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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便看着杨继业,没提问。不知这个来至于荆蛮楚地的小小举人,何以对朝堂大军如此了解。“老先生,我来至于荆蛮楚地。”杨继业解释说,“这一次游学,我是同荆蛮楚地前来剿灭倭寇的大军一起过来的。荆蛮楚地的镇边王府,这次出兵一万。只要指挥这场战事的大将军、监军不太差,仅凭一万王府军,就可剿灭倭寇了。”
“杨先生有没有见过倭寇?王府军或许比较精锐,但要说一万王府军,可战胜三五万倭寇。难以令人信服。”刘裕说。
“老先生,王府军其实精锐程度最多与边军齐平,但王府军士气高,敢战。倭寇虽有三五万,但倭寇分散在苏杭各府,并不聚集在一处。王府军只要抓住机会,分而剿灭,等倭寇意识到危险,所剩残余,估计也只有一两万人。到时候,正面对战,也可战而胜之。老先生,不知学生所言,可令人信服?”
刘裕点点头又遥遥头,说,“杨先生所言固然有道理,可军情瞬息万变。朝堂军兵精锐程度有待评定,倭寇也不会听任斩杀。倭寇凶残,倒不是夸大之词……”
“不知老先生可听说了杭城郊外李家寨,斩杀倭寇一百三十余之事?”杨继业微笑地说。
“这事是确定的,倭寇将近两百人,欲攻打李家寨,随后被李家寨众人斩杀一百三十余,确有其事,也是这一年多来,最令人振奋的一战。”刘裕自然有消息来源,确定这些事。
“老先生或许不知,那天小生恰好在李家寨外,欲进李家寨暂歇。”杨继业依旧微笑地说。
“哦……”刘裕惊讶地看了杨继业一样呢,似乎要确知他所说真伪,随后点头,说,“这就对了,之前人人都在疑惑,李家寨不过同苏杭其他村寨一样,为何能够做出这样的伟绩?想来,杨先生带了随从,这些都是荆蛮楚地那边的强者,冲杀斩获,倭寇无人能挡,才有如此战绩。对吧。”
“老先生,李家寨青壮也都出寨参战。”杨继业说,“如今,李家寨面临倭寇反扑报复,我估计,李家寨外第二场战事随时都可能打起来的。”
刘裕点头,说,“杭城这边,不少人都担心这一点。倭寇前来报复,不会仅仅攻杀李家寨,会将杭城外一路扫荡,不知又会糜烂多少村寨……”
“既然大家都知道这点,为何不将村寨、各户敢战之士集中起来,与倭寇拼杀?”
“杨先生,难就难在这里。自保家园,人人都愿意用命。可要组建民勇对抗倭寇,这些民勇又如何做得到?送命而已。”
“没经过严酷训练的乌合之众,确实只有送命一途。”杨继业说。“不过,请老先生放心吧。李家寨外不会出现大家担心的事情。当然,这个事情我没说,老先生也没听到,呵呵。”
“为何?”刘裕说,随即反应过来,“杨先生是说王府军已经抵达李家寨外?这……据我所知,朝堂的军兵还留在泾延镇那边吧。即使赶过来,没有半个月都没法赶到,即使到了,唉……”
“老先生,我们拭目以待?对了,我这边解决了米粮之事,也会赶回李家寨那边去。”杨继业故意将这些事情透露出来,也是让刘裕这样的大地主、影响力大的人物对他有更深度信任,以后在苏杭这边的谋图,才会顺利。
“杨先生肯去涉险,那是李家寨之幸,苏杭之幸啊。老汉再次先谢杨先生。”刘裕站起来,要给杨继业行礼。
杨继业急忙侧身避开,说,“老先生,杨某也是文朝一员,对倭寇那是同仇敌忾。保家卫国,匹夫有责。这些都是份内之事,当不得老先生如此。”
“杨先生如此情怀,那是文朝之幸。好,杨先生在苏杭这边有何所求,苏杭定然会尽力而为,不让杨先生失望。”刘裕稍微严肃地说。
“老先生言重了,”杨继业说,“几个月前,县学夫子以顽石为题,要学生作一诗,学生便以诗言志。得诗《咏石》: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小生此生不图什么,只求我朝万民安居乐业……”
“原来杨先生就是杨咏石,闻名久矣。得见杨咏石,果然少年英才,我朝之幸啊。”刘裕站起来,面色肃然。
如果仅仅是听杨继业的咏石诗,刘裕完全可一笑,但看到杨继业在杭城外办粥场,求购米粮,在李家寨外斩杀倭寇等等事迹,便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依旧稚嫩的少年,完全不能用一般的人来看待。
杨继业在刘家吃过饭,才告辞离开。至于购米粮等事,则有其他人办理,接洽。刘家那边表示,他们家本身就可出米粮的,不过,杨继业的意思还是多到几家去购买。办粥场不是三五天的事,以后,他这边同各家要做的生意会更多。
刘裕这个家主也不会直接办理这事,让掌事人带着杨家这边的人手去各家购粮,都会顺利。
杭城外的事,杨继业有刘家这个突破口,也就达到目的。不会急于做扩展之事。也明白,只要李家寨外地战事有了结果,杨继业在苏杭立足就肯定稳了。
带着巫豹、杨猛等人返回李家寨,那边还没有倭寇的动静。也不知倭寇是组织人手浩浩荡荡杀来,还是先潜伏而入,攻破李家寨后,在挟大胜之威,扫荡杭城外围。
不管怎么样,王府军那边已经将岗哨放到三十里外,只要有所动静,都会知觉。对倭寇进行围剿,那是必然之局。
杨继业返回李家寨两天后,刘浪派人到来,说倭寇已经在二十里外了。至于人手多少,目前还在等进一步的探马回报。
得知倭寇到来,李家寨青壮也是群情激动,青壮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个个都觉得有力量。完全有信心战胜倭寇,想着等倭寇到来,冲杀过去。
杨继业将李壮壮叫过来,李强也在,杨继业说,“壮壮,倭寇就要到来,我知道李家寨人勇猛,敢战、敢拼,不畏死。但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寨外列队,防住倭寇冲寨,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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