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出面用变音器给祁勇打电话的人是她,联系祁勇夫妇,伙同张荟污蔑祁书墨的也是她,潜进林氏私家医院,换了dna样本的人还是她。
这样一个小人物,做事隐蔽,很难查。
每次给祁勇和张荟钱,都不是从她的账户里走。
以至于夏瑞霆查这件事时,总缺一环。
她人在郑家别墅,郑云堂查她,比夏瑞霆容易。
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了一段落。
祁寰安和阮凤霞都将面临官司。
如无意外,都得坐牢。
阮凤琴一听郑云堂要告她,撒泼耍赖,指着郑云堂质问:“郑云堂,你要告我和我儿子,要我们坐牢?我是你小姨子,寰安就算不是你儿子,也是你亲外甥。他跟祁书墨是表兄弟,你把他弄进去,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和外婆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
在场有许多媒体记者。
他们见过太多奇葩之事,奇葩之人。
可像阮凤琴这样无耻的,也是少见。
郑云堂对她怒目而视:“我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外婆。十九年前,我就对不起她们。你换了我儿子,换了你和你姐姐的身份。为了荣华富贵,道德败坏,丧心病狂。我儿子本该养在我身边,却被你换了十九年的人生。你和你儿子在我身边享受荣华富贵,你还见不得他好。非要逼他和萱萱分手,逼他离开京城。你今日的下场,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窗外响起警笛声。
阮凤琴彻底慌了。
祁寰安也慌了。
母子俩都不想坐牢。
尤其是祁寰安,今天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从小养尊处优,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潭,他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
祁寰安“扑通”一声跪在郑云堂脚下,抱着他的腿求饶:“爸,我叫了您十九年的爸,就算您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您也是我的亲姨夫。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姨夫,我再也不敢了,我从今以后,我……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会犯了!”
祁寰安是被阮凤琴换的。
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不是郑云堂的亲儿子。
在这件事情里,他并没有过错。
就算是法律,也没办法追究他的责任。
郑云堂起诉他的理由是醉驾撞人,造成受害者轻伤一级。
醉驾+轻伤一级,够判三年有期徒刑了。
郑云堂垂首看着跪在他脚边的郑寰安。
在此之前,好几次他酒驾撞人,都是郑之遥出面,拿钱息事宁人。
等他知道的时候,受害者已经拿钱了事。
他不是没教育过郑寰安,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道理也讲过,可无济于事。
郑寰安说他再也不犯了,知道错了的话,郑云堂都不记得听过多少遍了。
有些人,是改不了的。
坐牢三年,他出来也才二十二岁。
如果不能一次性改好了,不是纵容他,不是对他好,反而是害了他。
郑云堂无动于衷:“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等你坐牢出来,凭你自己的双手挣钱,赔偿书墨十倍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你霸占他的人生十九年,还那样瞧不起他,欺负他。这些年我在你们母子身上花的钱,何止这点?若你能做到你的承诺,等你出来,还愿意叫我一声姨夫,我也认你这个外甥。”
“姨夫……”郑寰安眼泪鼻涕哭了一脸:“姨夫,姨夫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求求你了,姨夫,姨夫……”
当年从宜城回来后,阮凤琴因一件小事打了郑之遥。
郑云堂跟她大吵一架。
从此关系急剧恶劣。
郑云堂从来没有碰过阮凤琴。
阮凤琴自己也心虚。
她和姐姐一起洗过澡,她清楚的记得姐姐身上没有特殊的疤痕胎记,或者痣什么的。
但她也只是大约记得,记不全。
她生怕郑云堂察觉她的身份,郑云堂不想碰她,她也没主动勾引过郑云堂。
这些年来,阮凤琴最亲近,最心疼的,只有一个亲儿子。
事到如今,她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警方闯了进来:“谁报的警?跟我们走一趟。”
阮凤琴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郑云堂脚下:“姐夫,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换了寰安和书墨,我盗取了姐姐的身份和人生。可寰安还小,这么多年养在你膝下,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也总有些感情吧。我求求你了,我自愿去坐牢,坐多久都行。求你放过他吧,求求你了……书墨,说到底书墨如今好好的,虽然吃了些苦,但他这么优秀,若是养在你膝下,金尊玉贵,还未必能这么有出息。求求你了,姐夫,姐夫,你就放过你外甥吧,姐夫……”
她一边说,一边“砰砰砰”的对郑云堂磕头。
眼泪稀里哗啦的掉。
摆明的道德绑架。
媒体的闪光灯疯狂的拍照。
直播间里也是意见不一。
[换孩子换身份,她该死,不过祁寰安是无辜的,又都是亲戚,母子两个一起送进去未免太冷血了!而且我觉得她说得也有一点点道理,祁寰安养尊处优,结果不学无术。祁书墨从小吃了很多苦,反而知道努力,变得这么优秀,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楼上的是什么奇葩三观?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祁寰安无论是养在郑家还是养在祁家,只会是一样的没用。祁书墨那种努力又有天赋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会发光。说到底老祖宗的话是最有道理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祁书墨有郑总的基因,就算流落在外也一样优秀。祁寰安是祁勇的儿子,在哪长大都是一样无耻!并且换孩子这件事祁寰安是没错,但醉驾是犯法的。他这次撞的是祁书墨,你说他们是亲戚,都送进去太残忍了。要是他撞的是你的家人,你还会觉得让他坐牢残忍吗?]
[真搞不懂什么人会和犯罪分子共情!]
[犯罪分子才会和犯罪分子共情,楼上那个有犯罪倾向!]
[……]
大多数人的三观还是正的。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祁寰安实在没办法了。
他求郑云堂无果,转而去求郑之遥。
跪行好几米,拉着郑之遥的裤脚哭诉:“姐,姐你救救我,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姐。从小到大你最疼我,我知道,你是真的疼我。就算我不是你亲弟弟,也是你表弟啊姐。你对我说一句重话都不舍得,怎么舍得我去坐牢?姐,求求你替我说句话,求求你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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