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朱不解道:“之前的淮南郡守之妻柴夫人,就是那位女侠……好像也是绯霞派的,可她就成婚了呀?”

    储哲苦笑道:“她是绯霞派的外门弟子,不受这条门柜约束。”

    应朱懵懂地点了点头,江湖上还真是错综复杂,要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他一一认真记下。

    荀双又问道:“那追风堂呢?”

    储哲眼睛亮了亮,他抬头看向荀双,不太习惯地笑了笑,道:“追风堂掌门苍一龙,是有名的武痴。功夫一般,但干起架来不要命,是江湖上大家敬而远之的危险人物。”

    应朱道:“她们叫他‘堂主’?”

    储哲道:“哦,追风堂的上一任掌门是当时的魔教追风堂堂主,后来因为一些事他们被踢出了魔教。那老堂主也是个心宽的,门派一直沿用着‘追风堂’的名字。”

    应朱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道:“江湖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居然,还有改邪归正的成功案例!”

    储哲不禁汗颜,可能事实并没有那么美好,着实对不起小王爷的赞誉。听闻那老堂主也是个“疯子”,连魔教众人都嫌他烦才被踢出来的,俨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翌日,云顶山庄还是邵衡、储哲、应朱、荀双,再加上两名神鹰卫,共六人出马。那名青衣女子则一路上,都在跟那个灰衣汉子拌嘴。

    邵衡嫌他们吵闹,硬是弃了自己的马,钻进了小王爷所乘的马车里。他以车里狭窄为由,又将小朱给拥进了怀里,并跟对方耳鬓厮磨着。

    邵衡轻声道:“想出门散心,去哪里不好?泰山、黄山、武夷山……只要你想去,我都可以带你去。跟这两个像乌鸦一样的人同路,你不嫌烦吗?”

    应朱苦笑道:“他们特意上门来求助,咱们也不好置之不理,不是吗?”

    邵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语气宠溺道:“如果都像你这样心软,在江湖上早就被人给吃干抹净了……哪里还有安身立命之所?”

    ———看来今后,我得盯得更紧一点才行。

    “?”应朱不解地歪了歪头。

    那扇动着长长睫毛的杏眼,着实可爱得紧。邵衡不由低头叼住了对方的耳廓,两个人在车上嬉戏打闹了一阵。

    应朱躲、邵衡就追,最后他把小朱按在车板上,轻/薄了好一会儿。弄得应朱面红耳赤,身上冒出一层奇怪的汗液。

    外面骑在马背上的储哲耳聪目明,他听见嬉闹声就知道少当家,又在跟“嫂夫人”打情骂俏了。

    储哲觉得那两个人真是恩爱,让他不禁十分羡慕。储哲希望自己将来,也可以跟喜欢的人嬉戏调情、如胶似漆。如此想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正在赶车的荀双。

    但储哲这个人,属于比较内向认生的类型。除了这些年,跟邵衡推心置腹话能多几句。平时,他的话一直都很少,也不擅长主动与人搭腔。储哲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几人赶了两天路后,顺利进入洛阳地界。绯霞派和追风堂来求助的两个人,也都各回各派去了。

    邵衡他们刚在一家酒肆落脚,打算打个尖。就听旁边那桌的两个人,兴奋得唾沫星子狂舞。

    一人夸张地挥动着手臂道:“你听说没?这几日绯霞派和追风堂的人,在这附近斗法过招,那叫一个风起云涌、胜负难分!”

    另外一人饶有兴趣地道:“不是说绯霞派的人给追风堂下蒙汗药,把那什么剑又给抢回去了吗?”

    方才那人道:“你说的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就在前几天,追风堂掌门苍一龙亲自出马,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什么剑又给夺了回去!”

    另外一人呼应道:“这么说~那宝物现在就在追风堂手里喽?”

    那人卖关子道:“哼哼~那你就小看绯霞派那些小女子了。也怪追风堂的人傻,同样的招数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哈哈哈哈!”

    “你的意思是……”

    “就在城里那个泰华客栈,昨晚绯霞派又带人去下蒙汗药。包括苍一龙在内,他们一个个都睡得跟死猪似的。就这警惕性竟然至今没被人给灭门,也是奇迹了!”

    “………”闻言,邵衡一行人都无语了。

    他们一个个一言难尽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场斗争的水准实在是太低了,完全登不了大雅之堂。也就能给那些个闲人,做一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喊道:“苍一龙醒了!他又带人去追绯霞派了,誓要夺回那个什么剑!两派人在郊外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大家都跑去看热闹了……快!我们也去!”

    于是,邵衡一行人也顾不上吃饭了,他们跟看热闹的人群一起,改去郊外观战。临行前,应朱对荀双耳语了几句……荀双领命,既然小王爷想看,自己去借剑一用,实为小菜一碟。

    应朱不知道江湖上,到底是不是谁夺到手,宝剑就归谁?他只不过想拿来看看,先确认一下那把“如峰剑”能否配得上邵衡?

    当一行人赶到郊外时,就看见一名胡子拉碴的“张飞脸”男子,正追着一位妙龄且身材十分丰满又爆料的红衣黑衫女子跑。

    他们身后两派的弟子,正在刀剑相向激烈火拼。绯霞派的女弟子都穿着统一的青色衣衫,追风堂的人则什么颜色衣服都有,但全是短打。

    那“张飞脸”男子边追边喊道:“仲婉乔!你有种就跟老子堂堂正正的打,总用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位坚持要让美女做“好汉”的,八成就是追风堂掌门苍一龙了。荀双远远地看到那女子左手握着一把剑,腰间又别了另外一把剑。他没有半点犹豫,纵身也追了上去。

    储哲见状没多想,同样施展轻功紧随其后。邵衡扛起应朱,他在小王爷的惊呼声中,也腾空起、飞驰而去。既然要观战,自然要去最佳看台了!两名神鹰卫紧紧相随。

    只见苍一龙掷出一把斧头,像是随便从哪个樵夫手里顺来的。能朝美女扔毫无情调的斧头,可见此人完全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完全大老粗一个,不值得人同情。

    仲婉乔则侧身险险躲开,她转身时胸前两坨肉上下晃动了几下。荀双看在眼里不由皱眉,他同样不明白这个仲婉乔如此模样,是如何“平安”在江湖上混下来的?

    几人相互追逐着,继而来到一处悬崖之上。只见那仲婉乔对着身后的苍一龙,妖艳一笑道:“你不是想要吗?那就自己拿去吧!”

    说着,她将腰间的“如峰剑”朝山崖那边扔去,荀双的反应比苍一龙迅速。他身轻如燕脚下加速,眼看就要追上那把剑了……可突然一阵飓风刮来,那剑还是越过高崖,朝山涧里坠了下去!

    听见瀑布流水的声音,荀双没有犹豫他跟着跳了下去,在半空中稳稳抓住了那把“如峰剑”。本来他打算踢几脚峭壁山岩,再用轻功跳回崖上。

    岂料,储哲也跟着跳下来,并死死地抱住了他。令荀双的轻功无从施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彼此双双下坠,直奔崖底深潭……

    “………”山崖上面所有人都沉默了。

    仲婉乔没料到,真有人会为了那把剑跳下去!?苍一龙则没想到,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心急?!

    应朱更是傻了眼,他万万没有预料到,荀双会跳崖!!邵衡也不明白……平时一向很冷静的自家师弟,今天这是怎么了??

    再说储哲这边,他跳下来的时候,被崖下顶上来的飓风挡了一下。导致他原本想环荀双细腰的手,位置错开些许,紧紧揽住了人家的胯骨……然后,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什么。

    但危机时刻顾不了那么多,储哲一手拥着荀双,一手拔剑朝下方劈去。把阻挡两人坠入深潭的树枝,都尽数砍掉了。他又打出一掌劲力之风,让二人的身体稍稍偏离,避开了潭中凸起的礁石。

    “哗啦啦!”重物抨击水面的声音倏然响起。储哲在水中移动身体,他将荀双的头护在自己怀里,并迅速带着对方朝水面浮去。

    荀双本来有自己的打算,这种场面他一个人也完全能应付。可半路杀出来一个储哲,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不说,还害得荀双呛了两口潭水。

    储哲把荀双弄上岸后,看见对方手里仍然紧握着那把“如峰剑”。他至今想不明白,荀双为什么会为了这个东西而如此拼命?

    可眼下救人要紧,储哲将荀双平躺着放好后,双手交叠按压对方的胸膛,让他将吞进去的潭水全部都吐了出来……这样这个人应该马上就能转醒了。

    此时,储哲才有余裕去想刚才的事情,他看向荀双苗条的身体。此刻,被潭水浸湿的衣物紧贴在对方身上,更加突出了他身体的轮廓,以及骨骼和肌肉的线条。

    储哲望着某处疑惑不解,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求证储哲没有深想,将手伸向了昏迷中的荀双,他还确认般揉了两下……

    “??”储哲十分费解,他不禁歪了歪头。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有这个!?难道是“假太监”?!!

    这时,荀双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有人在摸他!荀双顿时怒发冲冠,他身体一个激灵猛跳起来,反手就给了储哲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甩得干脆又利落。

    只见储哲的左脸上,火辣辣的浮现出一个枫叶般的巴掌印。他怔怔望着荀双,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被对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登徒子!!”

    储哲一脸复杂地看着荀双,他思来想去觉得在皇宫里冒充内侍太监,这一定是要杀头并诛九族的死罪。自己虽偶然知道了真相,但于情于理都应该为对方保密。

    于是,储哲沉声开口,他认真保证道:“放心,你的秘密在我这里是安全的。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少当家我也不会说。”

    “???”荀双一头雾水,他觉得这家伙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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