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乐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异味, 侍卫和太监们闻到了也不敢说。他在门外等着景康帝召见,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甚至在得到景康帝拒绝见他的消息之后还有点委屈。
“你去告诉父皇, 难道我不是他的亲亲小宝贝了吗?”
小太监听了直乐,满皇宫也就七皇子会用这种调调传话。他在景康帝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七皇子的受宠程度, 于是又跑了回去,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景康帝。
景康帝被儿子的话逗乐:“叫他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这么大摇大摆也不嫌丢人。”
边乐收到回话之后宛如晴天霹雳。
怪不得来的时候侍卫都躲着他走。
他撩起袖子闻一闻, 好像真有些味道。于是他连忙离开, 反正人押在他那里跑不了,还是洗澡要紧。
边乐刚走不久,边子晋来到这里。
他冲小太监拱手:“劳烦公公通传一声, 说子晋求见。”
小太监忙回了个礼:“四皇子您真是太客气了,您稍等,我马上去。”
边子晋行为彬彬有礼,眸子尽是冷漠。
他看不起这些阉人,但有时候又不得不用他们。
景康帝听到来者是谁, 刚刚被边乐逗出来的好心情迅速消散。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儿子,若是平民百姓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些父亲又会怎么做呢……
“叫他进来吧。”景康帝放下笔, 深深叹了口气。
等边乐再次站到景康帝书房门外时,看到刚才与他说话的小太监像鹌鹑似的缩了起来。
“哎,才两个时辰不见,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边乐凑上去问道。
小太监还挺喜欢这个七皇子的, 怕他挨训, 提醒道:“刚刚四皇子来了,皇上此刻心情不太好,殿下是有要事相商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摸老虎屁股了!
“四皇子?他来来他的,我有别的事。”他想起上次的事情景康帝一直没下处罚。
小太监见边乐心意已决,暗自祈祷他不要被迁怒。
边乐踏过门槛,发现地上竟有不少墨滴。
他顺着墨滴向内走,看到了地上碎成两半的砚台,还有景康帝黑漆漆的手。
“谁这么过分,让我父皇生这么大气。”边乐佯装生气,对开口指责道。
景康帝见到是他,骂道:“你来做什么,臭死了!”
“父皇,你说这个我可不认,我刚洗完的澡,现在香着呐。”他将自己半湿的头伸过去:“不信你闻闻?”
被他这样一闹,景康帝的火气散了三分:“头发没干就出来野,等你老了得头风,看你怎么办。”
景康帝叫李公公把他竖起的头发散下来,又叫宫女拿了布巾过来替他擦。他看着七子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父皇,我来是想说个事情,我今天在路上……”
“我知道。”景康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你四哥刚才都告诉我了,在你院子里的那个人,待会儿我让他父亲亲自来接。”
边乐诧异:“他刚才来说的这事?我还以为他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
“哼,他哪是想开了。是见你来,怕事情暴露才来找我!”景康帝又开始止不住的恼火。
虽然四皇子说是丽妃的主意,但他如果不同意,丽妃会做到这种程度?
“等赏花宴结束,我就让宣布让你四哥离开皇宫,他留在这里,只会多生事端。”景康帝恼火的程度比上次更甚,丽妃和边子晋快已经踏上他容忍的底线了。
他们母子上次会小七的清白还不够,这次还要连同三子一起记很,试图操控皇子的姻缘。
啪——!
景康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黑手印。
“真是可惜了。”边乐嘟囔一句。
可惜了才这点惩罚。
对于不想当皇帝的人来说,出宫是早晚的事情。以四皇子的身份,只要不作死,出宫过的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边乐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惩罚。
景康帝还以为他顾念兄弟之情,舍不得。他安抚道:“不用心疼他。你今天若是着了道,他可不见得会心疼你。”
同样都是他的儿子,有的人蝇营狗苟誓要将兄弟踩在脚下,有的人即便一再被算计,还保持着纯善。
他为边乐的赤子之心感动不已。
要给小七点什么补偿他呢……
景康帝琢磨着,将自己私库里的宝贝想了个遍。
赏花宴就此平稳结束,除了某个姑娘走路不小心将脚崴了,一切都很好。至于之后有两户人家渐渐消失在都城,无人在意,也无人联想到赏花宴。
或许是给边子晋留最后一点脸面,成全最后一丝父子情谊,景康帝还是没大张旗鼓的下旨。而是在某个还没亮的凌晨,将边子晋和丽妃悄悄送出宫外。
只是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说与不说区别不大。短短七天,边子晋被皇上厌弃的消息传遍了朝野,某些暗地里支持边子晋的人做梦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相较而言,丽妃的母家比他们更决绝,当即在朝上批判丽妃,大胆指责她操控四皇子,让四皇子与诸位皇子不和。
已经走到纵洲的丽妃听到消息之后连吐了三口血。
她做到这一步,有一部分原因是家里默默撺掇。结果这群白眼狼见她失势,竟第一个要与他撇清关系。
“好!好!好!”丽妃的前胸洇满了血渍,抓这边子晋的手狠狠道:“我儿!若有机会……”
边子晋反握丽妃的手:“母妃放心,若有机会,我必不放过。”
他一下下轻拍着丽妃的手背细心安慰,而他的食指还残留着通信时沾上的墨香。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景康帝的寿辰越来越近了。
景康帝终于想好了要赏给边乐什么东西——他十几岁时最喜欢的金丝玉罐。
夏天正好可以用它放蛐蛐,小七这么活泼的性子,配它很合适。
他手捧玉罐亲自去送,脑海里已经模拟好小七见到它会有多么高兴。
一炷香后,七皇子殿。
“我不要。”边乐嫌弃极了。
这罐子巴掌大小,装不了什么东西,玉做的还怕碰。最主要的是,御赐的物件不能卖钱,留它纯属占地方。
景康帝抓着玉罐的手泛青:“你再说一次?”
五皇子和六皇子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把自己当成土豆融入背景板中。
“我不要,我要它没用。”边乐再次拒绝。
给这东西还不如给一百两银子实在。
“不行,你必须要!”景康帝多年的仪态尽失于此,他拽着七子的衣襟硬生生把玉罐塞进他怀里:“裂了碎了朕打你板子。”
边乐瘪嘴。
行,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五皇子酸得冒泡泡,他一年都得不到几件父皇赏赐的东西,七弟还嫌弃上了。
看七子委屈的小表情,景康帝总算心气顺了,叫人搬了凳子和儿子们一起坐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菜苗长高了不少,微风一过掀起淡绿的波浪。
看着这满院绿色,景康帝夸道:“虽然没有花娇艳,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边乐内心苍凉:好看吧?拿命换的。
探索点就是他的命。
这段时间他过得心力憔悴,土豆苗总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为了不让投入白费,他只能咬牙又重新换了一个种植手册,还给现在的土豆苗加了健□□长buff。
他现在一整个悔不当初。就不该收系统的手册,直接去商城买一个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系统在远处打了个喷嚏。
“喵?”白爪黑身的小猫歪头看它。
“汪。”系统回了它一句,让它继续踩奶。
它猜边乐现在又在骂它了,那有什么办法嘛,它也不是故意的……
修仙界种植手册因为头两天下了场真雨更新到第四页,又因为边乐买了buff再次后翻了三页。现在只需土豆成熟,就可以将通用技术部分全部开启。
不过……开启了也没什么卵用。
系统翻了个身,让黑猫换个面踩。
景康帝每天非常繁忙,今日却陪着儿子们从中午坐到下午。
“父皇今日怎么得空?不着急回去批奏折吗?”边乐开始撵人了。
现在他一直靠着五皇子之前给的银子勉强过日,可负担不起皇帝的伙食。
景康帝板着脸:“怎么,嫌朕烦了?你哥哥们都还在,怎么只提朕。”
五皇子和六皇子心塞,他们已经竭力缩小存在感了,怎么还是中枪。
边乐回道:“父皇能跟他们一样吗?他们好养活,我这的小白菜薅两把炒炒就行了。”
“朕也可以啊,你去薅吧,朕要吃炒小白菜。”景康帝端坐不动,一副要坐到天黑的架势。
边乐盯着景康帝:“你是不是有事……”
“没有。”景康帝矢口否认。
边乐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随他去了:“那我去叫人薅,吃了可别嫌寡淡。”
景康帝轻咳:“偶尔一次罢了,吃个新鲜。”
边乐狐疑的看他,然后叫别人去地里挑几个模样好的薅。
过了一会儿,门口突然传来喧闹声。
景康帝绷直了背板,对三个儿子说道:“我困了,有人找我就说我睡了。”
边乐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更加怀疑,他挥开小太监,自己开门。
“哟,这是小七吧?几年不见竟然这么好看了,来,让姑姑抱抱。”
边乐还没看清说话的人,就被人一把搂在怀里。那人力气巨大,捂的他喘不上气。
“你们俩是不是小五小六?来,让姑姑好好看看。”
那人松开他,直奔五、六皇子而去。
李公公不知从哪出来,上手搀住他:“殿下,没事吧?”
边乐眼冒金星,问道:“这是……静宜公主?”
“是的,殿下记性真好。”李公公习惯性的拍了一记马屁。
静宜公主与景康帝一母同胞,丈夫去世后仍在外地居住,至少两三年没回来了。
她的裙子像牡丹花瓣一样层层叠叠,裙边还用金线描了细细的一圈。转身时金线映着阳光闪烁,让她看起来像在发光。
静宜公主挨个抱完了,从袖子里掏出几个刺绣小袋子:“这个是姑姑给你们的见面礼,都收着吧。”
她将绣着竹子样的袋子给了边乐,说道:“你最小,给你个大的。”
边乐手上一沉。
这个重量!难道是……
他把袋子打开一个小口,里面的银色要晃花了他的眼。
“姑姑!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姑!”边乐的眼睛比袋子里装的东西还亮。
静宜公主大笑,又掏出一个袋子给他:“真乖,怪不得他最喜欢你。”
她环视四周:“你们父皇呢?我还想找他聊聊呢。”
刚收了人礼物的五皇子闭口不言,六皇子则因为长辈问话答道:“父皇刚刚去睡了……”
“啊?才几点啊。”静宜公主满眼失望:“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吗?”
边乐拉开了他自己卧室的窗户,向里探头:“父皇,你睡着了吗?”
景康帝对他挥手,无声说道:“跟她说我睡了!”
边乐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转身对静宜公主说:“姑姑!父皇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静宜公主还没思考明白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就听屋内一声怒吼:
“逆子!!!”问话答道:“父皇刚刚去睡了……”
“啊?才几点啊。”静宜公主满眼失望:“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吗?”
边乐拉开了他自己卧室的窗户,向里探头:“父皇,你睡着了吗?”
景康帝对他挥手,无声说道:“跟她说我睡了!”
边乐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转身对静宜公主说:“姑姑!父皇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静宜公主还没思考明白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就听屋内一声怒吼:
“逆子!!!”问话答道:“父皇刚刚去睡了……”
“啊?才几点啊。”静宜公主满眼失望:“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吗?”
边乐拉开了他自己卧室的窗户,向里探头:“父皇,你睡着了吗?”
景康帝对他挥手,无声说道:“跟她说我睡了!”
边乐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转身对静宜公主说:“姑姑!父皇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静宜公主还没思考明白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就听屋内一声怒吼:
“逆子!!!”问话答道:“父皇刚刚去睡了……”
“啊?才几点啊。”静宜公主满眼失望:“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吗?”
边乐拉开了他自己卧室的窗户,向里探头:“父皇,你睡着了吗?”
景康帝对他挥手,无声说道:“跟她说我睡了!”
边乐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转身对静宜公主说:“姑姑!父皇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静宜公主还没思考明白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就听屋内一声怒吼:
“逆子!!!”问话答道:“父皇刚刚去睡了……”
“啊?才几点啊。”静宜公主满眼失望:“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吗?”
边乐拉开了他自己卧室的窗户,向里探头:“父皇,你睡着了吗?”
景康帝对他挥手,无声说道:“跟她说我睡了!”
边乐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转身对静宜公主说:“姑姑!父皇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静宜公主还没思考明白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就听屋内一声怒吼:
“逆子!!!”问话答道:“父皇刚刚去睡了……”
“啊?才几点啊。”静宜公主满眼失望:“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吗?”
边乐拉开了他自己卧室的窗户,向里探头:“父皇,你睡着了吗?”
景康帝对他挥手,无声说道:“跟她说我睡了!”
边乐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转身对静宜公主说:“姑姑!父皇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静宜公主还没思考明白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就听屋内一声怒吼: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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