,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拦着他。钱还给二哥后,我对周扬说:“以后不要再想着问二哥借钱,我已经欠他的够多了。”

    周扬这接二连三地问二哥借钱,当然会引起二嫂的误会,换作是我,我也会误会的。

    当时,周扬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是嫁出去的人,借钱筹钱不在他自己家里想办法,总是在我的娘家借。

    哥嫂毕竟不是父母,没有义务,况且哥嫂之人情是要还的。

    从这时候开始,我对周扬及他们家失望透了,大事帮不了,小事也不顾。同时也深刻认识到,婚姻是多么让人无奈,点点滴滴,琐琐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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