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个牙婆来！”柳方霖看着姜嬷嬷吩咐。
若是平时，姜嬷嬷肯定不会理会柳方霖，可是她知道自家夫人也早就想要发卖姚氏了，所以这次倒是听话得很，直接就出去找人了。
姚姝媚见柳方霖真的要发卖她，急得都不顾上抱头了，对着柳方霖就喊道：“柳方霖，你还有没有良心，当初我好好地住在国公府，那是能嫁给大将军当继室的，是你来勾搭我，我那时心思单纯，涉世未深，才会被你哄骗了身子，还怀上身孕。我本来是能好好嫁人的，可最后呢，我只落得个外室的命运，一辈子只能偷偷摸摸，我的一生都被你给毁了，我还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对我这么狠心，现在要卖我……”
姚姝媚越想越委屈，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此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从未有一刻，她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她跟错了男人，如果当初自己不是被柳方霖甜言蜜语所哄骗，或许她现在即便没有成为苏长青的继室，也好好地嫁人，成了人家的正头娘子，生儿育女，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她所有的一切都被柳方霖这个男人给毁了，现在这个没良心地竟然还想把她卖到那种地方，这是真正要逼死她啊！
曾经她以为深爱自己的男人，其实根本就是狼心狗肺，所谓的深情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男人狠心起来，可以六亲不认，这么多年的感情对他而言只怕还不如那曹氏陪他睡的两晚。
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被柳方霖这样的男人哄骗，搭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前程，她真的是悔不当初！
姚姝媚这字字句句，倒还真引得旁观者不少同情。
“这姓柳的太狠了！”
“是啊，就这么把人卖到花楼，那还有什么活路啊！”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没生儿子，也至少生了个女儿呢，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见姚姝媚还有脸提这些事，柳方霖手里的扁担又砸过去了：“贱人，你还敢鬼嚎乱叫，要不是你勾引老子，老子现在还在国公府里好吃好喝呢，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要不是你自己下贱，你能跟了老子，你自己想那国公府的荣华富贵才甘愿当外室，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捡那野种别说是为了老子，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混淆国公府的血脉，还不是存了谋人家家财和爵位的心思，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在这儿卖可怜，你根本就不配！”
柳方霖骂得有多凶，扁担砸得就有多狠。
“啊！！！”那狠狠的几扁担砸下来，姚姝媚再次痛得抱头尖叫起来。
苏美玉倚着门框，这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可把她看得畅快极了。
柳方霖和姚姝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喜欢看他们狗咬狗，真是痛快！
“啊！”又是狠狠一扁担砸在姚姝媚腰上，痛得姚姝媚脸色一片煞白。
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柳方霖打死，姚姝媚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不，她还不能死，她这么年轻，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也不能被卖到花楼，那只会比死更可怕，甚至会生不如死。
就在姚姝媚愣神间，柳方霖的扁担又砸过来了。
眼看着这一下又要砸到她脑袋上，姚姝媚一脸决绝，突然破釜沉舟般朝着柳方霖两腿之间狠狠撞了过去。
姚姝媚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道，直接就将柳方霖给顶翻了。
“啊！”柳方霖重重摔到地上，脸色煞白一片，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姚姝媚瞧准机会，一口气奔到门口，穿过看戏的人群飞奔了出去。
苏美玉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有些懵，不过她也没去追姚姝媚。
让那贱胚子跑了，还真是可惜了，不过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她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那样的话，她饶她一命也无妨。
姜嬷嬷带着牙婆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柳方霖痛得全身抽搐地在地上打滚。
周围的人全都看热闹地对着柳方霖指指点点，都是看戏心态，也没一个人帮忙去找医师。
姜嬷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姚姝媚也不在，皱眉上前道：“夫人，老爷怎么了？姚氏去哪儿了？”
“顶了他就跑了。”苏美玉懒洋洋地说着，一句话便回答了姜嬷嬷两个问题。
听到姚姝媚跑了，姜嬷嬷也是暗自可惜了下。
不管姚姝媚年纪多大，卖到花楼至少也能值个二两银子呢，就这么跑了，可惜了。
姜嬷嬷又瞄了眼在地上打滚的柳方霖：“夫人，老爷这样要不要给请个医师看看？”
苏美玉走到柳方霖面前，俯视着他笑道：“咱们的银子不是早就被他们给挥霍没了吗？哪有银子请医师啊，就那么一下疼几天也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给他请医师，他也配！
反正以后她也不会用他了，那玩意儿也坏了更好，省得他以后再像个发情的公猫一样，到处给她找些个狐狸精！
柳方霖疼得不行，感觉自己就要被疼死了，这会儿他再也不敢跟苏美玉闹了，一把抓着她的裙摆：“找……涵文，让……涵文拿银子……”
苏美玉一把扯过自己的裙摆，阴戾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屁话，涵文已经不是你们柳家人了，凭什么给你拿银子，他现在是我们苏国公府的少爷，跟你再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还有湘兰，也跟你没关系，若是你敢去骚扰他们，你就等着我跟你同归于尽吧！”
她已经失去沁雪了，不能再失去涵文和湘兰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落魄了，所以能做的就只是不去打扰他们。
当然，柳方霖更没资格去打扰他们，若是他真敢去，她也真敢跟他同归于尽，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根本不怕死。
看着她眼底的决绝，柳方霖直接疼晕了过去。
苏美玉也懒得管他，让姜嬷嬷送走牙婆，就关了门回去睡觉了。
至于柳方霖躺在外头的雪地里，也没一个人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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