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悦微微闭上眼。
鼓足勇气,仰面朝他靠近。
他往前一寸,张嘴含住她的唇。
灼烫的。
柔软的。
炙热的。
带着酒气的吻。
……
像是在宣泄些什么。
用力地咬着,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
太久了。
他们分开了太久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他贴着她的唇厮磨了一会儿,含糊不清地唤道:“宝宝……”
“啊?”
她张嘴应了一声。
他的舌尖趁机抵了进去。
缠绵的吻。
铺天盖地。
像是要将褚悦整个生吞了。
两人今晚都喝了酒。
颇有几分意乱情迷。
若非地方不对。
慕少煊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车厢里响起。
褚悦抬手抵着慕少煊的胸膛,推了推。
慕少煊松开她,随手戴上眼镜,摸过手机滑动接听。
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喂您好,我是您叫的代驾,您现在是在车里吗……”
代驾到了。
慕少煊暂时忍耐下来。
一路回龙泽雅苑。
慕少煊的大掌,始终紧紧牵着褚悦的手。
好似稍一松开,她就会化成蝴蝶飞走了。
很快到了地方。
褚悦今晚有应酬,是褚云朔去学校接褚暄儿。这时候逼近凌晨,褚暄儿早就在褚云朔那边睡着了。女儿不在家,某人很是肆无忌惮。
牵着褚悦进了门。
迫不及待地把人压在门上。
甚至鞋都没来得及换。
褚悦知道他忍了很久,心里其实不想拒绝他。毕竟他们之间曾经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再如何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只是……
她对某些事有很深的阴影。
五年来。
她看过不少心理医生。
可怎么治疗都没用。
一旦异性进入到她的危险范围,她就会像是膝跳般有本能的生理反应。
根本不能接受太过亲密的事。
褚悦生怕自己会让慕少煊失望。
脑海中一片混乱。
慕少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有太多疑问。把人压在身下,只是舍不得离太远而已。温润沙哑的声音,由上而下,落在褚悦头顶:“宝宝。”
“嗯。”
褚悦心乱如麻地应着。
慕少煊问出心中第一个疑惑:“这五年你学了防身术?”
褚悦没想到他是要问这个。
点了点头。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觉着有必要学。
刚才在包厢里,慕少煊亲眼看到她出手稳准狠。扼着齐梦琳的手腕,显然是用了寸劲儿。如果不是专业学过,不会那般。
这五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慕少煊心疼不已:“刚才人多,我没追问你,在包厢里,还有谁欺负你了?”
褚悦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晚上,原本是余晚词代表叶氏约了贺氏的人。
总的来说场子是余晚词定下的。
慕少煊这样问,不亚于问她,高兴海的事,是不是余晚词推波助澜了?
褚悦生怕他误会余晚词出卖员工色相换取利益,解释道:“是齐梦琳,黛影和臻颜推出新品的案子,我得罪了她。她今晚过来,应该是来找贺总的。看到我也在,顺便借高兴海的手,想给我个教训。余总是护着我的,还帮我解围。高兴海对我毛手毛脚,就你推门进来时,余总正要过来护我。”
慕少煊眉心紧锁。
齐梦琳!
当年他和褚悦在一起时,对齐家人都很客气。
齐梦琳跋扈任性。
在圈子里的名声就是那般。
张扬刁蛮。
许是有齐梦妍堂妹的滤镜在,慕少煊一直觉得齐梦琳虽然任性了些,但本性应该不坏。方才在包厢里,她张口闭口都是污言秽语,慕少煊便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只是没想到,齐梦琳心肠手段能那样龌龊肮脏。褚悦不过是捧红了臻颜,她就要把人往人渣床上送。
年纪轻轻。
说她心如蛇蝎都不为过。
看来当年褚悦离开,齐家做下的丑事,怕是远远不止他和秦御查到的那些。
慕少煊心疼褚悦。
心如刀绞般。
褚悦看他脸色越来越差,抬手抱住他的腰:“你别气着自己,齐梦琳做的恶事岂止今晚这一遭?她嫉妒我,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你以为她今晚怎么会那般失控?那是因为……”
说到这里。
褚悦突然顿住。
有些话说出来。
她自己都觉得太难堪,太恶心。
慕少煊噙着她的眼:“因为什么?”
褚悦叹了口气:“她亲口对我说过,要霸占我的一切,包括……你。”
慕少煊一愣。
随即脸色更加寒沉得难看。
这么多年来,齐梦琳一口一个姐夫地喊着他。
心底竟藏了那样龌龊的心思!
齐家提出让他和齐梦琳接触时,她还装作完全不知情。冠冕堂皇地说只是把他当姐夫,不会不要脸地趁姐姐不在,就抢姐姐的男人。
却原来。
都是伪装的假象。
难怪她今晚明显过分失控。
口不择言,什么污言秽语都用上了。
她当年害了齐梦妍,以为万事大吉。不曾想没了齐梦妍,他身边又来了个褚悦。她一定觉着自己苦心谋划的一切,却为褚悦做了嫁衣。
难以接受。
所以彻底失去理智,把最丑陋最真实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褚悦自觉难堪。
说话间,身子不受控制地连连发抖:“齐家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简单来讲,齐梦琳是我的亲妹妹,不是二叔二婶的女儿。齐文池是我的堂弟,不是我爸妈的儿子。因为这个,我爸妈一直觉着亏欠二叔二婶。齐梦琳是我爸妈的女儿,却从小养在二叔二婶膝下。两边好处都占着,又惯会撒娇卖痴。齐家上下这才全都宠着她,纵容她。就连她对我做出那些事,爷爷也不过是罚了她一顿打,轻飘飘便要我将事情揭过去。”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
慕少煊一时都没捋清,问道:“所以,你们两家是报错了孩子?”
“如果只是报错了倒还好。”话头既说到了这里,褚悦便干脆和盘托出:“我妈和二婶是同一天生产,齐梦琳和齐文池出生先后不过半小时。我亲姥姥,你也知道,她是二院的院长,当年就是她换了两家的孩子。我妈生齐梦琳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我姥姥担心我妈没有儿子,在齐家地位不稳。一时糊涂,便换走了二婶刚出生的儿子。偏巧二婶生了齐文池,也再怀不上了。”
“我姥姥是医院院长,那时候不若现在这般先进,医院弄错孩子的概率比如今高多了。她借着职务之便,做的事根本没人发现,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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