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尔南带着几名设计师去万盛开会,按照计划推进明年立春将推出第一款新品,开完会回到工作室组织相关人员开了内部会议,散会后谢尔南单独留下夏晴,夏晴作为旁听参与了这场会议。

    谢尔南坐在位置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夏晴:“知道这季c工作室推出的新品长什么样吗?”

    “…嗯…”夏晴微垂的头低了几分,搁在身前的手攥紧了衣摆,嘴唇紧抿,这些细微的动作全落在谢尔南眼里。

    “跟你设计得很像啊。”谢尔南垂眸说出自己的猜测,“该不会是你卖出去的吧,还是说你的设计稿泄露了?不然不会有这么相像的设计,你说呢,夏晴?”

    “不是…不是,我没有卖!”夏晴着急解释话都说不利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请您相信我南姐。”

    “不要这么紧张。”谢尔南莞尔一笑,神色柔和,“我相信你,你是成年人了,合同上都有写明charon旗下的设计师不能在任职期间干外快更不能泄露设计稿,否则后果自负,你要知道版权这种东西很麻烦的,所以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夏晴支吾了半天才组织出来一套完整的解释,“可能是不小心泄露出去了,一次我在咖啡厅画画中途去了趟厕所,等回来我发现有人动了我的电脑,我看稿件都还在就没在意,没想到是有人把那套设计给偷了,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相信你。”看着女孩抱着歉意鞠躬谢尔南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表情冷得如寒冬,在女孩直起身子的那一瞬间又恢复原样,“你先出去吧。”

    “好。”夏晴浅浅点头,微抬眼观察谢尔南,还不待她得出什么结果就跟谢尔南对视了,顿时转身快速走出会议室。

    待女孩不见身影谢尔南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着门口,姿态慵懒神情冷淡。

    她是相信夏晴,但她可从来没说过这份相信有几分,保不齐是零分呢。

    正放松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谢尔南伸长手臂捞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整天都没回过消息的陈之晗打来的。早上她上班时陈之晗还在睡觉,厅茶几上放着三罐啤酒,两瓶空罐,一罐只剩一半,按陈之晗两杯倒的架势来看不到下午她都不会醒。

    这不正好下午电话就打来了。

    接通电话简单问两句陈之晗就找她要工作室的地址,陈之晗到工作室时谢尔南正在三楼做样衣,蒋静刚好在一楼于是她把人给带了上去。

    谢尔南倒了杯热水给陈之晗:“蒋静,我大学学姐,工作室合伙人。”,转头和蒋静说,“陈之晗,从初中到现在的朋友,你们握个手算认识了。”

    “敷衍。”陈之晗吐槽一句,转向蒋静时脸上换上了官方微笑,伸出手说,“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气了,我听南南说过你。”蒋静回握手,刚坐下就有人找她有事,“抱歉我先去处理事情,你们聊。”

    陈之晗整个人深陷在沙发里,目光停滞在面前忙碌的人身上,谢尔南在只有半个身体的假模特上扎针添布料,看样式应该是个短裙,看了几分钟就耐不住寂寞:“南南,我想染个头发。”

    “律师可以染头发吗?”谢尔南视线在陈之晗身上停留了一下,“在我的印象里律师都是庄严肃穆的。”

    听到“庄严肃穆”这几个字陈之晗立马坐端正:“现在不是没有案子嘛,我从小到大都是围着韩执辰转,属于青春期的叛逆事情一样都没做过,染头发这么芝麻大的事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说完陈之晗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青春期一点都不轻狂,难过到嘴巴瘪起,谢尔南心一软看了眼西落的天:“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染头发好像要很久,明天我再陪你去吧,好吗?”

    一听谢尔南松口陈之晗立马换上笑脸,从包里拿出几瓶瓶瓶罐罐:“用不着去店里,我买了染发喷雾,对着头发喷上,一下就好了。”

    物品这么齐全想来不是一时兴起,几瓶染发喷雾没一瓶是棕色这些常见颜色,谢尔南取掉手上的针插随手拿起一瓶染发喷雾看了起来:“那你要染什么颜色?”

    陈之晗从桌上拿起来给谢尔南看:“这个。”

    看清瓶子上印着“雾霾紫”这三个字时谢尔南张了张嘴没说话,脑子里构想了下这所谓的雾霾紫染出来的效果是怎样的。

    按照上面写得使用方法谢尔南扯了块布给陈之晗围上,拿夹子把她头发夹起来只留出一小部分分批喷色,怕陈之晗无聊谢尔南还拿了几包薯片一瓶可乐放在桌上方便她吃。

    陈之晗嘴里嚼着薯片开始唠嗑:“南南,演员拍戏应该会有吻戏吧,你不介意江又烬拍吻戏吗?”

    “我没有具体想过这个问题。”谢尔南想了下认真回答,“我是不介意的,这是他的职业,作为他的女朋友我是相信他的,他能选中我做他的女朋友肯定是因为我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我想如果我介意的话在接受他的告白时我潜意识肯定是拒绝的,而不是满心欢喜。”

    “这就好像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使尽浑身解数的浪漫跟你告白,你不喜欢他你只会觉得尴尬浑身都在抗拒。”恍然间陈之晗想起当年韩执辰跟她表白时的场景,那时的心情好像刻进了身体里形成了肌肉记忆,“如果你喜欢哪怕对方落魄无比你都会感觉像乘着泡泡飞上天一样欣喜若狂。”

    头发已经喷色过半,陈之晗等不及想看看效果,她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起来:“比预期高啊,我以为这种喷出来的显色效果会很拉夸,没想到还挺不错的,南南你也弄个呗。”

    “我就不了吧。”谢尔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一想到剩下的染发喷雾都是名字听着美好实际是蓝绿红她就不敢接受这个提议。

    “别嘛…”陈之晗扔开镜子转过身面对谢尔南,撅着嘴巴眨动一双大眼睛撒娇,“一起染嘛,染嘛,南南~南~求求你了,好不好嘛~好嘛~”

    “好!好,好好好。”谢尔南听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声音夹得她差点握不稳喷雾,“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转回去转回去,还没喷好呢。”

    陈之晗转回身坐好,拿着手机玩:“南南你知道哪里有好玩又火热的酒吧吗?”

    “abc吧。”谢尔南说,“我听其他设计师说是今年刚开的,很多人去口碑也挺好,主要不乱,据说是名学生开的,经常有人看见老板独自一人在店里写作业。”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吧。”陈之晗看了眼桌上倒下的染发喷雾,伸手拿起唯一一瓶竖起的喷雾直起手拿到谢尔南面前,“南南你染这个吧,你之前拿起来看的那瓶,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位置对的很好,谢尔南一眼就看见瓶身上清楚地写着,青木灰。刚想拒绝谢尔南连忙闭上微张的嘴,心想灰色总比绿色红色强。

    陈之晗弄好后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新发色便迫不及待地把谢尔南按在座位上围上布巾夹好头发喷了起来。

    陈之晗一直羡慕她的头发,发量不仅多得惊人还泛有光泽,摸起来不卡极其顺滑,一不小心摸过瘾拿错了喷雾,喷了一头蓝色,吓得她话都不敢说,抖着手拿起对的喷雾若无其事地喷了起来,陈之晗抱着侥幸心理,反正把颜色盖过去就好了。

    俩人在工作室磨到人空了才走,谢尔南驱车来到abc酒吧,解掉安全带准备下车时陈之晗忽然拦住了她并递给她一个袋子。

    谢尔南没接甚至还往后靠,警惕性十足:“干什么?”

    “衣服。”陈之晗打量起谢尔南身上穿得正儿八经的衣服,毛呢外套下穿着白衣牛仔裤,很不符合酒吧迷乱的氛围,“你这身完全不行,活脱像谁家乖女儿给坑骗过来的。”

    “你觉得我像是自愿的吗……陈之晗!”谢尔南在看见陈之晗拿出来的单薄裙子时声音都抬高了八度,“你这什么烂衣服!”,说完不再看一眼推开车门下车,眼不见为净!

    进到里面谢尔南先是给躁动的音乐声震得耳朵难受,炫彩灯光晃得她眼睛难受,进来不到一分钟头脑开始发晕,这是谢尔南第一次来酒吧。

    陈之晗瞅了眼谢尔南,看她一脸茫然就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来,而且极度不适应里面的情况,怕人走丢陈之晗牵起谢尔南的手轻车熟路跟服务员要了个五六人坐的卡座,点了卖得最好的酒各来两杯。

    “来来来!”陈之晗拔高声音,两手各拿一杯鸡尾酒,把其中一杯递给谢尔南,“夜生活开始了!”,说完一口饮尽。

    酒谢尔南一滴没碰,陈之晗喝了两杯就醉了,坐在地上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谢尔南第一感觉就是她在骂韩执辰,大概酒精发挥了作用,陈之晗高声大骂:“韩执辰你王八蛋!说分手你就分啊?才挽回了一下就放弃了,我可是喜欢了你,”,陈之晗掰着手指头数数,“喜欢了你十七年啊……”

    世人都说酒解千愁,可醉到深处愁更愁。谢尔南叹息一声拉起陈之晗放到沙发上,安静没几秒陈之晗在沙发上摸索起来,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按什么,嘴巴嘀咕的话谢尔南也没听清。

    看到陈之晗这副模样谢尔南开始犹豫要不要给韩执辰打电话,或许她是想见他的,只不过没契机也没勇气,毕竟现在俩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想令谢尔南想起今天去万盛开会的事情,会议结束后韩执辰跟她聊了会儿,问了她些陈之晗的情况,知道她过得很好韩执辰放心一笑,他说:“我现在除了公事已经找不到理由见她,也找不到理由和她说话,她已经不是那个在我屁股后面追着我跑的姑娘了,但我却隐隐有些开心。”

    就在谢尔南准备给韩执辰打电话时陈之晗对着手机嚎啕大哭起来:“韩执辰,我想…我想你了,我该怎么办…”

    听筒里传来韩执辰的声音:“乖,小晗别哭,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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