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迎接每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 特意以私人的名义,在冬木市买下了一块灵脉之地,将自己的城堡完整地转移到了这片原始森林中。
城堡常年掩藏在人烟罕至的茂密森林里, 因多重魔术结界的保护,除非极为特殊的巧合, 不然平时不会被别人察觉。
而此刻,逐渐成为都市传说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却没有了往日的辉煌。
走在快成为废墟的城堡里, 太宰治思忖了片刻说道:“这里刚经过一番战斗。”
“是的, 还有魔力残留, ”悠真仔细观察着周围,下了结论,“是两方不同的阵营。”
“我们来时的路上, 那层结界遭到的攻击, ”悠真说着又指了指这残破不堪的宏伟建筑,“和这里的完全不一样。”
“那爱因兹贝伦可真是遇到麻烦了啊。”虽然这样说着,但太宰治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对爱因兹贝伦的同情。
“即使这样, ”悠真倒是想到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头疼地说道, “rider也要在这里举办晚宴吗?”
“以征服王的行事,有没有征得爱因兹贝伦的同意都不一定……”太宰治显然是想起了伊斯坎达尔的风格,不过他却并不觉得困扰,而是一脸的兴致勃勃。
“而且,悠真你刚刚说了结界遭到攻击了对吧?如果是来自昨晚的攻击, 没有必要做得这样大张旗鼓。所以这大概是rider驾驶着他的战车,一路带着他的御主闯入了这里。”太宰治分析道, “这样, 最新造成的破坏痕迹就有了解释。”
虽然悠真的第一反应是即便是rider, 但这种行为也太过鲁莽了些,但稍微想了想,悠真也认同了太宰治的猜测。
好吧,的确是伊斯坎达尔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悠真耸了耸肩,和太宰治并肩走着,向魔力聚集得最为浓烈的地方走去。
“哟,caster,你们来了。”
在庭院的中央,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第一个看到了他们,他挥舞着手臂,中气十足地呼喊道。
“rider,还有saber。”悠真走过去,冲几人点头示意。
虽然同为竞争者,saber也对caster身边的旧识们不解,甚至对其中的archer充满了敌意。但她与caster本人没有发生过冲突,爱丽丝菲尔似乎也很关注他,saber便客气地颔首回应:“caster。”
悠真扫了眼四周,除了坐在中庭的rider与saber,他们的御主韦伯以及爱丽丝菲尔也都在场。似乎默契地处于休战的状态,他们坐在自己从者的身后的花坛边。
在悠真坐到saber的身边后,太宰治也从容地席地而坐。
“据说,只有被选定之人,才有资格得到圣杯。”面对着同为王者的两人,伊斯坎达尔一改往日的不正经,严肃地说道,“……同为英灵,如果认可对方的能力、被对方的品格所折服,那么就根本没有必要流血了吧。”
接着,rider改变了平静的口吻,挑眉对悠真身后的太宰治,做了一个举杯的手势:“caster的ster哟。”
太宰治摊开空着的手。
不觉得太宰治会食言,就在rider疑惑之时,悠真说道:“酒吗?在我这里。”
悠真抬起手掌,上方悬浮显现出一道金色的漩涡,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悠真翻转手心朝下,酒便稳稳地落于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caster居然拥有着和archer相似的能力!”
韦伯的话也是在场之人的心声。
他们震惊于caster的表现,同时也在猜测,caster会不会也同样有着archer那深不见底的宝具。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像是回应般,金色的光芒闪过,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一齐现身于庭院之中。
saber与saber的御主爱丽丝菲尔立即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为什么archer你会出现在这里?”saber极为警惕地质问。
rider则似是才想起来一般,哈哈笑着说道:“既然是要决定谁才能成为‘圣杯之王’,怎么能不邀请自称是‘王’的人啊。”
“玩笑到此为止吧,杂种。”吉尔伽美什面露不耐地说着,一边走到悠真的对面。
恩奇都则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悠真笑了笑。
“竟然选择这么破烂的地方举办群王之宴,对于让我屈尊下驾的失礼行为,rider你准备怎么谢罪?”轻扫一眼,吉尔伽美什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你!”saber气急。
“别这么说嘛,来,先喝一杯如何?”rider豪迈地打碎了精致的木桶,在酒香弥漫的之时,用木勺舀了勺酒,递给了吉尔伽美什,“金闪闪?”
噗,金闪闪?
悠真在听到rider对吉尔伽美什的称呼后,差点憋不住笑。
时刻关注自己祭祀长的吉尔伽美什注意到了,望着悠真鼓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一味追求他,只愿意接受他的承诺与愉悦,染上他的颜色的少年祭祀。
吉尔伽美什有些怀念,收回目光,不轻不重地说道:“悠真。”
“抱、抱歉,吉尔。”悠真笑得连在跟吉尔伽美什生气都忘了,发出了低低的气音,最终还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对不起,太有趣了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看着弯起眼角,眉眼舒展开笑得格外明艳的悠真,冷淡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无奈。
原来archer也会露出这样普通的表情。
韦伯他们愣怔地看着caster与archer周身那股,别人似乎插不进去的氛围。
“征服王,就此免了你的罪罢,作为逗乐本王王后的奖赏。”吉尔伽美什动作自然地走到悠真的身边,低身揽住了悠真的腰。
悠真却在吉尔伽美什碰到他的时候,又挺直腰坐了回去。
被拒绝的吉尔伽美什皱眉:“悠真,你在为小事跟我置气?”
“别仗着本王的宠爱——”
“好了好了,吉尔不要再说了,”恩奇都飞快地拦住吉尔伽美什,转头看向了伊斯坎达尔,“rider你有什么话要说吧。”
“啊、是的。”伊斯坎达尔见状挠了挠头,看caster与archer两人,他都快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有些看不懂几人之间的关系,干脆地不去多想,伊斯坎达尔说了今晚举办王者的盛宴。
然后悠真就微微凝滞住了。
以酒互竞、酒杯相问。
用酒一决胜负?
虽然他的酒量还不错,但和吉尔伽美什他们比起来应该算不上什么。
看样子他今天绝对会被太宰治嘲笑着背回去了。
但也不能在此退缩。
而因为看不惯自带的酒杯,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中取出镶满了宝石的酒杯扔给几人,再以深意十足的举动,将最后一只亲手递给了悠真。
悠真接过,默默地瞥了吉尔伽美什一眼。
在征服王的提问下,saber说明了她的愿望——拯救故乡,改变大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这样的不切实际被伊斯坎达尔与吉尔伽美什毫不留情地嘲讽,吉尔伽美什更是直接称这是无聊的理想与誓言。
悠真没有说话,他对saber的愿望谈不上有太多的看法。他敬佩骑士王这样的高洁与无私,但也不赞同独自一人背负这样沉重的枷锁。
不过即使如此,看着saber坚定的目光,悠真也做不到直言否决。
伊斯坎达尔想要得到圣杯的理由倒是意外地简单,便是拥有可在这个世界行走的肉体。
吉尔伽美什却说道圣杯本就是他的所有物,只能由他来赏赐臣下与子民。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在询问rider是否愿意臣服于他时,看了悠真一眼。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伊斯坎达尔摸了摸下巴,随即了然道,“那么archer,对你来说,有没有圣杯是无所谓的事吧。”
“当然。”吉尔伽美什高傲地抬起头,“但也不允许别人的觊觎。”
“这是我作为王所制定下的法则。”
“没有商量的余地。”吉尔伽美什鲜红的蛇瞳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看来只有战斗了。”伊斯坎达尔又畅快地喝了一大口酒,举杯道,“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在以后再说吧。”
在场的几人都已经品尝过,但吉尔伽美什却只是凑到脸前轻嗅了一下,便放了下来。
“这不是我宝库之中的酒液。”吉尔伽美什嗤了一声,“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库里只有最极品的宝物。”
“这还不值得被我收藏。”吉尔伽美什的口吻中带着不悦。
“那的确不是你的珍藏,”悠真淡淡地说道,“是我买了放进去的。”
吉尔伽美什闻言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晃了晃酒杯,屈尊喝了一口:“那就由我来品鉴一下,我的祭司长是否还一如从前,保持着在我身边时的品位。”
“嘛,不过大概是不如我意了,毕竟,你的身边冒出了太多的杂种。”吉尔伽美什的目光朝太宰治看去。
太宰治悠然的笑了笑,整个人在英雄王阴鸷冷酷的注视下都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恐惧。
“够了。”悠真挡住吉尔伽美什投向太宰治的视线,“如果你是为了攻击我的ster,那么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哦?只不过认识了几天,你就——”
“不是认识了多久的问题,”悠真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话,对着这样的吉尔伽美什,他有些疲惫,“而是,你根本就把我当做了所有物吧?”
吉尔伽美什没有反驳,反而变本加厉地抬手抚摸悠真的侧脸。
“如果可以,”吉尔伽美什垂首俯在悠真的耳边,以只有悠真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真想把悠真你藏入我的「王之财宝」中,只由我一人收藏、观赏、玩弄。”
血色似乎涌上眼前,悠真很快地咬了下嘴唇。
而吉尔伽美什却毫无所查般维持着笑意:“悠真啊,放弃那个杂种吧。”
“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你是知道的,我从不吝啬对你的宠爱。”
收藏?玩弄?宠爱?
指节弯曲又狠狠攥紧,就在悠真就要冲着吉尔伽美什那美得邪恶的脸上揍去时,rider出声打了圆场:“行了,archer。”
“caster,说说你的愿望吧。”伊斯坎达尔面露期待,颇感兴趣地问道,“鬼王?听上去就很暴君的称号啊,你奉行的又是何种王者之道?”
悠真刚要开口,空气却发生了异样。
熟悉的不详气息自庭院中升起。
是鬼舞辻无惨……以及梅路艾姆。
“对不起,”梅路艾姆只留下了这意味不明的道歉,紧跟着周身便泛起一道亮光,身体在令咒的束缚下,发动了进攻。
知道梅路艾姆在对自己说话,悠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生气的。”
望着这两人,吉尔伽美什不屑地抱臂:“太高看自己了,杂种。”
却见空气一阵扭曲,鬼舞辻无惨以自我为中心,发散出强烈的冲击。
在他的身后,缓缓显现出了十二道高低错落的身影。
“阿拉,没想到会轮到我们出场呢。”长相美丽的女子摇晃着身姿,踩着木屐向他们走来。
悠真看着他们眼中的刻印,紧锁眉头。
没想到这是鬼舞辻无惨此次现界的能力,召唤出十二鬼月吗?
虽然只有上弦之月实力不错,但他们的能力变化太多,现在也恰好是夜晚,也不知道他们还是否惧怕英灵的宝具。
如果拥有无限恢复能力就麻烦了。
“啊~小悠!”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出,上扬的语调中充满了惊喜。
只见有着一头白橡色卷曲长发的俊美男人直向悠真冲来,被悠真躲过。
“真是伤心,不过一段时间而已,小悠就对我这么疏远,”童磨扑了个空,他推开扇面,遮住自己大半的面部,只露出五彩的眼眸,笑吟吟又带着幽怨地说道,“小悠也太残忍了,我可是为了你,从地狱之中回来了啊。”
悠真敏锐地感觉到了太宰治探究的眼神。
“那也只是暂时的吧……”悠真看了眼脸上浮起激动潮红的童磨,感觉对方还远远没有到赎完罪的时候。
“这就是鬼吗?”伊斯坎达尔想起悠真所说的,berserker是前任鬼王一事,“那这些都是追随着先任鬼王berserker的残党咯?”
虽然是berserker的部下,但怎么感觉个个都和berserker的精神状态差不多。
这是又召唤了十二个berserker吗?!
韦伯躲在自己英灵的背后,默默吐槽道。
战斗一触即发。
但和其他人所预想到的不同,这一次berserker的攻击目标并不是berserker的情敌archer或者assassin,而是caster。
其它的动作都是佯装,鬼舞辻无惨刺向assassin的鞭刺猛地一转,划破了悠真的脸颊。
鬼的血液再次进入悠真的身体。
月亮似乎在一瞬间都染上了血色。
悠真纯白长发在顷刻间转变为了浓重的墨色,如兽类的瞳孔中流动着燃烧的红莲。
透明白净的指甲倏然变长,不消片刻便染上了纯粹的黑色。
清楚地感知到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在对他做什么。
即使变成了这样,也依然不愿意放过他吗?
一个两个的,就这么想将他占为己有吗?!
积攒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地要爆发出来。在鬼化加深的影响下,悠真的理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携带着森冷的气息,骨鞭自悠真的背后伸出,与此同时,悠真瞬间移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身前。
“呵,”看着被骨鞭圈住了脖子的鬼舞辻无惨,悠真冰冷地嗤笑了一声,“征服王,你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
“无惨,你在临终前赋予了我血液,让我成为鬼王。”悠真血红的竖瞳紧紧地盯着鬼舞辻无惨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变化,“是寄希望于我继承你的意志。”
察觉对方并非全无思考能力,悠真好整以暇地缓缓道:“不过呢,很抱歉。”
“他们让我很失望,所以——”悠真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鬼舞辻无惨颤动的瞳孔,微笑着半真半假地说道,“最后是我亲手毁掉的。”
“而我,也不再是你所想的那个鬼王了。”而在这时,太宰治迈着长腿走上前来,在他抬起手触摸青年皮肤的霎那,悠真变回了原来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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