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田鼹反复看了几遍,直到有人进来才折起书信放入怀中。
“家主,王家倾巢而出正在大肆搜查。”
“那些江湖人呢?”
“已经分散逃离,属下业已安排人手,秘密追杀。”
田鼹点点头:“这些蠢材满脑子都是黄白之物,成不了大事。如今已经打草惊蛇,看来我们要选个更好的合作伙伴……”
她说着,美目盯住了信函中南宫信三个字。
……
姜述同样在看信。
只不过他这封又有不同。
却是写给二王子司马棘的。
通篇只有一句话:姜氏者,明争暗弃,可得新助。
无署名,无落款,笔迹潦草。
姜述心中怒火蒸腾,几次差点把这封信撕碎,但终于还是忍下来。
这三无产品甚至都不能当证据,但秦国之心昭然若揭。
根本是要扶持二王子,脱离大夏控制,成为秦国盟友。
从根拔起,好狠的手段!
这让原本打定主意扶持二王子的他心中产生动摇。若是二王子看到此信会如何选择?
可偏偏支持二王子的南宫家也是夏国的重要合作伙伴。
对了,南宫信,所以能否试探二王子真正的态度,能否保住南宫家远远不断的财富供给,关键都在一个人身上,南宫信!
“来人,取我名帖去南宫府!”
一时间,南宫家成了众矢之的。
而年轻的新家主更是访客不断。
刚刚送走初岚公子,姜述的名帖就送来了。
南宫信看着名帖,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主上出手,还是那般不凡啊,区区几封虚书假信就弄得鸡飞狗跳,暗流四起。
刚才王初岚来是送礼的,价值连城的五尺红珊瑚说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求一件事,说仰慕夏国姜述公子久矣,想要设宴接风,希望南宫从中牵个线。
他真实目的是什么,南宫信当然清楚。观察或者游说姜述呗。毕竟王家支持大王子,而夏国的态度十分重要。
他刚走,姜述就来了。显然他也见到了主上的密信。
但南宫最初的时候差点没想明白江凡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可以很简单争取
到姜述支持二王子,却偏偏故意搞分化,让他和二王子之间心生间隙,为何如此?
苦思良久,他才恍然大悟。
高明啊,姜述不管相不相信这封信,都要提防着点。这样一来,根本不会在二王子上位过程中发力。
以二王子的精明,显然能发现这一点,那么他必然怀疑夏国的态度实际上在大王子那边。
于是,二王子便自然会抵触夏国,这样一来,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对未来的晋夏关系影响极大,很可能不会再出现晋夏联盟这种事。
对于眼前来说,虽然多了姜述的支持更有把握一些,但对于长远来看,这也会让二王子对夏国亲近,不是好事儿。故而能摘出去最好。
而恰恰因为自己的关系,姜述虽然不支持二王子,也不会支持大王子,所以他根本没用了,一个对双方都无用的筹码,就不再是筹码。
主上简简单单就把作用最大的夏给摘了出去,从未来长远看,比眼下多了这点臂助要强千万倍。
高明啊!走一步看十步说的就是主上这种人了。
南宫信想明白之后打了好几个冷战,着实感叹了许久。
但姜述是必须要见的,他虽然对大王子二王子都不再是筹码,但对自己却是个最好的东风。
酒宴上,姜述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立储为晋国家事,外人不好介入。
冠冕堂皇,合情合理。
南宫信心中窃喜的同时,也不免表达出深深的遗憾,连说姜述不够朋友。
心中歉意的姜述,自然给了南宫信许多回报,真是额外收获。
可姜述访南宫,在外人看来,恰恰相反,就是在表达对二王子的支持。
大王子怒火中烧且不必说。二王子也迅速派人前来询问其态度。
南宫信只好如实说来,想必二王子听后,恼怒程度也不次于老大。
若让姜洛知道儿子办的这种事儿,恐怕更想扔掉这个傻缺儿子。
正当他同情姜述的时候,有人通传,有个紫衣紫发的女子求见。
南宫信倒是一愣,好在江凡曾经点过他,夏国可不是只有姜述一股,张仪那厮必不可能放过这种
机会。
难道是张仪的人?
南宫信疑惑中,见到了这个紫衣女子。
刚一见面,他就眼睛一亮,这女子简直是人间极品。
身段妖娆,一袭紫色紧身开叉长裙,雪白的胳膊和长腿裸露在外,及腰紫发自然弯曲,细眉长目,眼波流转,妩媚成熟中自带万种风情。
好一个绝色佳人。
只可惜,女子头上挽着个妇人簪,显然已经是有夫之妇。
“不知夫人是……”
紫衣女子妩媚一笑:“小女子,农家——田鼹。”
……
正当南宫信成了香饽饽的同时,江大王爷也迎来了一个新的茶水小厮。
还是挺意外的,这位王大公子能屈能伸,居然主动送上门自证清白。
说大放厥词是自己不对,故而前来赔礼道歉。
江凡笑笑道:“佳人慕爱,年少风流,也算不得大错,赔礼道歉就不必了。”
王初岚却正色道:“身为世家子弟,毫无修养,缺礼失仪,岂能就此作罢。当在王爷身侧端茶倒水几日,以表歉疚。”
紧接着,他又正色说明,刺杀之事并非其所为,查明真相之前,更当留在王爷身侧以证清白。
江公子捏着下巴想了想,咧嘴一笑:“端茶倒水本公子有美人伺候,倒是缺少个门童,不知初岚公子可能屈尊?”
王初岚面色平静:“既然来此,自当听从王爷安排。”
江凡道:“那王公子……请?”
王初岚神色如常,微微躬身一礼,便施施然去门外站岗去了。自始至终目光也没看过站在江凡身边的聂小鹂。
江凡轻轻摇头一笑:“小鹂啊,这初岚公子倒真是个人物,虽然心机过重,但也可以考虑哦。”
聂小鹂轻轻叹息一声:“一个王初岚,已经足以看透天下男子,此后自当忠心效命,不做他想。”
江凡啧啧摇头:“你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聂小鹂嘴唇动了几下:“……主上,奴婢并无此意……”
江凡笑了:“好啦好啦,说笑而已,都说了叫公子,自称小鹂,不要再乱叫。”
“是……”
“你看你一脸哀怨相,真有点像有个故事中的女子……我说给你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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