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夏天的柑橘树,垂挂青皮的果,苦是一定的,甜也有,比如日向温柔的笑容,融进落日洒入体育馆的光,落在她心头。
“翔阳!我陪你一起去见”
一双手拉住浅川光的后领,她扭头往身后一瞥,对上影山不满的目光,视线往下扫,见他还抱着球,她蹙起眉:“怎么了?”
“再练一会。”
“社团时段已经”
浅川光注意到影山抱着球的指端微微攥紧,一直打不中瓶子估计很不甘心,她明白他在急躁,短期要学会这招的确是个赌注。
浅川光抿了抿唇:“好吧。”
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她答应继续抛球,影山沉默半会,看了眼手上的球,抬手递给她:“球给妳,我去跟大地前辈说一声。”
“好。”接过排球,习惯性地在手上转了转,浅川光扭头看向站在门口要离开的日向,他挥了挥小拳头为她加油打气。
那双橙褐色眼睛炯炯发光,好似被夕阳的晚霞点燃,燃起一团烈火,照亮他想前进的道路,也点亮她的世界。
他深深吸了口气,朝浅川光喊道:“光!我先离开去找乌养总教练,我会加油的”语气顿了一下,像是决定了什么,跑回到她眼前。
浅川光盯着眼前的日向,看他不知所措的模样,忍不住问:“翔阳忘记拿东西了是吗?”
日向挠了挠脸颊,视线左右瞥来瞥去,双颊泛着微红:“不、不是我只是想”
他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睫毛颤了颤,唇上的燥热感爬上脸颊,浅川光感觉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翔、翔阳?”
见她面颊泛起潮红,日向缓缓地退开,随即露齿一笑:“我只是想这么做。”
她低垂着眼睫没有回话,手抚着脸颊,雪白的肌肤染上浓烈红晕,像醉了似的,眼眸半点不离他,仿佛眼里只有他一般。
见她这副表情,日向吞咽了一下,心脏跳得厉害:“抱、抱歉,我”话全卡在了喉间,空气似乎在发烫。
目光与她碰撞,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她眼里的爱意太过猛烈,对视都感觉心在颤抖,短暂地忘记呼吸,目光缓缓移向她的唇,不自觉遐想那天她喝醉的行为。
如果再发生那天的情况
他绝不想再推开她
像是将她锁定成猎物,沉沦的心转变成强烈的占有欲,那天喝醉的她毫无防备,却能轻声唤出他的名字––
日向弯起眉眼,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深不可测的欲望,心里徘徊着暖暖的热流,目光不再掩饰对她的占有欲和思想。
想说点什么时,注意到她贴近且垫起脚,脸上被她的唇轻碰了下,那双蓝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温柔地朝他微笑:“练习加油。”
脑中的那些想像被她的温柔击碎。
心口滞了几秒––
幸福感超过他的负荷量,日向凝固在原地,心跳频率过快,实在难以呼吸,他迅速转身背对浅川光,两手用力拍了拍脸颊––
刚、刚刚他到底在想乱想些什么
一股羞愧感涌上心头。
回过神后,日向猛然捂住脸,丝毫不敢直视她单纯的目光,不断回想她唇上带有的轻甜,头脑昏沉沉的,好像冒起一阵热烟。
“对、对不起!我对光思想不单纯了。”
“没事,我对你思想从没单纯过。”
“”
害羞感瞬间被她浇灭,被绳绑住的紧张情绪总算平静下来,日向吐息一口气,手指戳了戳浅川光的脸颊,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
“真拿妳没辙对了,和影山训练会常常被他凶,光只要习惯就好,他其实没有恶意。”
她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日向眯起眼睛微笑,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到她对影山喊话:“来吧影山,庶民将高举双手为您献上最完美的抛球。”
“噗哧––”
背起书包要离开的月岛窃笑一声,他瞥了眼浅川光,嘴角勾起微笑,朝着不远处的影山轻声说了句:“忠诚的老百姓在喊你啰。”
正在和大地前辈谈话的影山怔愣住,礼貌地和前辈结束对话,他瞪了月岛萤一眼,随后举步走到浅川光眼前。
影山皱起眉头,黑着脸看她。
“等、等等,我也跟你一样没有恶意阿!”脑袋被影山一掌捏住,痛得她拼命挣扎,眼角含着泪哭诉:“这不公平!翔阳救”
注意到日向捂着嘴忍笑,还弯下腰颤抖着肩膀,那一瞬间,浅川光决定,以后要为乌野加油的话,啦啦队彩球要挑橘色的––
狠狠地甩着他的头不甩着彩球。
没什么,想想而已。
社团时段结束,体育馆只剩下她和影山两人,外头天色逐渐暗下,浅川光像个无情的抛球机器,不断服从影山那句:“再来一球。”
她并不排斥帮忙影山训练,在脑中为谷地仁花画上天使的翅膀,协助训练真的挺辛苦,不过,球场上努力的他更辛苦。
“啧,差一点再来一球!”
“再一球!”
“再来!”
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会有结果
可他从未选择放弃。
天才就算比普通人有着更好的天赋,也必定经历过一段沉默的时光,那是无数付出努力却不一定得到好结果的日子,名为扎根。
“继续,再来一球!”
每一次抛球,影山都抬起头仰望,目光专注,从他侧脸滑落的汗水仿佛都在悄悄告诉她,有些事不是看到希望才去坚持––
而是因为坚持才会看到希望
球依然没击中瓶子,影山皱了皱眉,盯着瓶子若有所思,感觉到身旁的她走了过来,怔了几秒,疑惑道:“妳累了是吗?”
毕竟她连续抛球很久,影山正打算开口让她去休息,脸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愣住,视线往旁一瞥,浅川光正拿着纸巾为他擦汗。
她动作轻柔,饱含担忧的嗓音传来。
“影山,我会好好抛球给你,认真陪你练成这技术,但你要记得,适当休息很重要。”
浅川光思来想去,影山能自己学会的技术,她没必要拿全能展示些什么,只要认真为他抛球,耐心地等他领悟就足够。
“嗯”
影山垂下眼帘,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微微转动着,流露几丝光彩,她的目光和语气同样坚定,沉默半晌,他开口:“谢谢。”
“稍微休息一下吧,要吃点东西吗?”
影山眨了下眼,朝她点了点头:“好。”
浅川光从书包拿出一小袋密封包装,那是之前看完电影,在商圈买的宫城县土产“萩之月”,回想起那天的经过,她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
“萩之月”一盒里有很多袋,都各装着一块外表金黄色泽、偏圆形的生菓子,造型类似馒头与海绵蛋糕的融合,她伸手递给影山。
“妳好像总是随身携带甜品?”
“嗯甜食能疗愈心情。”
浅川光其实不理解为何自己这么爱好甜食,上辈子是这样吗?记不得了,她习惯身上携带甜品,可猜不透自己为何有这种习惯––
估计上辈子有贫血吧?
她猜想。
影山盯着她递给自己的甜品,造型有点像馒头,他拆开包装,没有用手触碰,而是将嘴缓缓靠近,毕竟手指刚刚碰过排球。
他轻咬一口,满满的卡士达奶油侵入口中,带着些许蛋香,松软绵密的口感类似海绵蛋糕,味道有点像布丁?
还是咖喱比较好吃
但是甜点确实缓和了急躁感
“怎么样?很好吃吧!”
原本想回她一句“一般”,抬眸看见浅川光一副期待回应的神情,目光因为她的笑容恍惚了几秒,影山撇开头别扭地回答:“还不错。”
“那就好。”
收拾手中的透明袋,影山抱起地上的球,手背细细的青筋有些绷紧,才刚缓和的情绪莫名又焦躁起来,是太过急着想要练成这技术吗?
影山呼出口气,走向球场:“继续练吧。”
“你阿除了排球,其他还真是”
她的嗓音传递出无奈,影山存着疑惑朝她看去,她纤细的指尖突然靠近,嘴角被她轻轻拨了下,短暂的温热让他怔愣住。
她接着说:“奶油都沾到你脸上了。”
嘴角轻微地颤动,仿佛被绳子绑住双脚,无法动弹,影山面色僵住,静静看她用另一手翻找纸巾,擦拭手指后又抽了一张递给他。
“影山,擦一下嘴角吧。”
“阿。”他简单地应了一声,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视线落在她摊开的掌心,影山凝视那双手,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浅川光眨了眨眼,古怪地睨了他一眼:“帮你丢垃圾阿,给我吧。”
她伸手取走了影山捏皱的纸巾,转身走向角落边放置的垃圾桶,扬起手一丢。
从口袋拿出黑色皮筋,浅川光随意地束起头发,轻轻拍了拍脸颊:“那么,开始吧。”
乌黑的长发被她束成低马尾,垂落在背脊,刘海下的眼神变得锐利,她走上前拿走了影山手中的球,退开几步准备再次抛球。
见她这么认真,影山有些不习惯,无论是在小时候还是初中,每当他这么拼命练习时,伙伴通常都是拒绝且找理由避开,不然就是喊“很累”之类。
可是她为何愿意陪他练到现在?
就算是经理身份、教练委托
她也没必要牺牲放学时间
而且毫无怨言。
思考的同时,他仰头看着球,抬起手轻轻一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重复失败好几次,仍然没有击中水瓶,他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在这样下去,比赛真的来得及吗?
她的话音从旁传来:“影山,你要不要试试看想像翔阳扣球的样子?”
影山神色顿了下,嘴里呢喃:“想像?”
他阖上眼,将每个水瓶的位置想像成日向可能会助跑的方向,再次睁开眼,他压低眼角瞥向浅川光,示意她再次抛球。
影山抬起头,将目光紧紧锁定高空中的排球,试着想像,橙色的身影仿佛出现在眼前,脑中的那道身影双臂往后扬起跳跃––
球落下的瞬间,手指施了点力道,往他思考的方向,视线锁定打点,球在空中呈现抛物线,在他看准的位置,停下––
准确地击中水瓶,球缓缓滚出球场。
影山&a;浅川:“击、击中了!?”
浅川光震惊地睁大眼睛,只不过是说了句可能帮助到他的建议,影山就领悟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影山,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球,嘴角呈现波浪状,盯着排球开心的模样毫不掩饰。
“继续,我掌握手感了。”
“影山体育馆差不多要关门了。”
浅川光抬眸指向墙壁的时钟,再不收拾会有巡逻的老师来说话,影山顺着她指的方向,注意到时间后,他噘了噘嘴。
“明天继续。”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像在命令人,影山张嘴想解释,却看见她脸上笑容灿烂,毫不介意地称赞:“不愧是你,这么快就成功了。”
听到这番话,心口浮出浓烈的成就感,被她目睹努力与成功是件开心的事,不过还不够,影山在心中设想明天还要再练得更熟。
“明天妳也会帮我抛球吗?”
拜托人这件事,他真的不擅长,开口的瞬间神色紧绷,能感受到胸口的压抑,回想起过去许多次被拒绝的情况––
如果她不愿意
就再找其他人吧
浅川光疑惑道:“嗯?当然会阿。”
影山闻言,怔愣几秒,想起今天对待她的态度不是很好,他迟疑许久,放低嗓音:“帮了大忙谢谢。”
对视到她温软的目光,心陡然变得烦躁,影山烦闷的埋怨一句:”不过,妳举球真的太差了,和妳的发球实力差距真大。”
“是阿,你们高估我了。”
听到她这么干脆的承认,正想骂她几句,就发现她眯起眼睛,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所以我们乌野的影山真的超级厉害,对吧?”
话音入耳,他不自在地撇开目光:“这用不着妳說”他皱起眉头,转身走向自己放在角落的书包,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夏天的夜晚好像比以往炎热许多。
拿起墙角的水壶,杯口抵在唇边,喝下几口水缓解口干舌燥,看见她背著书包站在门口发呆,他不解地问了句:“妳不回去吗?”
她不解地眨眼:“我在等你阿。”
“等我?”盖好瓶口,影山一手拿起书包挂至肩上,朝门口走了过去,在外头看着她仔细检查各个位置的灯有没有关好。
影山不禁在心里思索,要是平时的她也像现在这样谨慎小心,想必日子会清静许多,可是平时活泼的她,也不坏。
她踏出体育馆:“好了,走吧影山。”
影山打了个哈欠,和浅川光并肩走着。
夏夜的天上缀满星星,周遭只有阵阵风声以及两人的脚步声,走出校门口,她从口袋拿出手机一看,是来自日向的短信。
看来日向的训练状况很不错,尽传一些开心的短信告知她,还和那些帮忙他的小孩子们合照,相片里的他笑容灿烂––
“可爱死了呃,我是说,翔阳他的训练也进展不错。”她举起手机,朝今晚的月亮拍了一张照,回传给日向,附注:“月色真美。”
“是吗”
影山睨了她一眼,没多问什么,像是想起了什么,朝浅川光伸出手:“手机给我一下。”
疑惑地眨了下眼,把手机给了影山,看他嗯压着按键,她好奇地贴近一看,结果只是把他自己加进联络人。
影山淡淡地开口:“这样假日方便找妳。”
浅川光半睁着眼接过手机,没想到影山连假日都打算跟排球共度,她默默叹了口气。
“假日阿”
她突然想起,前几日远征前都没机会帮北信介庆生,传短信祝福又好像显得太随便,打算拜访北奶奶时再补送他生日礼物。
“对了影山,周末其中一天我要带翔阳去拜访远方朋友,不会去太久,顺便帮你带个好吃的牛肉馅包子回来,要吗?”
“远方朋友?在哪?”
“兵库县。”
影山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兵库县在哪?
他没有提出心里的疑惑,反正知道她不会去太久就好,没想到她除了乌野,远方还有朋友,忽然间,视线注意到马路上的影子。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向影子的主人。
是一只流浪犬,身上有些脏,它的右脚受了伤,在不宽的马路中央前行,车子的灯光照映在它身上,对着流浪犬按了好几次喇叭。
一阵风从旁吹起,身旁的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影山骤然瞪大眼睛,画面像是放慢的镜头,想伸手却来不及,视线紧紧盯着那扬起的黑长发––
车子没有撞上,发出刺耳的一阵急煞。
抱着流浪犬的她像冲上垒一样,擦身滑行至对面街道,虽说穿着运动长裤,但掀起来一看势必擦伤流血。
影山楞楞地张了张嘴,冲上前察看趴在地上的她:“喂?妳没事吧?浅川!”
“没事没事,脚擦伤而已。”
车门打开,一阵慌忙的脚步声贴近两人。
“怎么会突然冲出来真是。”开门下车的司机紧张地辩解,他的确看见了流浪犬,原本不打算停下他吞吐地想解释些什么––
“我不冲出来你会停吗?”
浅川光朝他微笑,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嘲讽,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男人错愕地攥紧手,没说什么就往自己停靠的车子走去。
男人用力关上车门,看了两人几眼后开车离开,对于她方才的话,真的无法反驳。
气氛顿时变得冷凝,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影山充满怒气,浅川光把抱在怀里的流浪犬放在一旁,它迅速退了几步。
估计是不习惯被人碰触,流浪犬缓缓跑进草丛,毫无怜惜她的意思,她苦涩一笑:“还以为狗狗会比猫咪热情一点。”
肩膀被影山双手用力压住:“以前妳为及川挡刀昨天妳想徒手捡玻璃现在妳居然”
他的嗓音充斥庞大的不安与愤怒,当初在急诊室,以为浅川光是被及川的粉丝捅刀,结果却是她主动上前挡,她这人到底
影山攥紧她的衣领,皱起眉朝她吼道。
“妳就没想过会受伤、会死吗?啊?妳就不能想看看妳的父”想起她双亲早已过世,话噎在嘴边,紧抿嘴唇不再说下去:“啧”
“我也不知道,影山,我”
她眉目微凝,听见影山这样吼自己,心里有总很慌乱的情绪,很想吃甜食压制这份焦虑,指尖缓缓颤抖地握住他压在肩上的手。
“我好像不害怕死亡。”
影山皱起眉头,看着她发愣的神情,感受到她握住自己的手正在发抖,回握住后冷冷地开口:“现在的妳,就在害怕。”
轻轻吸了口气,他不再斥责,瞅了瞅她的双脚,纠结地开口:“伤口怎么样?”
影山轻轻卷起她的长裤,伤口不怎么严重,但还是擦出了一些血,只见她吃力地站起身说道:“问题不大,我回家再上药就行。”
目光落在她脚上的伤口,影山把书包挪至身前,走到她面前,转过身背对她,影山屈膝蹲下身,抬起眼眸瞥向她。
“上来,我背妳回去。”
想开口拒绝,往前走一步却吃痛地眯起眼睛,浅川光犹豫几会,最终还是把手搭上了他的肩,大腿传来他手掌的温度,影山很轻松地就把她背了起来。
“真轻妳到底有没有吃饭?”
“不是吧,这你也要骂?”
他突然停下脚步,以为要被凶的浅川光抖了一下,结果只听见影山闷闷地说了句:“妳家往哪走?上次是日向那家伙带路的。”
浅川光忍不住笑出声,为他当起导航。
听见她笑出来,影山露出生气的表情扭头想骂她,一回头,近距离的对视让他怔愣住,鼻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一瞬间,他开始去意识背后传来的温度。
扶着她大腿的指端不自觉颤了颤,她垂落的发丝若有似无地搔痒着后颈,能听见她轻微的呼气声,空气变得炽热,心里的某种感受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夏天的夜晚通常很凉爽才对。
一路上两人打闹的聊天,影山静静听她说着奇怪的理想,说什么长大后无能的人只能为金钱的声音低头,妥协的生存,垃圾桶内是数以千计的梦想。
“嘿,未来的自己,妳现在在何处做着什么呢?是妳最讨厌的社会人,还是最喜欢的艺术废人。”她碎念着这些话。
“影山你觉得我能成为哪种?”
“妳终将会成为妳努力成为的人。”
背上的她吸了吸鼻子,影山没有问她哭泣的理由,只是放慢了脚步,让她能够在哭泣时,多一个人陪伴她––
他忍不住多说了句:“艺术废人吧。”
那天碰触她的手,运动员熟悉的位置都没有茧,但掌心中央下方一些,有着指甲压出来的凹印,是她插画握笔力道过强,指甲嵌进掌心的痕迹。
“那真是,太好了。”
背上的她似乎已平静下来,总算抵达浅川家时,才刚要放下她,影山突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
是那头熟悉的橙发,他的眼神和那天在阶梯上看到的一样,晚风吹起他的发丝,强烈的气势伴随凉意从他的方向迎面而来––
日向眼底藏匿几分冷凝,歪着头出声。
“为什么,要背着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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