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有幸成了我的冲喜工具,  就能攀上闫家高枝,你不配。还要,  以后你见明月,也要将她当主子对待,  要让我知道你再对她使阴谋手段,我绝不会放过你。”

    栗软听着都快气笑了,晶亮的黑眸蹿出两团火焰。

    “我用阴谋手段对她究竟是谁都谁啊  我这个时候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你身边这位青梅竹马,  假传你爷爷的命令把我打晕抓了过来!”

    “而后不管不顾的将我扔在那个废弃木屋里!”

    “闫大少爷,护短也要分清楚情况,  否则只会让别人觉得你愚昧武断!”

    栗软这番夹枪带棒的发言让闫英愣住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最尊贵的少爷,被爷爷宠爱,  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言语讽刺过,  一时觉得恼怒又羞愤不已。

    “你!“

    他狠狠瞪着栗软可恶的脸,拳头攥了攥,  最终冷脸瞥向明月:“明月,  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

    明月也有点慌,她没想到栗软那么勇,  敢直接怼闫英,  一时语气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闫英皱眉:“什么意思”

    明月垂眸落下两行清泪,“少爷那么英俊,  龙姿凤章,谁能嫁给少爷就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可他

    “他却百般嫌弃,嫌少爷是个病根子,  不肯嫁给你,我一气之下,所以才想教训他,  将他关进屋子里以示警告!”

    闫英怀疑猜忌的目光顷刻间柔和下来,

    明月演技还挺精湛,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要不是栗软早就知道她真面目,  估计也会被骗。

    栗软冷笑:“你确定只是警告  而不是蓄意谋害我”

    ”我、我

    ”

    “所以,闫家那么多间屋子你不选,  就非要选名苑旧址的木屋”

    名苑旧址这四个字,  还是当时听砚青寒提起的,他悄悄记在心里。  今天之所以有意说出,  就是为了观察下闫英的脸色变化。

    果然,栗软发现,在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  闫英瞳孔深缩,脸色也一点点发白一一  那边,明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有意的,  还在辩解说:

    话音刚落。

    闫英阴冷的目光看了过来,明月的声音也彻底  卡在嗓子里。

    “闭、嘴!”

    明月冷汗直流,忙点头。

    明月心里也奇怪极了。

    先是老爷子震怒,再就是闫英也面色怪异,  难道那里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的,有。

    从某方面讲,明月真的猜对了。

    不过那绝对不是个好的秘密,  这点闫英亲身体验过。  在他六岁那年,他甩掉了跟着的下人,  为了搞“失踪”这个恶作剧,  他故意偷溜进了木屋里。

    因为他知道这个木屋对于整个闫家是个禁忌,  所有人对这里避如蛇蝎,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于是他躲开了所有下人的寻找,在这里藏了一天。快到傍晚,眼见还没人找到他,他又困又饿,  也厌倦了这个游戏,刚想推开木门离开,  便发现木门被锁住了,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岁的闫英这下彻底慌了,  又哭又闹试图折腾出动静。

    可他等来的不是佣人,而是魔鬼。

    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咬了一口,旋即昏迷过去。等闫英再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的爷爷在床边,慈爱的看着他。  闫英流着泪,觉得浑身很疼,很冷,  特别是肩膀。

    爷爷却无奈的看着他,让他睡觉不要多想。

    当时间老爷子虽没说什么,但闫英还是知道,  自己身体之所以经常虚弱不知,  就是木屋里那个咬了他一口的魔鬼在搞鬼。所以每当想起来,闫英都觉得万分恐惧。

    闫英想对栗软说什么,动了动唇,  先把明月支开,等明月走远,  他才面色怪异的说:“在那里,  你有没有碰到古怪的东西”栗软面色不改,“你怎么会这么想”闫英咬咬牙,栗软心里一惊,这下也没藏着掖着了,  他沉重的点了点头,“在那里,  我有一种感觉

    “闫大少爷,那个木屋究竟是什么情况”闫英摇头。栗软:“你不肯说”闫英恼怒,“不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

    虽然是身份显赫的闫大少爷,  但闫英对家族的事知道的真不多。

    “我问过爷爷,但爷爷对那里讳莫如深,  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好吧。”栗软心下失望。

    其实他对搞清楚真相不感兴趣,  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主要是他不确定那东西的存在会不会给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

    栗软见闫英此时好说话,又问了句:  “现在是现代社会,  冲喜这种事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你怎么还信这种事啊”

    “你以为我很想娶你吗要不是爷爷说要找个  人镇压我体内·  “你可以走了。”好吧,栗软也没期盼他能将事情全部托盘而出。获得了足够的信息,他很爽快离开了。

    现在栗软能确定的是,闫家里诡谲重重,  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掩埋着令人心惊的真相。

    他对真相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好奇心,  毕竟诡谲的东西一旦招惹上非常麻烦,  他并不想自找麻烦。可另一方面,  栗软又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冲喜”这事,  被不自觉卷入这场漩涡里。

    一时间栗软颇为烦心。

    直到回到房间,看到窗户旁的钢琴模型,  栗软心情才一点点变得平缓而轻快。  再过几天,等他将后续事务处理完,  就能将完成品送给砚青寒了!  想到能再见到砚青寒,  栗软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不过他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很快,  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便传到了他耳朵里  定好最终的婚期,婚期就在三天后。    虽说“冲喜”有点封建陋习,不适合搬到台面上,  但以闫家的底蕴,还是办的很隆重,  只不过邀请的都是闫家内部人员,还有栗辉这个父亲。

    栗软一听这个消息,脸色就垮了,  脸上淡淡的,连个很勉强的笑都露不出来。

    闫英也是收到过现代教育的,  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请的都是家庭教师,  不过思想还是很先进的。

    先不说他自觉自己是直的,不喜欢男人,再就是  “冲喜”

    以至于他看向栗软的目光也怪怪的。

    有几分怜悯,也有几分别扭。

    他又抗拒不了爷爷的安排,  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却没想到回去一看,  栗软神色比他还要抗拒。

    登时间,闫英更不爽了,恼羞成怒:

    栗软心情很糟糕,没工夫好声应付他,  精致的小脸面目表情,“你以为我不想吗”

    “可我不像闫家大少你,家世好还受宠,  我是被打晕送过来的,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闫英脸上闪过不自在,

    “爱信不信,等婚礼那天你真正见面就知道了。  ”

    婚礼那天栗辉也会来,  而以小三和私生子那乐于看热闹的性子,  估计也会纠缠着栗辉一起过来。

    栗软懒得跟他解释,  反正闫英见一面心里就有数了。  闫英心里憋着一股气,“那好!”

    栗软看了闫英一眼,忽然心神微动:  “你们闫家你是唯一的嫡系少爷吗”

    “那当然,”闫英神情倨傲,  “我是爷爷唯一的孙子。”

    “那你地位最高了可我这几天,  怎么发现还有一位少爷地位不输于你啊。”  栗软眼睛灵动一转。闫英上钩了,眉毛一拧,“谁

    “就是砚青寒啊,他还是世界著名钢琴家,  怎么说呢,就跟你们闫家的气质格格不入。”  闫英听栗软提到砚青寒,愣了下,“他时候被爷爷从孤儿院收养来的,爷爷很重视他。”

    “哦,怪不得他姓砚不姓闫。”

    “本来爷爷也想给他加入族谱并冠以族姓的,  可砚青寒却拒绝了,当时族中所有人都惊了,  包括我爷爷。”要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佛系求不得的事。

    从那刻起,闫英就不敢轻视小瞧砚青寒了。

    “哦

    栗软捧着脸,陷入了沉思。闫英说着说着渐渐回过味来,怀疑的说:栗软只敷衍的回一句,“哦,  他是世界著名钢琴家嘛,  我这个普通人好奇他也并不奇怪吧。”闫英一想,也是,便也没再多想,将之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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