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侧眸的那一刻,江望慌急了。
他的腿像被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沉重的要命。他那时想着,如果自己因此暴露,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顾京墨弄晕,然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再像现在躲藏在阴暗里,像只老鼠一样,只配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幸运的是,顾京墨并没有再注意,如平常般快步下了楼。
江望松了口气,既觉得放松,又觉得遗憾。
他熟练的找到了楚帆的病房,推门而入。
房间内没开灯,江望轻轻把门锁上,带上口罩,手套,径直走到楚帆病床前。
他睡的很熟,眼皮没动,呼吸很轻,似乎再次陷入了昏迷。
江望面无表情的从衣兜掏出小型手电筒,用最低光亮晃了晃楚帆。他发现,楚帆的长相并不是想象中的平平无奇,反而眉眼精致,乖巧温顺,是个好学生的面相。
他愤怒的关掉手电筒。
顾京墨或许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巨大的威胁感让他产生恐惧,江望颤着手朝楚帆鼻子上的吸氧管伸去,慢慢卸下,连带着墙上的氧气瓶。
一下子离开氧气瓶,楚帆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毛,但很快适应下来,没有清醒。
江望咽了咽口水,他紧张的不敢眨眼睛。待到全部卸下后,他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以顾京墨平时的速度和生物钟,大概已经喝掉了半杯牛奶。
他想都没想,直接把事先准备好的新氧气瓶挂了上去,然后重新把吸氧管横在楚帆的鼻子外面,并没有彻底插入。
氧气瓶开始启动,咕噜咕噜的声音在病房里异常清晰。江望内突然萌生了股快意,他勾起嘴角,像一个胜利者,重重的拍了几下楚帆的脸,嘲讽低笑:“顾京墨是我的人,别不自量力,滚远点。”
说完,他便把所有的东西恢复原位,再没留恋了走出了病房,离开了那个黑暗的地方。
他根据顾京墨平时的步速和习惯算准了时间,在之前的楼梯口默默守候,等待与他再一次的面对面相遇。
刚才的碰撞似乎碰疼了他,在他们擦肩而过间他似乎听见了顾京墨不自觉的痛呼,轻轻的,软软的,像脆弱的小兽,与他禁欲的外表截然不同。
越想越上瘾。
越想越难以忍受。
那声音像中毒般一直在耳边重复,一声声,不断的闷哼形成了诡异的连续,在邪恶的臆想中,逐渐变成呻吟,变成低喘……
蹬 蹬 蹬。
楼下传来稳重的脚步声,江望猛然回神,出了一身冷汗。
顾京墨似乎是累了,他把眼睛摘了下来,一手用食指与中指夹着眼镜腿,一手揉着太阳穴,慢慢的朝楼上走去。
江望站在楼上,看到顾京墨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自己视线内,先是紧实的臂膀,后是紧致的腰身,最后是被西裤禁锢绷紧的臀部。这种感觉就像亲手拆一件精美的礼物,兴奋远远大于紧张。
他们再次相对而行。
顾京墨下意识的抬头看,因没戴眼镜,眼神带着诱人的懵懂,看的江望心一热。他很少见到顾京墨没戴眼镜的样子,今日一见,发觉眉眼更添了些凌厉,比以往更加成熟有魅力了。
两人擦肩而过。
江望使了手段,故意撞掉了他手里的眼镜。
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清脆的响声在楼梯间响起,顾京墨立刻转身下楼梯去捡,却不料身后猛然出现一股推力,他躲闪不急,三两步从楼梯上滑下去,被直直的欺压在墙上。
身后人很重,那一瞬间压的他很疼。
顾京墨脸紧紧贴在墙上,身体与墙壁几乎不留一丝缝隙。头撞的很晕,脚踝也扭伤了,顾京墨痛苦的低呼了一声,本能的把手攀到墙上,来寻求一丝依靠。
“对不起,脚滑。”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
顾京墨没有回应,照往常的习惯,他喝完热牛奶后,困意就会很快来临。此刻,正是到达了他困倦的时间,且刚刚头撞到了墙,有些反应迟钝。
可是……
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
晕的这么厉害。
“我想帮你捡眼镜的。”江望喘着气,不自觉的从后环上了他的腰,凑到耳边轻声解释着。
顾京墨呜咽几声,身后人的体温很高,他穿的衬衫很薄,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炙热坚硬的胸肌。
他被挤的更晕了。
江望牢牢的搂着他,余光暼到顾京墨手里还紧紧攥着的空纸杯,不由得轻笑一声。在他的角度,还可以看到杯沿残留的几滴粉末,与残余的牛奶液没有混在一起,浮在表面。
真是好骗。
那是他趁护士不注意准备的,上面被抹了少量致幻剂。
“挤……”顾京墨挣扎几下,“你是谁唔……”
江望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遮住视线,江望的恐惧削弱了一半,他低头狠狠嗅了几下顾京墨颈间的味道,在他不易察觉的地方留下了个小小吻痕。
许是力气大了,顾京墨再次低哼一声,不舒服的侧头,正好蹭到了他的胸腹。
江望猛然抽气。
这一小动作完全刺激了他,这种挣扎对他来说就是潜意识的回应,理智彻底崩盘,他的手臂开始大力收紧,指尖挑破衣扣,将要钻进……
突然。
剧烈的警报铃响起。
切断了他想犯罪的念头。
江望猛然清醒,他听见楼上传来急救和奔跑的声音。
那是从楚帆病房里传出来的。
怀里的顾京墨已然失去意识,后颈下处印着点点齿痕和吻痕。
他吓了一跳,没再想别的,几乎是立刻,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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