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涵点头，目送他的车离开，直到汽车尾灯消失在黑暗的停车场，仍然站在原地没有上车，脸上表情放空，目光悠远寂寥，仿佛有浓得化不开的心事。
车内窦知章醉得迷糊，睁开眼看到洛涵孤独单薄的身影，恍恍惚惚地伸出手，“洛——涵——”
这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在自己面前的洛涵总是一副游刃有余，俏皮活泼形象。
伸出去的手自然是够不着站在车门外的人的，打在车窗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洛涵闻声回头，原本空白着表情的脸上立时浮现温柔笑意，就像突然添画上去的面具，毫无真实感。
窦知章收回手，怔怔看着对方打开门坐进来，“小章，感觉怎么样？”
头被扶起来靠在他肩膀上，手自然而然捧着他的脸，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洛涵的身体温暖柔软，皮肤像羊脂白玉一般细腻滑嫩，身上自带一股清新体香。
眨眨眼，窦知章偏头埋进他的颈窝，郁闷道：“我不喜欢喝酒，喝醉之后会做错事。”
上次喝醉第二天醒来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洛涵满身痕迹，身下一片狼藉。
窦知章当时都吓傻了，跪在醒来后一脸凄惨的洛涵面前哭得像小孩一样。
低笑一声，洛涵抬起他的下巴，“那以后不灌你酒了。”
低头靠近他的嘴唇，眉眼中笑意满盈，说：“希望你没把我们之间的事当成一个错误。”
窦知章心里一紧，慌忙摇头否认，被洛涵堵住嘴。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突然闪过洛涵看梁川时的眼神。
与现在刻意伪装的温柔不同，那里面满是信任和依赖。
好讨厌的感觉！
闭上眼，双手环住洛涵的背，紧紧拥抱住他。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佣人们都已睡下，只有三楼白向羽的卧室仍然亮着灯。
夜色温柔，黑暗中的一点昏黄将一天的疲惫抚平。
他在等我！
这样的认知让梁川心里又酸又软，快步进屋坐进电梯，然后迫不及待推开三楼卧室的门。
几乎冲口而出的呼唤生生被卡在嘴里，高高抬起的脚步迅速轻轻放下。
白向羽手里捧着pad靠在床头在打瞌睡。
显然是等梁川等得睡着了。
走过去，满心温柔和缱绻看着他的脸，抽走他手里的pad和触控笔放在床头柜上，轻声唤：“小羽，我回来了。”
白向羽睡得并不深沉，听到声音便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眼，“梁川——”
“躺下来睡。”把人抱起来平放在床上，梁川用柔软以及的声音道。
以为他要走，白向羽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仰头抱着他，“别走，梁川。”
“我不走。去洗漱了就回来陪你，你先睡。”
怀中香甜软糯的身体让他几乎无法松手，梁川忍不住抬手抚弄白向羽的后脑勺。
“别走。”白向羽睡得糊涂，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抱着他不放。
“好。”没办法，只好先躺下来把人重新哄睡。
实在太累，不觉间自己也跟着一起睡着了，直到半夜醒来才去洗手间洗澡换上睡衣回来重新睡下。
白向羽睡觉很乖，在他离开的十来分钟里，一直微微蜷缩着身体，毫无戒备地等着他回来。
这样的姿势，与梁川的，正好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就像生命完满的符号。
关了灯，梁川情难自禁，悄悄吻了又吻白向羽的额头和嘴角，最后在贴近他耳根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心里的不满足感越来越强烈，梁川心里苦恼又甜蜜，告诫自己不可以太过急躁，不要把人吓到。
早上醒来，天刚微微亮，梁川倚在床头拿着手机在不停发消息，白向羽将手搭在他腰上，露出睡眼惺忪的微笑，“早安，梁川。”
发消息的手停下来，梁川低头，宽大的手掌把白向羽额前的刘海拂开，温柔回应：“早，小羽。”
“昨天第一天上任，感觉怎么样？”
无法侧身，只能抓住梁川的手仰头问他。
梁川躺下来，手撑头看着他，“还好，基本能应付。你回来后做了什么？”
白向羽手指拨弄他睡衣上的扣子，笑着说，“去医院陪了一会儿陈叔叔，然后回来画画。”
“陈叔叔的伤怎么样了？”
“他年纪大了，伤筋动骨的，少不得要多住一段时间的院。”
“这样啊，那你这段时间多去陪陪他，毕竟文钰哥最近恐怕会忙得没时间顾家。”
昌河的财务问题，法律纠纷必须尽快理清出来处理，作为公司的首席顾问律师，陈文钰责任很重。
“嗯，我会的。”
“对了，小羽，还没问过你，养好伤之后打算做什么？”
窗外有鸟鸣声传来，给寂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气。
白向羽睁大眼睛想了想，说：“你也知道我大学除了油画，还学了室内装潢设计的嘛，而且爸爸有给我一些实际案子做，所以，最初的计划是出来学几年，等有了经验就自己开工作室。”
“现在基本还是按照这条线走。”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继承父业的打算，而是要自己创业，所以才会毫不犹豫把公司送给梁川。
刚刚睡醒的少年嗓音低哑软糯，带点娇憨，听得人心头发痒。
梁川在他说话间不停亲吻他的嘴角和鼻尖，压抑着情绪问：“那现在有心仪的公司了吗？”
白向羽微微偏头，抱住梁川，“看上几家，打算趁养伤这段时间把毕业作品简单修改后再投递简历。”
“你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的。”
微微撑起身体，俯身意图明显地盯着白向羽花瓣一般美好的唇，梁川宽厚的手掌温柔捋着他的头发，眼中满是迷恋，问：“可以吗？”
沙哑性感的声音听在耳中令白向羽全身如同过电一般。
白向羽望着他，仰头主动靠近梁川柔软的双唇，“梁川，你知道的，只要你想要——”
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给予。
不再言语，梁川低头，“小心伤口，别用力。”
宽大的手掌支撑住白向羽孱弱单薄的身体。
双方都是新手，不懂接吻的诀窍，只是寻着本能追逐和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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