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冬天,你来n城看我。”

    那天大雪纷飞,梁川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火车,连饭都没有吃,赶到学校想跟白向羽一起吃晚饭。

    白向羽看起来却并不是很欢迎他,告诉他自己吃过了。

    然后梁川约他第二天一起出去玩,他却说学校组织写生活动,一早就会出发。

    当初怀揣着怎样强烈的渴望奔赴而来,后来就怀着怎样痛苦的失落离去。

    白向羽甚至跟他说话都保持着三米以上的距离,不想让别人看出他们之间有多熟悉。

    从那之后梁川就懂得了压抑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要靠他太近,只要能稍稍吸取一点温暖,他就满足了。

    “……你骗我。”

    那时白向羽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什么垃圾一样,极度厌恶。

    白向羽有些尴尬,说:“谁叫你偷偷拿我的泳裤——”

    害他心里阴影了好久才缓过来。

    “?!”

    梁川悚然一惊,松开白向羽后退两步,语无伦次:“你,你,你看到了?”

    白向羽羞愤看着他,不语。

    “我,我,就,就是——就是——”

    根本解释不清楚。

    解释等于掩饰,越掩饰就越显得猥琐。。。

    “太,太喜欢了。”

    那年夏天梁川过来跟白向羽和白志明去海边游泳放松,白向羽穿了一条三角泳裤,差点让梁川当场喷血。

    后来碰到家里佣人清洗泳衣,梁川鬼使神差的,偷偷把那条泳裤拿走了。(感叹一句,梁总他老人家也有青春年少的时候啊~_~)

    在白向羽的逼视下,梁川低下头,无地自容。

    “你别讨厌我。我没拿来做坏事。”

    此地无垠!

    白向羽仍然目光如炬盯着那满是鲜血的脸,看得梁川直冒冷汗,小声承认:“就,就一次——”

    在他心里白向羽太干净了,做了一次手工作业后他就心怀愧疚,再没用过,洗干净小心翼翼收藏在箱子底部。

    “噗哈哈哈!”

    终于忍不住,白向羽指着梁川的脸哈哈大笑起来,“不行了,你的脸实在太搞笑了,我忍不住了。”

    鼻头一点血红,脸颊两边也恰到好处的留了两片血迹,就跟搞笑电影里的丑角一样。

    “你到底是怎么弄的,哈哈哈——”

    情节大转弯,梁川跟个傻子似的张着嘴目瞪口呆看着白向羽。

    白向羽笑得肚子痛,拉他去洗手间,“不能这样出门,跟我去洗掉。”

    “不然天下第一的昌河董事长梁川这样子出现在医院,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走到门口,白向羽停下来再次捧住梁川的脸,认真看着他,“我是认真的,你要相信我。”

    说着垫脚吻上梁川的眉心。

    到洗手间洗干净脸上的血,手上的伤口血也已经止住,梁川仍然不想去医院,只好用家里的医疗箱处理。

    简单清理伤口后,包上药用纱布,白向羽低头亲吻梁川的手背,抬眼充满诱惑地看着他,说:“你要是喜欢,泳裤我可以专门穿给你看,或者穿着——”

    起身贴近梁川的耳朵,小声说了句什么,梁川直接被撩得双耳冒烟,脸红得像烧红的铁。

    紧紧抱住这纤细瘦削的人,梁川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早已烟消云散,笑着把早上白向羽说的那句话还给他:“把我变得这么奇怪,你要负责,小羽!”

    “乐意之至!”

    微笑着,两人沐浴着室内的夏末阳光温柔接吻,尘埃飞扬中,岁月静好。

    在家里消磨了一上午,下午梁川和白向羽买了点礼物一起去看出院在家休养的陈启。

    陈启只有陈文钰一个独子,不过如今有一对孙儿孙女陪伴在膝下,这般光景也算是享天伦之乐。

    梁川和白向羽到的时候,陈启正坐在房外的小凉亭中教孙子下棋,陈文钰夫妇都在外忙碌,没有在家。

    张岩带着两人过去时,小家伙正抓着棋子耍赖反悔,陈启抓着那孩子的手,笑着说:“哈哈,落子无悔,这是下棋的规矩,霄霄,可不能耍赖哦。”

    “哎呀,爷爷,我说了刚才放错了地方,我是要放这里的嘛,我才没有反悔,只是放错了地方而已。”

    “陈叔叔。”

    白向羽和梁川笑着打招呼。

    张岩招呼白向羽他们坐下后,抱着小孙子回屋去备茶去了。

    “昨天在医院做了检查,小羽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陈启一颗一颗收棋盘上的棋子,看了一眼白向羽的腿,关切询问。

    白向羽帮他一起把黑白子分开,分别装入盒子中,“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不过半年内不能剧烈运动。”

    “这是自然的,伤到了骨头,哪那么快能完全好。”

    说着陈启看向帮忙把棋盘和棋子收起来放到一边的梁川,说:“你回昌河这段时间的表现文钰都跟我说了,难为你能把那么大个烂摊子弄出个样子来。”

    “你白叔叔真是没看错人,当初我还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看重你,哈哈哈。”

    张岩端着沏好的茶和糕点过来,听到这句话,笑骂了一句:“你就是个穷律师,哪里懂他们商场上的事。幸好老白没听你的,看看梁川现在多有出息。”

    梁川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得体回答道:“都是白先生栽培得好,梁川现在的一切可以说都是白先生给的,恩同再造,无以为报,只能发展壮大昌河,以慰他的在天之灵。”

    听到这里,张岩立刻掩住眼睛,不让自己失态。

    坐在一旁的白向羽强忍着泪水握住梁川的手,为他说了两句:“陈叔叔,梁川很努力,你不要给他太大压力。”

    陈启刚才一番话不无敲打警告梁川的意思。

    刚听说白向羽把昌河送给梁川的时候,陈启发了好大的脾气,骂白向羽不懂事不孝顺,把白志明的心血拱手送人,还提了一句梁川野心不小,将来肯定会摆脱秦氏的控制把秦家和白向羽踢出局。

    白向羽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停止公司股权和法人转让变更程序。

    瞪了一眼白向羽,陈启没好气道,“幸好你妈妈没把你生成女儿,你要是个女儿,这还没嫁出去呢,就只向着夫家,你爸爸要是还活着,非得——”

    “哪有,陈叔叔,我就只是把一个快破产的公司转给梁川而已,这种行为应该叫做甩锅。”白向羽着急打断陈启辩解道。

    “小羽,别急,陈叔叔只是开玩笑。”梁川沉稳安抚住激动的白向羽,对陈启说:“陈叔叔,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现在说什么想来你也不会相信,等到将来我真的盘活昌河后再向你和白先生交代吧。”

    白家现在就只剩白向羽一个人,陈启担心白向羽吃亏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梁川并不想在这上面做过多辩解,会显得虚伪。

    气氛有些沉重,况且如今事已成定局,陈启叹口气不再纠缠。

    白向羽主动起身为陈启续了一杯茶,转了话题,问:“陈叔叔,造成你车祸的肇事司机抓到了吗?”

    陈启摇头,“还没有。那个时候在那个关键时候想让我闭嘴的,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谁。”

    “可惜,对方手脚干净利落,公安局现在还没能找到肇事者。”

    “陈叔叔,伍爷这么明目张胆,公安为什么不查他啊?”

    陈启疲倦摇摇头,“小羽,我是学法律的,查不了就是查不了,没有证据的事,不能靠猜。”

    “不过我已经跟公安局的熟人打了招呼,留意我这场车祸和你爸爸那场工地事故之间的关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坏事做多了,终有一天会路出马脚,你不要太心急,也不要跟伍承德硬碰硬。”

    “我知道了,陈叔叔。”握紧梁川的手,白向羽垂下眼眸不甘答应。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张岩留梁川和白向羽吃饭,但是两人见陈启面色郁郁,极为疲倦,他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好,不忍再让他操心,双双起身告辞。

    等他们离开后,张岩在陈启身边坐下,问了一句:“老陈,你说,小羽这孩子为什么要把那么大一个公司送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啊,就算快要破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比——”

    不等她说完,陈启缓缓摇头,闭上眼,说了一句让张岩迷惑的话,“那孩子,没这么傻。”

    张岩没听明白,想要追问时,屋内传来孩子们吵闹的声音,应该是两个小家伙又闹矛盾了,只好站起来进屋忙去了。

    白家这边,虽说不打算过分干涉佣人们对梁川的议论,回家之后,晚餐前趁梁川未下楼前,白向羽还是找到李叔明确提出警告,李叔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情绪,表示会向佣人们传达他的意思,此后再没人背后议论梁川跟白家之间的关系。

    第一卷  和光同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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