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地趴伏在织田作之助的身上,  到最后悠真已经累极,没有力气再做多余的动作。

    撩开额发,织田作之助在悠真的额头落下一吻,  出言留下悠真过夜。

    但悠真来得突然,  织田作之助也没有在家备着不同型号睡衣的习惯。所以没有换洗衣服的悠真只能在淋浴后,  穿上了织田作之助的衬衫。

    睡衣是很普通的简单款式,早已被织田作之助穿得柔软舒适。但是织田作之助宽肩窄腰,  身形相对于偏削瘦的悠真要更为高大,  所以他的衣服穿在悠真的身上后就显得有些宽松。

    为了不碍事,  悠真不得不折了几下长袖,  向上挽起袖口,  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织田作之助刚把皱成一团的床单换掉,  抬头就撞见悠真从浴室出来。

    尽管两人才做了极为亲密的事,  可当织田作之助看着犹带水汽的悠真穿上了他的贴身衣服,  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内心深处那无以名状的微漾。

    他真的和白泽干部做了超越普通关系的事。

    喉结上下滚动。明明异能没有发动,织田作之助的脑海中却闪过了各种重叠的缱绻景象,  反复地提醒他和白泽干部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织田君?”悠真吹干了头发,从走神的织田作之助身边擦过,  坐在了床沿。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随着悠真的身影,看向了靠着墙壁的床。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张床上度过的。

    织田作之助也无比明确地知道,无论以怎样的姿势躺在上面,两个人都会紧紧贴在一起。

    一想到将白泽干部揽在怀中睡在自己的床上,织田作之助就觉得以自己目前的意志力,可能难以控制住那越发澎湃的躁动。

    而且织田作之助又看了看全身闪闪发光、精致到头发丝的悠真,  一时觉得这样的白泽干部理应睡在高档酒店中,  和自己过于简陋的床怎样都不搭配。

    其实作为黑手党的一员,  毕竟从事着危险的工作,  织田作之助的薪水虽没有作为干部的悠真那样丰厚优渥,但也并不过于微薄。

    只不过他还收养了五名孤儿,除了自身外,额外有固定的一大笔支出。

    织田作之助本身的物质欲也不高,所以即便存有余钱,他依然租住在偏远简单的单身公寓内。

    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带其他人留宿家中。

    在悠真疑惑地看向他,问他怎么不过来睡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犹豫地说他睡地上就好。

    悠真的回答是直接拉过织田作之助的手,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怎样的环境都经历过,才没有那么在意。

    床是镶嵌在墙壁上的,且空间狭窄有限,两个高挑的男性抱在一起才能勉强都躺在床上。

    刚开始时,织田作之助僵硬拘谨地从背后将悠真抱在怀里,但都不需要他稍稍低头,鼻间便满是悠真身上那好闻的味道。

    完成过无数惊险任务的织田作之助不止身手灵活,嗅觉也同样敏感,所以居住的房间内向来不会有气味。他本应该会被困扰地睡不着,但在这样淡淡的气息中,他还是渐渐地沉沉睡去。

    清晨,悠真睡意朦胧间闻到食物的香气,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织田作之助的背影。

    织田作之助围上围裙,正在厨房内忙碌。

    除了某些部位隐约的酸痛外,并没有醉酒后的头疼。悠真揉了揉眼睛想和织田作之助打招呼,手机却响起。

    从枕边摸索着拿过来,悠真刚要接起对方又迅速地切断。

    悠真皱眉看了眼来电人,是陌生的号码。

    大概是打错了,悠真无所谓地想道。

    而那一边,听闻动静的织田作之助转过身来:“醒了?”

    “嗯。”悠真懒洋洋地回应,“早安,织田君。”

    “早安。”

    织田作之助放下了手中的盘子,看着与他共度一晚的漂亮青年。

    雪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悠真只穿了一件织田作之助的衬衫,松松垮垮的衣衫却遮不住多少肌肤,宽松的领口露出了凹陷的锁骨。

    持着手机的手自然地垂落,悠真姿态散漫地支起一条腿倚靠在床头,腰身弯成了一个诱人的弧度。

    对于悠真来说略微大了些的衬衫并没有长到遮住所有,衣摆下是莹白的腿,星星点点的青红印痕在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腿上格外明显。

    可能还没太睡醒,悠真的眼神有些慵懒,但看向织田作之助的紫色眼眸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位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褪去了平日里的洗练感,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织田作之助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定了定神,掩去眼底的波澜,织田作之助擦了下手,走到悠真的身前问道:“有忌口吗?”

    “我不挑食。”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就要回厨房,悠真却在这时朝他举起了双手。

    “织田君?”悠真拉长了语调。

    「天衣无缝」让织田作之助会意地近身俯下脸。

    悠真跪坐起身,抱住了配合的织田作之助。

    隔着薄薄的衬衫,与对方结实的胸膛相贴,悠真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摸上了织田作之助的脸。

    两人交换了一个短暂的亲吻。

    平息了一下呼吸,织田作之助直起身问道:“起来吃饭吗,还是再睡一会儿?”

    悠真却仰头看着织田作之助的打扮,突然轻笑了一下。

    “怎么了?”织田作之助疑惑地问道,他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笑点。

    “没什么,”悠真坐回床上,一手撑着脸颊,一边说道,“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中岛他没有给你做过饭吗?”织田作之助不解地问道。

    悠真笑吟吟地说:“有啊,只是和织田君的感觉不太一样。”

    织田作之助总是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看织田作之助为他忙碌,让悠真有点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好吧。”织田作之助挠了挠头发,并不介意地回道。

    织田作之助的厨艺算不上很好,属于普普通通但又平淡的好吃。

    但对悠真而言,已经十分足够。

    在悠真心里,织田作之助和那些一夜情的对象不一样,所以他不会在自己满足后,就不注意对方的情绪自顾自地走人。

    靠着织田作之助休息了一阵,悠真起身准备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去看望孩子们。

    但悠真刚穿上外衣,事情却突然有了变化。卡尔玛打来了电话,简要地说有要事需要悠真亲自判决。

    在听清事情原委后,悠真皱起了眉。

    怎么会犯下这种程度的错误。

    直属部下犯的严重错误悠真不能不管,即便临近门前,也只能遗憾地告别了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没有流露出失望的情绪,而是揉了揉悠真的脑袋,嘱咐他小心。

    被当做小朋友看待,却并不觉得被看轻。

    悠真看着织田作之助站在玄关,一副等待他回家的模样,忍不住地又拉下他的脖颈,在织田作之助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印了个浅浅的吻。

    “我会早点结束的。”悠真笑着保证道。

    “嗯,好。”织田作之助点头。

    但织田作之助也没有太过相信悠真的话,毕竟他理解身为干部总要面对这样那样的意外。

    而悠真那晚也确实没有回来。

    河岸边,悠真沉着脸看着浑身写满歉意与畏惧的属下。

    悠真瞥了眼他身边被搜出来的一袋子物品,提起来估了一下重量,挑起眉梢冷冷地说道:“胆子不小啊。”

    是这几年他的手段变得温和了吗?居然敢无视他的命令碰这种东西。

    还是这种他不能容忍的错误。

    在悠真无形的压力之下,戴着墨镜的男人战战兢兢地颤抖着,不敢吭声。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管辖的仓库中?”悠真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给我一个解释。”

    自从那一袋子被拿出来的一刻,那个人就吓得把腰弯得要快将头埋在地面。

    其他人默默站着,面对悠真罕见的怒火全然不敢出声。

    在一片沉默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答案显而易见。”

    悠真循声望去。

    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道:“白泽君还准备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是太宰治。

    看到另一名干部的到来,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恭敬地行礼。

    “早啊,各位。”太宰治随意地挥了挥手,换了一个轻快的语调说道,“白泽君这么早就开始忙碌了?”

    “啊,拜不省心的部下的福。”悠真嘴角下压,不快地说道。

    这里离太宰家很近,被对方注意到很正常,所以悠真没有多想。

    俯视着这个跟了他几年的下属,见他此时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上来,极为失望的悠真顿觉疲倦。

    悠真看向一边的卡尔玛。

    卡尔玛急忙递上了资料。

    悠真接过快速地翻看,越看越是生气。

    太宰治也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果然不管在哪里,笨蛋都是不缺的。”太宰治迅速地扫过,这样评价道。

    虽然证据几近确凿,但悠真不会随意地做这种决定。

    先让卡尔玛把这人关押起来,悠真则准备去现场确定一遍,再做最后的判定。

    太宰治对悠真的决策不太满意。

    “证据都在,以组织的纪律,直接处分就好了。”

    “如果他实在不开口,就由我来审问好了。”太宰治扳起手指,厌烦地说道,“白泽君真是保持着无聊的温柔。”

    对于太宰治突如其来的恶劣语气悠真早已习惯,倒是他的话让悠真心有所感,不为所动地思考这件事的突兀之处。

    不会吧?

    悠真用余光看着毫无理由出现在这里的太宰治。

    示意其余人解散,悠真把太宰治拉到了一边的人造树林内。

    “是你发现的?”悠真将太宰治推到了树干上问道。

    太宰治背靠粗糙的树身,被悠真以压迫的姿态质问,却丝毫不慌张,他眉目间透着理所当然:“无意间发现了一点迹象,昨晚无聊就继续挖了下去。”

    昨晚无聊?不会是连夜找他部下犯下的错误,然后就为了今天早上把他喊出来吧?

    刚才没注意,现在凑近看,悠真还能看到太宰治眼下浓重的阴影。

    悠真有些无奈地看着太宰治暗沉沉的眼睛。

    “他跟了你很久,你不会心软吧?”见悠真始终没有回答,太宰治微微抬头,用探究的目光仔细观察悠真。

    “没有,我当然不会心软。”悠真松开了撑在太宰治脸颊边的手,否认道。

    太宰治颔首:“白泽君很容易心软,倒是对一些事却很坚持。”

    他用不明的眼神盯着悠真。

    “谢谢夸奖。”分不清是不是嘲讽,悠真索性当真地歪了下头。

    太宰治:“……”

    “也谢谢你太宰。”看着太宰治郁卒的表情,悠真神情柔和了下来,不再欺身压着太宰治,“如果不是你先发现,而是被其他组织知道,很有可能借机找我的麻烦。”

    “那有什么谢礼吗?”太宰治见悠真稍稍后退了一步,反而主动地跟着上前一步,抬手摸上悠真的脖颈近似爱抚地捏了下,提醒道,“好好想一想。”

    “……请你吃蟹肉罐头?”

    “答案不对。”太宰治眯起了眼睛,朝着悠真的脖颈咬了一口,他专挑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

    悠真哭笑不得地捂住被咬的地方:“谢礼还有对错的吗?”

    太宰治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给你一个提示,昨天织田作收到的谢礼。”

    悠真:“……”

    他本意也只是想约织田作之助喝酒而已。

    不过即便是真的,太宰大概也不会认同这个回答吧。

    算了,正好他三天后要出差,这一去至少一周。万一在期间变回鬼,悠真担心放松了这么久的自己,会一下子抑制不住地嗜血。

    在那样的场合下,随时拥有宝石补充的他比起鬼的状态更占优势,还是保持魔力更方便一些。

    只是悠真不免地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太宰治有预谋的计划。

    两人换了一个身位。

    然而掌握了主动权的太宰治似乎还在意着悠真昨天的选择。

    太宰治不疾不徐地用高挺的鼻梁蹭着悠真的鼻尖,薄唇若有若无地扫过悠真的唇瓣,却并不直接吻上。

    紧接着他下巴压在肩上,舌尖轻轻触碰悠真纤薄光滑的肌肤,留下半透明的水痕。

    他驾轻就熟地便将悠真的情绪推到了极致。

    悠真呼吸一滞,眼神随着太宰治的动作而迷离涣散。

    “白泽君,嘘——”太宰治轻笑了一声,起身轻吻了一下悠真,耳语道,“小心不要发出声音。”

    “你不必这样……”悠真看着太宰治又蹲了下去,气息也跟着乱了。

    “我知道,”太宰治抬眸弯起眼角,“礼尚往来而已,是我想要这么做。”

    “想要看到白泽君更多……可爱又困扰的表情。”抹去唇角的水迹,太宰治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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