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菱歌话一出口,  便隐隐有些后悔。

    她心中不想如此狼狈地就与黎昀解除师徒关系……还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她不服气。

    然而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柳菱歌清高惯了,除却黎昀,  再无受挫。可她偏偏又想在黎昀面前维持着她的自尊,不愿意低头。

    她倔强咬着唇,等待着出现一个人挽留她——

    但此处不是踏雪峰,  她的身后也没有一群围着她转的师弟。赤丹峰静默无声,陆千芷是乌大柴的弟子,想也不想自然站在乌大柴这边;南絮木木愣愣,  一幅不敢惹事的模样,也不敢得罪乌大柴,  垂着头不说话。

    柳菱歌望着南絮,心中生出几分悔意。

    当初……

    或许她就不该答应易峰的要求,将南絮送进来。

    倘若没有南絮,乌大柴就不会多出一名弟子,也不会提出如此刁难师父的要求。她也不会因为和乌大柴争吵,而惹得师父将她逐出师门!

    柳菱歌思及她回来前,易峰让她给妹妹带药的嘱托,  忍了又忍,  终是拿出药瓶。

    易峰说他这个妹妹身体不好,若是她未曾将药带到,让南絮有了什么闪失,  又平添一桩因果,于修行有损。

    “去记事堂前,  我还有一事。”

    柳菱歌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看着南絮:“我会来前,  你哥哥托我将这药带给你。”

    哥哥?

    黎昀不动声色地望了南絮一眼。

    她的眼中没有欢欣,  只有瞬间绷直身体的紧张与不安,以及,一股深藏的恨意。

    柳菱歌将药瓶递给她,南絮伸手接过,向她道谢:“谢谢师姐。”

    封异那个狗东西会这么好心给她带药?

    她敢打赌,这药百分百是用来方便控制她的。

    不过给了她,她不吃就是。

    南絮将药瓶收起来,却听柳菱歌道:“南絮,你哥哥说你身体不好,又不爱吃药,要我亲眼见着你将这药吃下去。”

    南絮:“……”

    妈的。

    就知道这个狗东西不可能这么轻松放过她。

    这是弄了个柳菱歌来监督她啊!

    南絮犹豫着,不情愿道:“师姐,我会吃的。”

    柳菱歌见南絮果真不愿意吃药,道:“你若不吃下去,我不好与你哥哥交代。”

    乌大柴又拱火道:“不愿意吃药硬逼着人吃药是什么道理?你莫不是不安好心?谁知道那药是她哥哥让她吃的,还是你想让她吃的?”

    “乌峰主!”柳菱歌气得几近发抖,“我柳菱歌在外帮扶同门,不遗余力,在百草谷时,南絮被掳走,也是立即便追了上去。我为何要戕害同门,还当着你们的面,给自己留下把柄?”

    她侧头看向黎昀,黎昀并未出声维护她。

    柳菱歌的心霎时冰寒刺骨。

    他怀疑她的品性?

    是否,这才是他将她逐出师门的真正原因?

    乌大柴油泼不进:“谁知道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老夫我便是丹修,絮丫头,你把药瓶给我,让我查验一番。”

    南絮又伸手拿出药瓶。

    还没有给乌大柴,柳菱歌就一把从她手里夺过了药瓶。

    “不必乌峰主查验,”柳菱歌冷冰冰道,“我现下便验给你看!”

    她直接倒出一颗药丸,仰头送入口中,快得南絮都来不及阻止。

    南絮:“???”

    ……啊这。

    这是什么展开!

    南絮睁大眼睛:“师姐,是药三分毒……这药不能乱吃啊!”

    柳菱歌站得笔挺:“我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吞下丹药的那一刻,柳菱歌想到这丹药如果是毒药,一瞬间竟有种畅快的报复感。

    若是她死了……

    师尊会后悔吗?会痛心断肠吗?

    可待她吞下丹药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本该是最好的结果。

    易峰没有骗她,她在师尊面前,也没有成为那毒害师妹的阴险小人。

    但柳菱歌却笑得有几分凄凉。

    她看着黎昀:“师尊,你这回可信我?”

    黎昀避而不答,他道:“该去记事堂了。”

    他先一步乘上纸鹤,随风而去。

    柳菱歌憋着一口气,御剑跟在他身后,像是无论如何也追逐不上那个白衣的影子。

    到了记事堂,她收起剑。

    她从前接过许多宗门任务,完成得又快又好,记事堂上下与她关系都不错。

    她去江定洲时,也是接了任务的。

    一见她出现,记事堂的人笑道:“柳师姐这么快便完成了?恭喜师姐,那可是好大一笔灵石的悬赏呢!”

    记事堂的弟子们嘻嘻哈哈,忽而望见她身边人,不正经的玩笑话收敛起来,躬身行礼:“剑君。”

    今日的值班管事道:“剑君亲自来记事堂,可有要事?”

    男人长发雪白,神色清冷:“将柳菱歌从踏雪峰除名。”

    顿时,记事堂内,落针可闻。

    柳菱歌垂着头,面色惨白,满是屈辱与难堪。

    值班管事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看着柳菱歌,心生怜意。

    师父除名弟子,无需通过宗门。

    弟子虽然与师父解除了关系,但却依旧是太玄宗弟子,被宗门庇佑。

    只是除名之后的弟子,往往声名狼藉,不会再被另外的师父收徒。

    要么离开了师门独自闯荡没落下去,要么展现出惊人的实力,一飞冲天。

    可那莫欺少年穷的神话又能有几人呢?

    值班管事讪笑一声:“剑君,除名乃是大事,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

    黎昀道:“我一介废人,不愿耽误弟子前途。”

    柳菱歌愕然地望向他。

    然而黎昀却话止于此,并未多言,一个字也未曾多说。

    柳菱歌心头那抹浓烈的痴恨又忽而化开,轻飘飘地在她心头落了一场缠绵的雨。

    值班管事见黎昀态度,也没有多劝,连忙为这二人办好了手续。

    待到柳菱歌的玉牌被收走,换上了一块新的玉牌,黎昀道:“从今日起,你便不是踏雪峰弟子。若你有落在踏雪峰的东西,找小竹替你取走。”

    黎昀交代完,转身离开,好似只是处理了一件轻巧的小事。

    柳菱歌心中情绪汹涌,定定站在原地一刻,又抑制不住自己,追了上去:“师父!”

    黎昀停下脚步,道:“我已不是你的师父。”

    “师父!”

    柳菱歌依旧执着地喊着这个称呼。

    她丢下所有脸面,哀婉地望着他,流落两行清泪:“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

    黎昀平静道:“你喜欢的不是我。”

    “你喜欢强者,喜欢尊荣,喜欢睥睨众生的化神期仙人。”他的声音冷静到几近刻薄,“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天下第一的幻影。”

    是这样吗?

    不是啊!

    她是真心爱着他!

    柳菱歌张了张唇,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辩驳。

    最后一层心防被如此毫不留情地击碎,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呆立在原地,陷入巨大的迷惘与彷徨之中。

    而眼前之人,早已乘鹤而去,只余一缕清风。

    ……

    南絮并不知道在记事堂发生的这些事。

    一大早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的瓜之后,她脑袋还懵逼着呢。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有种剧情崩得离谱的感觉。

    这个世界……在崩了之后,该不会坍塌吧?

    她想东想西,乌大柴却有种老小孩一样的顽劣,蹲在地上假模假样地哭:“都是我徒弟不争气呦,才让我被人家的徒弟欺负!”

    南絮和陆千芷哄了他半天,他立刻又变了一幅严厉的嘴脸:“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南絮:“……”

    陆千芷:“……”

    这老头,怪烦人的。

    南絮摸了摸鼻头,进书房去了。

    一旦开始背书,时间就变得短暂而漫长。像是怎么背也背不到尽头,但没背多久,天又黑了。

    南絮摸了摸肚子——

    修士筑基之后,不用再吃一日三餐,仅凭吸食灵气就能活下去。但她改不了那吃东西的习惯,老是会顺手吃一些灵果。水果吃多了……她想吃肉啊!

    好馋肉哦。

    她合上一本书,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书房,琢磨着去哪弄点肉吃。

    刚一走出去,迎面闻到一股冷香。

    黎昀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听见她脚步声,他转过头来,道:“今日学完了?”

    南絮点点头:“……嗯。”

    黎昀道:“那便走罢。”

    南絮:“啊?”

    黎昀道:“乌峰主令我每日送你,付清药钱。”

    南絮:“……”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乌大柴和柳菱歌吵架,把他们两人都赶了出去,不让他们住在赤丹峰,就是要黎昀天天接送她。

    南絮瞬间变得愁苦。

    ……但她又不能打乌老头的脸。

    她硬着头皮道:“多谢师尊。”

    两人坐上了纸鹤。

    南絮缩在黎昀的怀里,战战兢兢。

    靠得太近,闻见他满怀的香气,她感觉自己长角的地方又勾起一股难耐的痒。

    这股痒意似乎令她体内的灵力都滚烫了几分,赤红色的小内丹都转得更加欢快了一些。

    南絮连忙往嘴里塞清心丹。

    她磕清心丹像是磕糖豆,一颗接一颗,一股脑地往嘴里塞。等到一整瓶磕完——

    她还是好痒!

    并且,又痒又馋。

    不仅馋吃的肉。

    ……还馋那个不可描述的肉。

    她脑中顿时想起了一大片的“学习资料”。

    南絮:“………………”

    可恶啊!

    我死去的“学习资料”又开始攻击我!!!

    南絮忍了一路,一路都血液翻腾。

    最可恨的是,早上吸收的那抹紫气不知道为什么蹦了出来,仿佛一根紫色的羽毛一直搔在她心尖。

    等到她几乎快忍不下去的时候,纸鹤慢悠悠地终于到了踏雪峰山脚。

    南絮慌不择路地从纸鹤上跳下来跑走,才强忍住了自己想要吃肉的冲动。

    黎昀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瞳一深。

    南絮溜进房间里,掏出传音石给大师姐打电话:“师姐!我清晨吸入了那抹紫气之后,感到燥热是怎么回事呀?”

    陆千芷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沉思了一会儿。

    陆千芷问:“何种燥热?”

    南絮纠结了一下,想到师姐那从她脸上碾过去的车轮子,委婉地交代:“就是碧眼灵狐那种燥热。”

    “哦……”陆千芷用一种十分学术的语气正儿八经道,“旭日初升的这抹紫气象征着四时规律,暗含天道法则。春日象征新生,夏日象征繁茂,秋日象征衰老,冬日象征敛藏。如今是春日,春日的新生之力,自然也代表着繁衍之力。我有契约灵植,由灵植代我承受,却忘了师妹你会因此有问题。”

    “不过,”陆千芷道,“若是不轻易动念,也不会引出这股力量。师妹……”

    陆千芷问她:“你莫不是看了春宫图?”

    南絮:“……没有。”

    她只是在脑内播放了“学习资料”而已。

    小黄书的事情,怎么能叫春宫图呢?

    陆千芷又道:“既然如此,你吃几颗清心丹吧。”

    南絮委委屈屈:“师姐,吃清心丹没用?”

    陆千芷奇道:“你不过打坐吐纳一天,吸入了这么多的紫气?”

    南絮含含糊糊:“嗯……我也不知道。”

    真正原因应该是这紫气把她发情期的状态给勾了起来吧……?

    很好,修炼变强的道路又减少一条。

    以后都不去打坐了!!!

    陆千芷道:“既然清心丹无用,可有佛莲茶?”

    南絮正好去过一趟百草谷,百草谷土特产佛莲茶当然也买了不少。

    南絮道:“有。”

    陆千芷道:“你泡一盏佛莲茶,这也是清热下火的良方。”

    “谢谢师姐!”

    南絮挂了传音石,给自己泡茶去了。

    等她泡了盏茶,琢磨着要不配一本佛经,看看佛经清心寡欲的时候,俞悦忽然敲开了她的门。

    俞悦欢天喜地:“阿絮!我想好我的话本子要写什么啦!”

    南絮喝了口佛莲茶,微苦又泛着点甜。

    她道:“写什么?”

    俞悦:“写无量寺佛子与合欢宗妖女!”

    南絮一盏茶险些端不住。

    好家伙,佛子和妖女,经典cp。

    她兴致勃勃问:“然后呢,你要写什么?”

    俞悦道:“两人在秘境中一同坠入了山底,被人救上来时,双双丢了魂魄,魂魄进入了对方的身体。妖女当上了无量寺佛子,佛子进了合欢宗!”

    南絮简直想给俞悦起立鼓掌。

    这个设定,张力拉满啊。

    俞悦不愧看了这么多的话本子!

    南絮就差没把“太太产粮”四个字给写在脸上,连忙给俞悦递笔:“写!”

    俞悦看到小伙伴如此反应,又是开心,又是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苦恼:“佛子我还知道怎么写,可是合欢宗妖女,却没点头绪。”

    她道:“阿絮,我们偷偷去逛南风馆吧?”

    南絮手一抖,一盏茶彻底泼在了地上。

    南风馆,就是男妓青楼。

    她一个发情期的小猫咪去逛这种地方,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那个……”南絮道,“要写合欢宗妖女,也不一定要去南风馆吧?”

    俞悦道:“可是不去南风馆,如何能感受到合欢宗的快乐?”

    南絮:“……”

    感情俞悦还是个体验派。

    “放心啦,我不会在南风馆做什么,”俞悦道,“阿絮,我就是去看看。”

    俞悦抱着她的手臂:“阿絮~你陪我去嘛!”

    好姐妹撒娇,这谁能够顶得住?

    南絮很快就抵挡不住妥协了。

    她问:“我们去哪找南风馆?”

    俞悦道:“我打听过了,玄影城里便有。”

    玄影城是太玄宗旁的一个城镇,由太玄宗直接管辖。

    太玄宗来来往往太过繁华,一些没有修为的凡人、修为低下的散修、以及南来北往,暂停在太玄宗附近落脚的商人、旅人,便都居住在玄影城。上千年下来,玄影城渐渐也繁华起来,成为了东洲第一大城。

    因为属于太玄宗的管辖范围内,所以太玄宗的弟子去玄影城并不算是下山,就算没有通过小考,也可以进入玄影城。

    但又由于玄影城距离太玄宗有段距离,对于小弟子们来说往返太过浪费时间,且玄影城内仙凡混杂,所售卖的东西也粗糙一些,所以大部分时候,他们需要买东西,都是在太玄宗的锦荣坊内解决。

    南絮来了太玄宗两个月,还从来没去过。

    她问:“就我们两人去?”

    俞悦道:“别让胜男同我们去了。她上回在百草谷就捡了个半妖回来,若她进了南风馆,又捡了可怜男子回来怎么办?”

    南絮忽然想到了自家的小兽崽子。

    要是周胜男又捡了个男人回来——

    荆戎会把那男人撕碎吧?

    他可是睚眦后裔诶!

    睚眦必报!

    南絮也摇了摇头:“对,别让胜男去。”

    阿弥陀佛,少造杀孽。

    “但我们两人去也不行。”南絮道,“我们太弱了。唔……打架打不过。”

    南絮当场想到了一个可以一起逛青楼的人选:陆师姐!

    她道:“我喊上我师姐吧。”

    俞悦和陆千芷打过照面,并不熟悉,但她本身就不怕生,爽快同意:“好啊!”

    南絮便又拿起传音石联系师姐。

    一接通,南絮道:“师姐,你明日有空吗?”

    陆千芷道:“什么事?”

    南絮道:“我和一姐妹明晚想去玄影城……的南风馆。”

    “哦——”

    陆千芷拖长了音节。

    南絮:“……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陆千芷顾全小师妹的面子,顺着她的话道,“我知道的,你们只是想去见见世面嘛。”

    嗯……

    她们确实是想去见世面没错。

    但是为何从师姐的口中说出来如此的欲盖弥彰?

    南絮有丝丝心累。

    而后又听陆千芷道:“需要我给你们准备碧云春吗?”

    南絮严词拒绝:“不必了师姐!”

    陆千芷有些惋惜道:“我还是给你们备上一些吧,万一你们要用呢。一瓶是不是太少?我带三瓶。”

    南絮震惊了:“三瓶???”

    “嗯,”陆千芷道,“怕只有一个男人不够你们享用。”

    ……南絮脑子里开始想到一些多人运动。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姐。

    南絮已经要被师姐高速飙车的车轮子给碾麻了。

    或许,从师姐说出男人比不上触手的时候,她就该看穿师姐宅女外表下狂暴的本性。

    南絮同陆千芷约好,挂了传音石。

    俞悦兴奋地拉着她又讨论了一会儿小说设定,两人聊得嗓子都哑了之后,俞悦恋恋不舍地回房休息去了。

    南絮躺在床上,翻滚纠结着:今晚要不要去山顶呢?

    算了,不去了。

    南絮实在没法控制住发情期的自己。

    那就是她的身体本能——

    就像是人需要吃饭睡觉一样,怎么控制得住嘛。

    为了和黎昀保持纯洁的师徒关系,南絮决定,忍!

    小猫咪化为原形,钻进自己的小被子里,忍耐着发情期的酥痒,睡觉去了。

    ……

    赤丹峰。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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