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之中有人好奇发问:“为何通缉令上只有萧倦的画像?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呢?咋不把她的画像也贴出来?”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有种同样的疑惑。
官兵粗声粗气地解释道。
“犯下弑君重罪的是萧倦,那名女子被其胁迫,不得不跟他一起行动,皇上特意吩咐过,尽量保护那名女子的安全,不要伤害到她,倘若她能主动回来就更好了,皇上会对她既往不咎。”
百姓们听得暗暗咂舌,看来那名女子跟皇帝的关系很不简单啊!
有人忍不住玩笑道:“看来皇上很是喜爱那名女子啊,能让堂堂皇上对她如此上心,想必她肯定是生得花容月貌啊!”
官兵立刻板起脸呵斥道。
“连皇上的事儿都敢编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人立刻缩了缩脖子,悻悻地闭上嘴。
聚集在布告栏钱的人越来越多,哪怕是下雨也阻挡不了百姓们吃瓜看热闹的热情。
余袅袅将自己的视线从布告栏上收回来,穿过人群继续前行。
萧倦一直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刚才官兵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沈琢没有把袅袅的画像贴出来,为的就是保护袅袅的名声,这证明他是真的很在乎袅袅。
只要袅袅能回去,沈琢就能对她既往不咎。
从今以后她不用再跟着他东躲西藏,无需再为了他担惊受怕。
她可以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
余袅袅特意绕开了昨天的那家药铺,她找到了一名回春堂的医馆。
因为下雨的缘故,前来看病抓药的人并不多。
余袅袅从门外探头往医馆里张望了两眼,里面有两个伙计和一个老大夫,那个老大夫正坐在桌边喝茶,看起来很清闲的样子。
她左右看看,没能找到趁手的家伙事儿,只能咬咬牙,趁着四周没人注意的时候,猛地将脑袋往墙上一撞!
脑门被磕破,鲜血缓缓流出。
余袅袅忍着疼,用手捂着伤口,快步跑进了医馆。
她走后不久,萧倦便出现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墙壁上还残留着一点儿血迹。
雨水冲过后,血色变淡了许多。
萧倦抬起右手,指腹轻轻擦过血迹,强烈的愧疚之情几乎要将他整个吞没。
都是为了他,袅袅才会自残。
他非但没能保护好她,还成了她的拖累。
他面朝墙壁,喃喃自语。
“对不起……”
医馆内,老大夫帮余袅袅把伤口清理干净,并帮她上了药。
“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余袅袅虚弱地道:“走山路时不小心磕到的。”
老大夫见她满身泥泞,很是狼狈的样子,便让伙计打来热水,让她洗把脸,顺带把身上的泥泞也擦一擦。
余袅袅非常感激:“谢谢。”
老大夫写了个方子,交给伙计。
“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
伙计迟疑道:“可是官府那边特别叮嘱过,但凡是来咱们医馆买伤药的人,都得登记核实,尤其这姑娘还是个外地人……”
闻言,余袅袅立刻捂住脑门,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
“实不相瞒,我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路上遇到了人贩子,我慌不择路才会不小心磕到了头。刚才谢谢你们了,我知道自己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说完她便放下一颗银锭,转身往外走。
老大夫急忙叫住她:“只是给你包扎了一下伤口,要不了这么多钱的!”
余袅袅回头看向他,双目噙泪,楚楚可怜。
“我难得碰上个好人,多余的钱便当做是对你们的感谢吧。”
老大夫本就是个热心肠,见此情景如何能不心软?
他叹了口气,扭头冲伙计说道。
“去抓药吧。”
伙计还是有些迟疑:“可是……”
老大夫:“放心吧,通缉令上说了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可是这位姑娘就只有一个人,跟通缉令上说得不一样。再说了,若她真就是通缉令上提到的女子,此刻脱离了恶人的挟制,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去报官,又怎么会眼巴巴地跑到咱们这儿来治伤?肯定是你想多了,快去抓药吧。”
伙计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便按下了疑虑,双手接过方子,老老实实地去抓药。
很快伙计就把药抓好了。
老大夫特意寻来一个用旧了的食盒,将药包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这样从外面就看不出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
他将食盒递给余袅袅,叮嘱道。
“出去后不要跟别人说你在我这儿买了药。”
余袅袅感激涕零:“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说完她就要给对方跪下。
老大夫急忙扶住她:“你别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你快走吧。”
余袅袅抹了把眼泪,恳求道:“您能不能再给我开个退热的方子?我听说受了外伤容易发热,想先准备一些以防意外。”
官府只是管制了外伤用药,但对治疗伤风发热之类的药材并无限制。
老大夫爽快应下:“这样也好,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他当即又写了一张方子,让伙计照着方子抓了两包药。
余袅袅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撑着油纸伞,脚步匆匆地离开医馆。
在经过食肆的时候,她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香味,脚下一转,走进去买了只烧鸡。
烧鸡用油纸包好放到食盒里面。
余袅袅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心里却觉得很是轻快。
她不仅买到了药,还买到了烧鸡,回去后她定能给萧倦一个大大的惊喜。
怀着这种期盼,她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来时花了半日,回去也一样。
等她看到山神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雨也变小了些。
此时余袅袅已经很累了。
可她归心似箭,步伐一点都没有放慢。
等她兴高采烈地跑进山神庙里,却见庙里空空如也,没有萧倦的身影。
火堆已经变得冰冷,想必已经熄灭多时。
属于萧倦的外衣和斗笠也不见了。
他该不会是一个人偷偷走了吧?
余袅袅内心很是不安。
她放下食盒,打着油纸伞在山神庙附近找了一圈,仍旧未能找到萧倦。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夜晚的风雨冷若寒冰。
余袅袅茫然四顾,不知该何去何从?
“阿倦,你去哪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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