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蓄力, 夜之炎包裹住全身,悠真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战场。
还好, 赶上了。
灶门炭治郎精疲力尽伤痕累累地跪倒在一边,嘴平伊之助的身上缠满了绷带,气喘吁吁地站在炭治郎的身边,他们两人看着炼狱杏寿郎与猗窝座战斗完全不敢乱动,而另一位少年我妻善逸…悠真一眼没找到他的身影。
悠真的出现让激烈的战局暂停了一瞬。
“是你来了啊,”炼狱杏寿郎腹部受击,额头的血流入眼眶中, 但他依旧气势十足地说道, “来得很迅速,真是值得依靠啊白泽。”
“嗯,我来了。”悠真走到了炼狱杏寿郎的身边, 搭在他的肩上, “不用勉强, 先用晴之炎给自己治疗一下吧。”
炼狱杏寿郎呼出一口气, 笑着说道:“还没有恭喜你杀掉了上弦之伍, 不愧是你啊白泽!”
“多谢。”悠真轻点头接下了他的夸赞。
炼狱杏寿郎在快速地给自己包扎好后,一同加入了悠真与猗窝座的对战。
猗窝座对上两柱还有闲心说话, 他感叹于悠真的进步速度:“这才多久, 你的剑术更加熟练了。”
“不用百年, 便能更精进吧?”猗窝座絮絮叨叨地说道,“你与杏寿郎一起成为鬼, 和我切磋一同磨炼武技吧。”
悠真在与鬼打斗的时候,一贯不爱说话, 特别是对猗窝座这种每战斗一次, 都要邀请他们的鬼, 悠真不耐地回击。
有了火炎的加持,受伤的地方能够加快愈合速度,虽然与鬼的迅速再生无法相比,也要比自身的愈合速度要快上不少。悠真在炼狱杏寿郎的加持下,细胞很快就活跃起来,精神越加奋发,可就在两人合技就要砍向猗窝座的头颅时,一股毛骨悚然的威压袭来。
“这是——”就连握住两人刀刃的猗窝座都被这气息震惊住了。
从烟雾中缓慢走出的是一位打扮为战国武士模样的男人,他留着黑色长鬓发束起高高的马尾,他苍白覆有火焰印记的脸上长着六只眼睛,神态冷漠。
“上弦之…壹!!!”
远方观战的灶门炭治郎强撑起身体,因害怕而颤抖地说道。
光是斩杀下弦之壹便已耗尽力气,现在的他手脚发麻,身体迟钝到反应不过来,而这新出现的鬼是传闻中最接近鬼舞辻无惨的上弦之壹,这气势犹如巨石压在身上一般的沉重,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他那强大的压迫感,令他畏惧地握不稳刀。
“小心啊……”身体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远远看着,炭治郎低声说道。
“……”嘴平伊之助头套下的脸皱起,牙齿因紧张而狠狠咬着嘴唇。
悠真也被这慑人的气势所怔住,他与炼狱杏寿郎警惕地看向这上弦之壹。
“我是黑死牟,”名为黑死牟的鬼说道,他渗人的眼眸移转向灶门炭治郎的方向,“奉无惨大人的命令,前来收割——”
“猎鬼人的性命。”随着他的话语,黑死牟闪身出现在了炭治郎他们的身后。
“小心!”悠真顾不上猗窝座这里,一跃而起瞬间消失不见,再在炭治郎的面前奋力抬刀抵挡。
脸颊被黑死牟发出的攻击擦伤,他的几缕发丝被刀风斩断。
速度好快。
悠真极力地抗住黑死牟沉重的刀鞘。
而黑死牟在看到灶门炭治郎的一瞬间,便死死地盯着他,开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因悠真随即而来的迅疾攻击而暂时咽了回去。
悠真用尽全身的力气抵住黑死牟的攻势,在格挡开的时候瞬发几道攻击想要打乱他的视线。
“你们不是优先斩杀柱吗?来和我打吧。”悠真微仰头,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为了不让黑死牟再次向炭治郎他们发起攻击,悠真率先利用身体扭转时迸发的力道,迅速地高抬腿踢向黑死牟,在他踹飞黑死牟的一刻又转身闪到他面前,先发制人地一刀砍下黑死牟用来抵御的手臂。
但他被砍下的部分迅速再生。
“你并不在我的目标范围内,”轻松地接住悠真的攻击,黑死牟似是有点伤脑筋,他的视线飘向了悠真背后的灶门炭治郎,“还请退下。”
竟然还用敬语。
“呵,鬼舞辻无惨未免也太过小心了,”悠真故意挑衅黑死牟,嘲讽道,“妄图越过柱来杀低等级的剑士吗?”
不等黑死牟说话,悠真不断地展开攻击。
而悠真行云流水般的猛烈攻击被黑死牟轻易地一招招化解。
“连刀都未拔啊,”瞥见他未出鞘的刀,悠真高高地挑起眉梢,“真是令人恼火。”
“空之呼吸,叁之型·际!”
竖起日轮刀,锐利成圆形的斩击如一道道波纹般,无形地向黑死牟冲击。
被风撕裂了几处伤口,手腕也被砍为两半,全身的肌肉绷起,黑死牟收回了黏在灶门炭治郎身上的视线,注意力放回了悠真的脸上。
“虽然并不是很认同你的身份,”黑死牟握住刀柄,拔出了刀,“但既然是那位大人的选择,我会遵从的。”
“而且你的剑术,”黑死牟轻飘飘地说道,“值得称赞。”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悠真不敢轻视,他加大力道双手握住刀柄,在黑死牟挥刀向他的时候旋身躲开。
这个鬼真的很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猗窝座和童磨给他的感觉是异常强悍,但并没有黑死牟给他这种没有办法战胜的感觉。
一阵激烈的打斗过后,悠真很快落入了下风,他的身上没有增添太多的伤口,但体力却快到达极限。
对方的攻击范围太广,他只能做到闪避,连靠近都做不到。
这样下去不行,不可以再躲避了。
悠真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冲上去,却见黑死牟玩腻了一般,胳膊弯曲聚积力道,随着他手臂的挥动,数道巨大的斩击划向了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也感知到了危险,强压下恐惧艰难地拔出刀,还对悠真大喊道:“请不要管我,白泽先生!”
那密不透风的刀风即将接触到炭治郎,但幸好炭治郎与他身边的嘴平伊之助合力勉强抵住了黑死牟的一击,只是炭治郎刚拔刀就止不住地咳血,显然这一次的剧烈动作令刚止血的伤口崩开。
是他的错觉吗?
这上弦之壹在刻意针对灶门炭治郎,为什么?
初起悠真还以为黑死牟是听错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干掉低阶剑士,但以黑死牟挥刀的角度,他对准的是灶门炭治郎,直接忽略了站在灶门炭治郎不远处的嘴平伊之助。
“黑色的刀?”后退几步,上弦之壹看向灶门炭治郎手中的日轮刀,语气阴沉。
炭治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胸腔用力地呼吸,嘴角溢出几缕炙热的气息。
“太弱了,”黑死牟冷笑着说道,“日之呼吸,竟已沦落到这种境地了吗?”
“日之呼吸…那是什么?”炭治郎睁大了眼睛。
灶门炭治郎在鬼杀队中询问过许多剑士,但就连炎柱炼狱杏寿郎都未曾听说过火之神神乐舞。
可这上弦之壹竟然一眼便将火之神神乐舞认做了日之呼吸,难道说火之神神乐舞便是日之呼吸吗?
对啊,这是可以使用呼吸法的鬼,是战国时代的剑士,也曾是鬼杀队的一员。
灶门炭治郎刚要询问更多,但他无知的话语却彻底激怒了黑死牟。
眨眼之间,黑死牟闪到炭治郎的面前握住了他的刀,极度不快地反手一把夺过,他似乎气急,暴怒地吼道:“闭嘴,连日之呼吸都不清楚的你,你的存在就是对他的侮辱!”
“这耳饰,你也没有资格佩戴。”
话毕,黑死牟举起日轮刀就要将炭治郎斩穿钉在地上,但悠真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他瞬移过去,抱起了重伤的炭治郎,也在同时被黑死牟巨大的力道冲出去数十米。
“白泽先生?”炭治郎从悠真的怀里挣脱出来,连忙查看悠真的情况。
“我没事。”悠真手背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目光凝视向他们走来的黑死牟,“只是,很不甘心。”
他清楚地感知到黑死牟的力道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特意收敛了,是在耍他吗?
真的好不甘心,就像让着弱小者一般,高高在上地不屑于伤害他。
越想越难以平息心里的不甘,强烈的欲望如火焰般灼烧着身心,大脑在恍惚的刹那,悠真感到浑身的血液沸腾心脏脉搏加速,一股无法言喻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
锁骨处悄无声息地绽开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花,随着印记的出现,悠真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他敏锐地感知到自己的力量、速度、视力甚至是恢复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斑纹?”黑死牟走过来的动作一顿,他愤怒未消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真是可惜。”
什么斑纹?
听到了黑死牟惋惜的话语,悠真不明所以,但他并不打算向他发问,只是在黑死牟错愕之际,发狠地攻向了黑死牟。
两人的身形快到令旁人看不清。
悠真从没感觉如此畅快,黑死牟不再是无法匹敌的对象,悠真肆意地挥刀砍向黑死牟的脖颈。
啧,好硬。
“果然,不愧是被那位大人所看中,”被日轮刀砍在脖子上,黑死牟始终不慌张,他的视线落在悠真的锁骨上,“如此年轻便开启了斑纹。”
悠真听着对方已把他当做同伴的语气,气急地手腕用力施加力道:“你们这些鬼,是不是只会一味地自说自话?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在挥了一空后,悠真一个跳跃躲开了黑死牟的连续攻击,膝盖弯曲单手支在地面,抬头看向黑死牟。
“未免太自我了。”悠真缓缓站起,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液。
“这是你的宿命。”黑死牟沉稳地说道,“而且,一旦开启了斑纹,你便活不过——”
却在这时,黑死牟的身形突然顿住,似乎有什么人在与他交流,他神情恭敬地微微低头。
“猗窝座,”黑死牟看也不看疑惑的悠真,脚步急速地向后退去,一边叫住还在与炼狱杏寿郎对打的猗窝座。
“那位大人的命令,撤退。”
一拳击中炼狱杏寿郎的腹部,猗窝座还未尽兴,但在听到是无惨的命令后,还是立即停下了手,他对着炼狱杏寿郎遗憾地说了几句后,便与黑死牟一同撤离。
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两只鬼几个跳跃间就消失在树林中,身体被迫冷却,悠真无可奈何地收刀。
他刚有一种燃烧到看清一切的清晰感,他清楚自己在那时突破了自身的界限,甚至在短时间内身体的素质提升至巅峰,对方却倏然抽身终止,让他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不爽。
不过,确实离太阳升起不远了,伴随天边耀眼的光线,悠真走过去扶起了还躺在地上的炭治郎。
“还好,没有人员伤亡真是太好了。”悠真这时也看到了不远处陪在祢豆子身边的我妻善逸,无奈地说道,“就当收集情报吧。”
炭治郎捂住再次撕裂的伤口,在悠真的帮扶下勉强地坐起了身。
“谢谢白泽先生。”只是刚说完,靠在悠真怀里的灶门炭治郎就猛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在悠真困惑的表情下,一把拉住悠真的胳膊,为了仔细确认他没有感知错,炭治郎还把脑袋更为凑近地在悠真的脖颈处嗅了嗅,随即难掩讶异地浑身一震。
“怎么了?”见炭治郎一脸凝重的表情,悠真还以为炭治郎是哪里的伤口裂开了,正淡定地在随身的小药箱内翻找药剂,却在听到炭治郎的下一句时不自然地僵住。
“白泽先生,你最近有和谁近距离接触过吗?”灶门炭治郎红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人?”
近距离…接触?
悠真虽然早就知道灶门炭治郎的嗅觉灵敏,但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连这种事也能闻出来?
“嗯……”悠真的脸爆红,眼神飘忽游移不敢与炭治郎对视。
“白泽先生?”见悠真迟迟不回答,炭治郎忧心忡忡地问道。
对下级说如此亲密的事,身为长官的他也太没面子了吧,而且炭治郎的年龄尚小,悠真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么想着,悠真低头看了眼炭治郎,却见他眼神纯真,明亮的瞳孔之中只有纯粹的担忧。
这孩子应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悠真一下子松了口气,暗自拍了拍快要窒息的胸口。
“炭治郎怎么了吗?”悠真先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白泽先生,你要小心一点,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鬼的气息。”
悠真刚要表示不用担心,那是自己的好友月彦,就听炭治郎语气低沉地说道。
“那气息…我很熟悉,与残留在我家的气味一模一样。”
“我十分确定那只鬼、那只白泽先生碰见的鬼,就是、就是——”因怒意而声线颤抖,炭治郎在悠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握紧了拳头,他红色的眼眸充斥着炙热的火焰。
“就是将祢豆子变成鬼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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