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都有了。
慕老爷子没让人特意给褚悦安排单独的房间。
在老爷子心里,褚悦已经是他们慕家的媳妇儿了。
只差一张证。
等齐家这档子事解决了。
慕家定风风光光把褚悦娶进门。
老宅是旧建筑。
房间都挺大。
床是那种老式的,镂空雕花的架子床。
四面都有柱子。
很大。
一家三口睡完全不成问题。
褚暄儿从小在f国长大,还没见过这种床。四周的架子上挂着帷幔,精致的雕花古色古香。关键是大,四面都有护栏,唯有正面留有上床的空挡。瞧着便极有安全感,大抵怎么滚都不会从上面掉下来。
褚暄儿还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过。
显得异常兴奋。
褚悦带她去洗澡。
才发现她手里攥着一枚墨绿墨绿的玉扳指,极为眼熟,拧眉问道:“喧儿,这是哪来的?”
褚暄儿灿烂一笑:“太爷爷给我的。”
“太爷爷给的?”
褚悦诧异。
她说怎么瞧着那么眼熟。
可不是老爷子一直戴在大拇指上的。
九年前她第一次来老宅,就瞧见老爷子戴着。
戴了这许多年。
应该是极钟爱之物。
就这么给这小丫头当玩具了?
也真不怕摔碎了。
褚暄儿并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么贵重,她原本只是和太爷爷一起看熊出没。太爷爷抱着她,她无意间看到太爷爷大拇指上戴着这个。她见过很多戒指,还没见过这种墨绿色的玉扳指。小姑娘都喜欢漂亮的物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好看,太爷爷就非要送给她。
她不要都不行。
那就只能收下了呗。
妈妈这脸色?
她做错什么了吗?
褚暄儿看褚悦面色古怪,有些害怕道:“妈妈,这个真的是太爷爷送给我的。是不能要吗?一会儿喧儿就还给太爷爷,你别生气。”
褚悦嘴角抽了抽,她哪里是生气?而是震惊,叮嘱道:“妈妈没有生气,这个很贵重,喧儿要小心保管,不能弄坏了知道吗?”
褚暄儿用力点头。
妈妈说很贵重。
那肯定是很贵。
要很多钱。
褚家有钱,田岚对褚悦视如己出,对褚暄儿同样非常疼爱。小姑娘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因为缺钱吃过苦头。还在褚悦肚子里时,田岚就给她添置了许多物件。
出生之后。
更是为了她一掷千金。
不过褚暄儿到底年纪太小。
若是让她毫无金钱概念也是不行的。
所以零花钱,压岁钱都有数。
她知道钱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妈妈需要工作。
舅舅也需要工作。
要付出劳动才能得到金钱。
并不是一个会乱花钱的富n代。
意识到手里这小玩意儿很值钱,小姑娘上了心。
洗澡时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小书包里。
洗完澡又拽在手里。
她上床时。
慕少煊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
要和媳妇儿女儿一起睡,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睡衣睡裤。
看到女儿洗好澡换好衣服过来。
慕少煊坐起来。
床太高。
小姑娘爬上来还有些费劲儿。
慕少煊弯腰把人抱起来。
隐约看到她手里拽着东西。
小姑娘摊开小手:“爸爸,这个是太爷爷给我的,妈妈说很贵,要小心收着,不能弄坏了。”
慕少煊同样大为震惊。
褚悦只知道这玉扳指老爷子至少戴了九年。
而慕少煊更清楚这东西老爷子有多喜欢。
他记事起,就见爷爷戴着。
居然这么随意送给女儿了。
看来爷爷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宝贝闺女儿。
这小丫头也真是可爱得紧。
因为很贵。
所以睡觉都要攥在手里。
小财迷。
看来慕氏将来能放心交给她了。
褚悦原本说的是很贵重。
小姑娘哪里明白贵重是什么意思。
似懂非懂。
反正很贵就对了。
小孩子对新鲜玩意儿,总是能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新鲜感。再加上妈妈说很贵,她自是爱不释手。等盘上几天,大约就不会这么宝贝了。
褚悦给女儿洗了澡,自己也洗好澡,在浴室吹干头发才出来。
彼时褚暄儿已经躺下了。
慕少煊正在给她讲睡前故事。
小姑娘的书都在家里。
慕少煊给她读的电子书。
生物钟一到。
小姑娘渐渐睡沉了。
褚悦爬上床。
睡在最里面。
慕少煊睡在最外面。
女儿睡中间。
重逢后,慕少煊恨不能时时刻刻和媳妇儿黏在一起。但到底是有女儿了,当着女儿的面,他不好和媳妇儿贴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越过女儿,在媳妇儿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过“晚安”,便躺下睡了。
褚暄儿第一次睡在这边。
不过小姑娘并不认床。
爸爸妈妈就在左右两边,她非常安心。
睡得极好。
褚悦工作一天累了,也睡得挺好。
慕少煊无心睡眠。
男人呐。
就是这般。
抱着媳妇儿睡了一晚上,就会想夜夜抱着。抱不到就睡不着,又担心翻来覆去影响到女儿和他家宝宝,只能直挺挺地躺在那。
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何时睡沉了。
翌日。
褚悦依旧醒得很早。
慕少煊早晨的生物钟和她一致。
褚暄儿大约要睡到六点半。
褚悦把小姑娘的衣服放在床头。
昨晚就洗过烘干了。
慕少煊紧跟着进了浴室,从身后搂住她,紧紧贴着:“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在老宅这边,自有佣人准备早餐。
她大可不必起这么早。
褚悦后背抵在他炙热的胸膛上。
身上止不住地发烫。
表面淡定地挤牙膏,说道:“习惯了,喧儿第一次在这边睡,你陪她一会儿,我去做早餐。”
慕少煊一刻都不舍得松开她:“今天还做早餐。”
“想给爷爷做。”
褚悦看似寡淡凉薄。
但骨子里是非常知恩图报的性子。
慕老爷子什么都不缺。
亲手做一顿早餐更有心意。
孙媳妇儿做的,想来老爷子一定喜欢。
慕少煊瞬间明白她的用意,粘人地在她脖颈后侧吻了吻:“我家宝宝真贤惠,我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有幸遇到你。”
褚悦弯腰刷牙。
某人的双臂环着她不肯撒手。
很不方便。
她挣了挣:“你这张嘴从前不这么能说会道,松开些,我洗漱。”
慕少煊只得松开她,倚在一侧的墙上,视线紧紧噙着她:“谁让你丢下我五年?心里好多话,等有时间独处,慢慢说给你听。”
语气颇为怨念。
褚悦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甜中带着点酸。
心酸。
很是心疼他。
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
白白等了这五年。
而她,甚至想过永远不回来。
她对他。
到底是亏欠的。
往后,定加倍待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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