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两个字。
猛地戳到了封暮霆的炸点。
他双臂收紧,箍得聂安若两侧胳膊略略发疼,嗓音霎时哑透了:“不会,永远不会,我们订婚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聂安若忍不住笑出声:“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嗯。”
他闷声。
对这个答案并不太满意。
聂安若软声哄着他:“去吃饭吧,我饿了。”
“好。”
封暮霆每次过来,都是聂安若带他去外面吃东西。
她在这边的时间比他长多了。
哪家的饭菜好吃,她心里有数。
聂安若出身军阀世家,家里世代累积,并不缺钱。不过聂家三代人都很低调,她除却喜欢旗袍,对旗袍要求较高之外。其他的,出行,吃饭,住宿,都没有太特别的要求。尤其喜欢吃路边摊,安城的名小吃很多。她没有带封暮霆去什么高级酒店,而是去了一条小吃街。
从街头到巷尾。
封暮霆看她高兴得像是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心底那点后怕始终无法消散。
更加坚定了带她回京城的念头。
他的安安。
他实在无法放心再让她下墓穴。
在小吃街逛吃了一圈。
封暮霆兴致缺缺。
聂安若吃到好吃的就会喂到他嘴边。
一路都在说话逗他开心。
封暮霆吃得不多。
有心事没胃口。
脸上全无笑意。
聂安若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安城的夜景极美,但她知道他此时没心思逛,早早带着他去了酒店。
她的宿舍一整栋都住着女同事。
不方便带他上去。
封暮霆此行只带了一只小行李箱。
装了两套换洗衣服。
进了酒店房间。
聂安若先去洗澡。
两人从墓室出来,脱掉了外面的防护服,里面的衣服不是很脏。但那里面空气不好,再加上刚刚发生过坍塌事件,到处是灰,不洗澡肯定不行。
封暮霆进房间后,随手把外套脱了丢在一旁。
来之前还想着要吃了他的安安。
出了那样的事。
一整个没心情了。
聂安若洗完澡,在浴室吹了头发才出来。
身上换了酒店的浴袍。
白色的。
脸蛋绯红。
衬得其它露在表面的肌肤胜雪般白。
浑身上下好似蒙着一层雾气。
看起来嫩得离谱。
酒店的房间,灯光都比较昏黄旖.旎。
封暮霆那点心思原本都吓没了,此刻看着她,嗓子莫名发干。
她脸上的伤很浅。
上过药。
洗澡时小心避开了。
脸蛋生得那样标志漂亮,一抹擦伤,显得楚楚可怜。
封暮霆移开视线。
觉得男人有时候真的很没出息,骨子里太恶劣。
看她那副摸样。
竟生出一种狠狠欺负她的渴望。
她越是楚楚可怜。
他脑子里那种念头愈是强烈。
莫不是年纪大了。
变态了不成?
她都伤了。
他居然还想弄她!
封暮霆慌乱地进了浴室。
水温调低。
他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聂安若看封暮霆把外套丢在一侧,拾起来帮他整理整理。他们开的这间是套房,配了洗衣机和烘干机。他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挺贵的。不能机洗,但打整打整收起来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帮忙做的。
天地良心。
她真不是故意弄他的衣服。
不是故意把他兜里的东西弄得掉出来。
看到那两盒小雨伞。
聂安若心跳猛地加速跳动。
两盒?
两盒!
他买这个做什么?
买这么多做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要说他们恋爱时间不算短了,并且订婚了,是未婚夫妻。她学考古,性格中偏保守一些。但她其实又是那种,一旦认定了,就会一条路走到黑的。在她心里,封暮霆已经是她的丈夫了,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另一半。如果他真的很想的话,她也不是不能……
在此之前。
封暮霆每次来安城找聂安若,两人都是在酒店住的。
未婚夫妻。
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封暮霆一个正常男人,又正值年轻气盛,肯定会有正常需求。
只是聂家看得紧。
有那样彪悍的大舅哥和岳父,封暮霆始终没有对聂安若下手。
但话说回来。
他们毕竟是订了婚。
封暮霆忍住不碰她,有聂家的因素在,可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自己舍不得。
怕她后悔。
怕慢待了她。
怕她没有安全感。
……
所以每次欲.望上了头,他都会极力压下去。
实在忍不住。
聂安若会帮他弄。
这是聂安若第一次发现他身上带了小雨伞。
也是聂安若第一次生出干脆给了他的心思。
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聂安若心脏扑通扑通,快速地跳了起来。
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放在一侧。
手里拿着他买的东西。
俏丽的小脸红得透透的。
封暮霆洗澡换好浴袍出来后,气氛立刻变得诡异起来。
四目相对。
封暮霆一眼就瞧见她手里拿着小雨伞。
明显是他来之前在京城机场买的。
俊美的脸霎时僵住。
聂安若也很尴尬。
冲他笑了笑。
两人没有真正意义上坦诚相待过。
此时时间还早。
都不到九点。
安城是旅游的热门城市,到了夜里灯火辉煌。
尤其现在在五一假期前后。
街头巷尾。
通宵达旦有各种节目和活动,游客不断。
这处酒店位置距离市中心很近。
地段位置环境和服务都极好。
聂安若提前预定了。
临时再定根本没房间。
窗外就是如昼霓虹。
车水马龙。
亮如白日。
气氛紧绷着。
封暮霆到底是男人,最终还是他先挪动了脚步。朝着聂安若走来,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把小雨伞拿走,面不改色地解释了一句:“在机场随手买的。”
“哦。”
聂安若点头。
明显瞧见他耳根都红透了。
从前许是心里时刻绷着,提心着自己不要弄她。所以封暮霆调戏她、亲吻她、拥抱她、甚至把人抱到床上,手伸进衣服里占便宜,都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十足镇定的摸样。
她发现他买了小雨伞。
他突然就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脑海中空白一片。
其实那种事情,需要气氛,需要契机,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该发生就发生了。
只不过两人脑子里各自胡思乱想着。
前所未有的拘谨。
气氛愈发的不对劲。
最后还是聂安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彼此间诡异的氛围。
她扫了眼来电显示,忙接通电话:“喂,妈,我没事,就是脸上擦伤了一点,都没出血,只是擦伤了。没事的,已经吃过晚饭了,您怎么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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