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9.8黑夜之幕·终幕-名侦探柯蓝照片
第84章 9.8黑夜之幕·终幕-名侦探柯蓝照片-名侦探柯南 黑夜与骤雨的女儿(透她)-十月阅读
名侦探柯南 黑夜与骤雨的女儿(透她)
作者:木登S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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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客厅和矮柜整理了一遍,大约用了40分钟。
中间顺便去听了下卧室的动静。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打算。
清洗完用过的毛巾后,把晒在盥洗室的内衣替换下来,我把它们和外穿的衣物隔开放置,这样又过了半小时。
“安室先生?”然而卧室那头还是没有回应,不得不感叹这屋子虽小,隔音效果真好。
我画了几小时漫画,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安室先生这一次做完的大餐能享用两次,真是赚到了。
可是我的大厨却像自闭了似的完全不理我,那我只能一人吃完,再向他报告一声:“安室先生,冰箱里的剩菜我吃过了。”
洗过碗后,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准备小说稿,靠着满壶咖啡咕噜咕噜下肚,时间又过去了几小时。
搞定工作后,就想着,为什么那个人闭门不出呢?难道是——啊,我懂了!
“安室先生在和恋人道歉吗?”我又试图喊话。想当然,无人应答。
像安室这样温柔又聪明(偶尔有些坏心眼)的男人,外表还那么亮眼,有恋人一点都不奇怪。虽说借住在他这里并没有看到类似的人物,但也许他们是在远距离恋爱,或者就是他身边的人,只是迟钝的我没有察觉到而已。安室懂得礼数,一定会告知恋人我的存在,而能允许我这样麻烦的人在他身旁,这位恋人小姐想必一定十分大度,比日本海还要伟大吧。
能够放任恋人照顾一位遇到麻烦的异性,他们一定对彼此抱有极大的信任——对了,也许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长久的相处使他们相信,二十多年的感情不会改变。但现在,被我告白和(隔着毛巾)强吻了,即使是心胸宽广如日本海的恋人也会生气的吧,安室不得不向对方道明真心,并且发誓立刻与我保持距离,所以才开始“笼城”据守卧室。那么,他能否得到恋人的谅解呢?而我这个闯入了两人深厚感情里的不速之客,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呢?请看下集——
——这些当然都是我脑洞出来的剧情。
不开玩笑地说,告白和强吻我都表现得很克制了:没有强求他的回答,也没有真的吻到,就算被安室当作是被狗咬了我也无所谓……若是写在小说里,我这样的心态一定会被认为是单恋少女的典范——开完笑的,在对方有恋人的情况下这么做的人根本典范不起来好嘛?只会给故事增加新的波折而已,现在的恋爱小说已经不流行横刀夺爱啦!像我这种角色擅自加戏的行为,别说安室再也不想见到我,哪怕他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把我赶出家门也情有可原。
总之,现在是夜晚,23:32。自安室进入卧室超过了8个小时,桌上的咖啡壶已经见底,厨房和厕所的垃圾也完成了分类,现在的屋子,就像是卧室那位优质单身男性该有的夜晚,有条不紊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扰。
我望了眼放在玄关的心爱行李箱,它看上去依然像刚买时那样,宛如一件包装精致的礼物。
新买的书籍在矮柜上整齐堆叠着,但它们实在太重了,我可不想放入箱子里。茶几上的这束黄玫瑰摆在那里一下午,果然还是继续放着好了,我并没有想保住那束花的心情。至于笔记本电脑,里面目前留有的小说存稿,漫画稿件,今天匆匆修改了下作为被腰斩的结局,就算被说成烂尾作品,我也只能这样发去编辑部了。那么,还有什么……
…………没有了。
我没有从安室那里收到过礼物,白色情人节还有一个月,看来也不指望了。如果要说他有给我什么,果然还是那条“亲吻”过的毛巾吧——然而它此时却和安室一起在卧室里!
唉,真遗憾。
可是想想,又没有多少遗憾。
想做的事都做了:喝到了波洛的招牌咖啡,吃到了好吃的大餐料理,还有三明治和草莓蛋糕;我也好好说出了告白,鼓起勇气亲吻了他,除去那时候□□这点算是有些羞耻的回忆,但那只是怕错过时机才这么鲁莽冲出浴室……这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和名为“安室透”的男人共同生活,到现在,此刻,已经很满足了。
面对卧室紧闭了数小时的房门,我决定说出最后想说的话:
“安室先生,晚安。”
还有对不起——我在心中再一次道歉。毕竟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这么说了。
这样,安室先生也不会为了要不要出卧室上厕所而烦恼了——尽管我不觉得他会担心这种事。
脑中的安室,现在是什么样的呢?随着时间临近12点,我也渐渐模糊了那样的概念。从手机上确认并删除最新一封邮件后,我把包括它的所有邮件连同联络方式一并删除,藏在了黄色的玫瑰花束下。而后走向玄关,深吸一口气——用整个心肺——吐出。
——活着的人有活着的人该做的事,那就是给死者的临别礼物了吧。
以前有个人这么告诉我。而我现在,就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在那出戏剧的最后,我做下了决定:
————追求自己的爱……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最后一次合上。手里只有芙莎绘品牌的行李箱,这是我与那群好人——与兰、园子、小哀最后的联系了。而它也在我想到这件事的那一刻,被我抛在了脑后。
“还准备了行李?可真讲究呢。”昏暗的走道上,宛如一堵墙立在门前,角川有藻突然开了口。“你的行李只有这些吗?”
“嗯。”
“还真是少啊,他对你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着迷嘛。我还以为你们那样进进出出,一定有许多次……哎,我是说他一定会给你买许多玩意儿吧。”
“嗯。”
“那就是都不需要了?真不像是个女孩子啊。我还以为以你们的关系,就算有过亲密行为也不奇怪。看来他也并没有打算tiao教你嘛。”
“嗯。”
“不过那也不是大问题啦,那种经验并不耽误我的工作,他应该也知道吧,毕竟是生物本能。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把他甩开的呢。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缠人到麻烦啊,波本那家伙。”
“嗯。”
“没有打算回答我吗?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要是忘了带什么东西,现在回屋拿还来得及哦。钥匙的话不用担心,我这里有……”
“不需要。”我终于说出了第二种回答。
结果,他轻而易举地,再一次,再二次地,把他与安室的关系传达给了我。午前那通帝丹高中里的电话,他暗示我他们是同组织的“同伙”,如今又明着说,安室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知道安室还有别的称呼,以及他有这里的钥匙——他根本不避讳让我知道这些。
我暂时不想理会故意为之的他,便按照自己的步调向公寓楼下走去。深夜的楼内,能听到他大步子的脚步声比我轻松许多地落在身后,我知道,他一点都不担心我会逃走。
因为是我把他叫来这里的,叫他来带我离开,带我去往窝该去的地方。
————为了追求自己的爱,与,真相————
15
——那个男人满口谎话,你不该听他的任何话。
我多想知道,安室为什么会认为角川“满口谎话”呢?他在与我的每次对话中,尽管可恨,却说的大抵是实话。
无论是最初见面时他告诉高木警官的寺院回忆,还是之后百货商店爆炸我向他询问那些事的时候。之后再见面已是在警视厅附近的家庭餐厅,他没有避开我的推测,开诚布公地告诉了我,我所拥有的记忆真相。在玻璃馆的最后一晚,他承认是自己杀了大家;今天,他告诉了我一部分的原因,与童话中魔法药的存在。
将这些事联系起来,这个人究竟图的什么?不断刺激着我的记忆,他是想从中发现什么?他为了引出我的记忆而放出更多的诱饵,那些与其说是谎言,不如说是带有错误的回忆。他只是在试探、纠正、引导我去发现记忆的矛盾与螺旋。
而他的这些话,我几乎次次都是直接转述给安室的,他不应该认为眼前这人“满口谎话”,顶多认定他是个不能轻信的男人。那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谎言?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我认识安室,见到角川之前?在只有他们知道的情境下?或者只是单纯……不想让我相信他而扯的慌。
那么不仅仅是角川,连自称“安室透”的男人,也同样对我有所欺骗了。他过于温柔的态度看上去诚意满满,却又让我分辨不清谎言与真相。
他理所当然地否定着角川的可信度,这当然是因为对方是杀人犯,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指出那是个“犯罪者”呢?他也没有说对方自爆的身份存疑,是“来历不明的家伙”,哪怕是用“那个男人不可信”这种主观的判断,我也能够接受他的说辞。然而纵使有各种理由,他却用了极其暧昧的修饰——满口谎话。
他并没有单纯界定角川是有杀人嫌疑的罪犯,也不认为他“来历不明”才是可疑之处的根本,而是以“他说谎”作为论调的基础。若非他清楚对方的来历,并且无法明说他是杀人犯(或者是避免这种说辞),以安室透的口才,还有他对犯罪的一贯态度,他不可能放过这些有力论证才对。
而他确实轻易放过了。那么,我只能认为,他与角川之间的联系比我所想的更多,更多。
角川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坦露了这样的联系。他知道安室的租屋在哪里,这并不奇怪,但他还知道室内的状况,替我监视了一阵子卧室的动向,他还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钥匙……除了他们原本就有关系外,我只能想到这是角川在故意诱导我了。
可是,诱导我不相信安室,反过来投靠他并没有意义。即使不这么做,我也会在失去了玲姐他们的如今,为了了解真相——正确来说,是想知道那些离去之人的死是否都因我而起——我决意主动随他离开这片街道。
那么,安室透究竟是谁?恐怕昨天以前的我根本不会想到,我如此相信的人并不可完全信任。
自舞台剧的那通电话后,我满脑子想的尽是这些事,竟奇怪地想起了我与安室透之间的走马灯——
那个人刚开始在咖啡店对我是那么客套,却在圣诞大餐前见过角川后,态度骤然转变。
一次又一次,我们之间出现了独处的时机。他总是好奇着我的想法,我的过去,也热心地帮助我度过了许多危机。是他太擅长应对我,还是我过于不擅长面对他?也或许是接连而来的灾难、意外——或者还包括角川有意无意的协助。
但在发现玲姐尸体的那天,警视厅里他对我的质问让我第一次知道了,他对我的接近都是出于一种冷酷而理智的分析。他的咄咄逼人让我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恐怖——而我也迟钝地注意到,我当时是那么伤心。也许是投入了太多信任的错吧……
但是,他又再一次对我改变了态度。他说要成为我的“同伴”,和我一起找寻真相,我不知道那是出于侦探的正义感还是他个人的责任感,我只知道,当时的那句话于我而言,是从数起杀人案的泥潭中救赎的阳光。
在那之前,他对我时远时近,总是与对别人的一视同仁不同,有时候恶劣多一些,有时候孩子气了点,就像是为引起我的兴趣似的,表演着多面神情。
在那之后,他对我像是挚友,像是兄长,像是恋人……他包容着这样的我。我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到有那么多面的男人,我无法视而不见。
当我回过神来,确实属于我的这五年空虚而孤独的人生,在仅仅一个月间,已经被他的存在填满了。
无论回忆哪一天,总会有与他相关的记忆:也许是在咖啡店的交流,也许是新品介绍邮件,或者是他牵着我的手,为我准备了茶点……哪怕是他不在的时候,我都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只要在记忆里搜索“安室透”,我的记忆书架上就会弹出无数个抽屉——那些标签上有他名字的,全是属于我的幸福回忆。
啊……安室透,即使连这名字都是虚假,他却在我的记忆里用他的存在感写满了这三个字。对于拥有着虚假回忆与身份的我而言,一个虚假的“安室透”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我们都存在过,他存在于我心里,而我……
心中这份满溢的心情,让我几乎要落泪,但这并不是我想起了离别的伤心——不如说,我是幸福的。我是幸福地用自己的意志告别了他,在记忆最美好,最满足的时间里。
现在,我要任性地撕去这几页回忆,把它们的标签全部涂黑——结束这段虚假的幸福时光。
我要去面对我的真相,带着心中美好的那份虚假。
16
思绪渐渐平静了。感觉到身边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瞥了我一眼,终于看向了他:“你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找你。”这转往凌晨的时间段,残余的咖啡显然还在发挥效果,我希望它能再坚持一下,让我不要错过这个男人的任何细微举动。
他略意外地微启了嘴,但没有出声,而是闭上,又张开了一次,缓缓回答:“我猜到了。毕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因为你曾经是免古地棲河,我曾经也是免古地棲河?”
“没错。”
“……我不明白。”
“没关系,你不需要明白。”
“但是我想明白。”我保持着视线的执着,想以此表露我的决心,“发生了那么多案件,听了侦探们的故事,我知道,如果真相不为人知,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还真是个小孩子……真相被隐瞒才是常态吧,在这世界上。”他只用微小的动作就使方向盘转了弯,由于驾驶的不是小型汽车,而是中型的搬运车辆,为了降低车胎摩擦的声响,他开得很慢。而且由于中型车不能走居民社区,他绕了好大的圈子才总算找到能直通目的地的道路。“——何况,知道真相也无能为力的话,不如不知道比较幸福。”他在确认了方向后,才又补充了一句。
我并不满意他这敷衍的态度,决定继续出击:“所以,你也是这么对学长学姐他们的吗?”
原本还挂在他嘴角的笑容,一瞬间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没有了弧度。
“……我跟不上你跳跃的想法。”
“你是为了隐瞒什么事才杀害了他们。我知道,是火乃她留下的秘密吧,那就是真相。”
“你知道秘密……是三海告诉你的?”
他的眼神终于再次瞥向我,我知道,对话能继续下去了。
“夏加木凉的事,我后来才知道。土门玲的死也是,她从男友那里得到了什么吧。然后是三海——水谷雅司,从玲姐那里接过了秘密,而他身上还有一开始十二林火乃的遗言。你正是为了得到或隐瞒这些,才必须让他们死去。”
“哦——是波本给你推理出来的,还是你自己查觉的?或者是那家伙——‘一’的情报?”
“怎么都无所谓。反正你都承认了。”我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我只需要他的回答。每次被安室掌握话语权反而让我学到了些许话术。
“呵呵,说的没错。”他笑出了声,可脸上没有一点微笑的皮肉动作。
我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拳头,手心骤起的热度给了我如火般的勇气:“我知道的,是魔法药,火乃发现了魔法药。”
冷静下来,我知道的。即使是我也能推理出来——敌人是白衣的医学研究者“魔女”们,他们手里握有“魔法药”。角川是他们的成员,那么路良院的叔叔,免古地爸爸,也极有可能是那组织中的人。无论是爸爸还是叔叔,对母亲时永雾栗子的态度是如此特别,再加上角川对童话的记忆与重视程度,可知他们的“魔法药”研究为栗子知晓,并且在童话中被记录下来。而这也是她无法成为真正作家的原因,她知道并如实写下的这一切并不被允许出版。她并没有在和父亲或叔叔任一一起在东京生活,是否也是因为他们有意将她囚禁在那兵库乡间的小村庄中呢?让她谁也无法联系的,在村民的监视下,一个人“发疯”。而她之所以“发疯”,最有可能的假设是——她正是“魔法药”的牺牲者——雨。
那么,火乃找到的“魔法药”是什么呢?她发现了魔女的魔法药,因而被灭口?这不合理。她作为魔女的女儿,或早或晚都会知道秘密,甚至于在她找到母亲和双胞胎妹妹之一的凛王后,组织依然让她们活着,这就证明了她既无法把药的秘密告诉别人,也对组织构不成多少威胁。
然而,她却在某个日子神秘地死去了。在我以小说取材的名义拜访过她不久后,一个平凡的日子里。
那个组织遇到了什么事会突然下这样的狠手呢?是火乃将魔法药的秘密告诉了别人?可是从三海口中可知,无论是他还是小金井,甚至是生前的玲姐和夏加木凉,谁都没听说这事,他们得到的遗言不过是围绕凛王怜王那两个双胞胎的托孤。那为什么白衣组织要杀她?在时隔多年后?
——也许火乃发现了破解魔法药的方法,甚至可能是——解药——一种新的魔法药!
我要赌一把我这外行的推理,这充满了我直觉与想象的推理!
“——火乃找到的,并不是魔女的魔法药,而是另一种对你们的研究构成威胁的‘魔法药的解药’。”
车的方向歪了。即使是安室那样冷静的男人,也会在情感有所变化时驾驶状态发生轻微的改变,角川并没有像他那样沉着的气度,自然不仅在驾驶上,连同脸上也咧开了被揭穿的狼狈。
随即是,一声爆笑。
“哈哈哈……不愧是和伪装成侦探的组织里最狡猾男人同居过,不仅是身体,连心也被那家伙污染了吗!”他转过头来,诡异又夸张的张嘴大笑,“要是让你和他待久一点,也许更棒的实验效果就会出现了!真让人惊讶啊……你的成长!”
我讨厌他这样。不仅是性格,表情,连话语都是如此陌生。我当然清楚,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记忆里寺院中那个瘦瘦的,有些火爆脾气,嘴又坏的角川。但我却庆幸如此,若是我记得的人变成这样,我也许会很失落吧。
就像是越想越察觉到问题的,安室透的身份。在刚才,被如此轻易地证实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所以……我不能在这里表现出失落——即使安室和他们同为邪恶组织的成员,就算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但现在,知道了部分真相的我,知道认识他这件事并非毫无意义。
我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咖啡的滋润残留已经彻底不在了。但我并不担心,接下来的凌晨是左脑最活跃的时候,已经让角川坦白到这一步,接下来不需要关注他的表情了,我只要集中精神用语言迎战即可。
我扬起了下巴,为自己增加了气势:“既然我猜对了,你该告诉我了吧。你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
“这个嘛——”
车速逐渐放缓,我有一种糟糕的预感,望向车辆正前方,我的下巴立刻就重新垂落下来。
我们的目的地——路良院的坡下已经到了。我失去了与他平等交流的机会。
接下来步行上坡,势必会与他有一定的高低差,再加上行走速度——我毫不怀疑自己会在这样的对峙中落下风。
看来我还是个侦探外行,连见习都算不上的那种,连基本的时机观察都做不到。
“我们走上去再说吧。”
在下车前,从高高的副驾驶座上跳下的前一刻,看着站在下方的男人,我试图做最后一次进攻:
“你到现在,都没有喊过一次我的名字。”
“我说了吧,ko(莓子、免子)是我的绰号。”
“那么我叫什么?你那一次说,我叫做莉特尔(little),但你说了littlequeen——我想那不是名字,是代号。”
“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他伸出手想扶我下车。可对于这句与安室夸奖我时如此相似的话语,我没好气地拒绝了他的好意,用脚尖推开了他的手,靠着自己跳下了车座。
中型车辆的高低差从脚跟处传来,我有一瞬后悔了自己的固执。
但接下来,这种后悔就不重要了。
——“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叫不了你的名字,谁叫你是没有名字的人呢。”
从我刚才坐的座位下利落地拿下了行李箱,似乎这辆车没有了用处,他连车门都懒得关上,便自顾自地向石子路的上头走去。
没有名字的打击却对我只起效了几秒,当我迈开步子走上这熟悉的坡道时,更多的回忆从这每一步中涌起。眼泪再也憋不住了,酸涩的眼眶里,它们随着我的回忆逐渐流淌。
我有种预感,我的回忆将会和泪水留在这条路上。而我要去往的地方,不需要我在这里那短短数月的记忆。
这些只是角川和他们组织给我空余出的一个梦而已。
◇◇◇◇◇◇◇◇◇◇◇◇◇◇
每一步都在走向黑夜的更深处,我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下一个破晓的黎明。
围绕在我记忆与周围的黑暗的帷幕,终究还是掩盖不了藏匿其后的血腥味,露出了它最终的模样——一群带着面具的,冷冰冰的白衣之人,他们举起手中的金属工具,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能最后看一眼那间屋子——那曾经有过欢乐和痛苦的,路良院的小屋。
登顶的时候,我才想起,路良院的院子里并没有夜间照明设备,一片漆黑中,我只能勉强看清那里有一间屋子的外轮廓。今夜没有月光,真正的黑暗仿佛就潜藏在那间屋子中,静静等着我们。
“竟然有意外的客人,真让我高兴啊……”
在我前方的角川有藻突然开口,我越过他高大的背影,试图找寻他口中的客人。
可是现在是凌晨,右脑睡眠的时候,对图像和空间的认知水平正在迅速下降,使得我没有办法判断除了黑暗外的许多东西。
——拜托了,求求你,我身体内残留的咖啡残渣……请再支持我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来得那么意外…………
“久等了,我是来送情人节礼物的外送服务员。”
熟悉又陌生的语调略显轻浮,带着笑意在空旷的黑夜里响起。
——我想看清,我想听清!我想知道说这话的人是否是——
在我全身心的呼唤中,大脑似乎又醒了过来,开始有信息从各种感知器官传来,而后被大脑解析,发送——发到我的心中。
那是熟悉的金发青年,他深色的皮肤都快要融入黑暗中了,可那头金发却在冰冷的画面里有如微光般温暖。深色的外套下,浅白的运动衣也染上了夜晚的颜色。
他就站在那间屋子的门前,没有走动。
但很快,他从身后掏出了另一道微光——那是一束浅色的玫瑰,我曾经见过它黄金色的模样,我本把它留在了某个地方,它却又擅自跟着我而来。
“这束玫瑰花,是你的东西吧,莓小姐。丢三落四可不行哦。”
那可不是我的名字,你是在叫谁啦——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光是知道有人还愿意呼唤我,我的眼泪就像是被微风切断了似的,再也流不出来了。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
“安室先生——!”
我放肆地大声呼喊道,全然不顾这是情人节寂静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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