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内比都,白晴雪的心情越紧张,整颗心脏像是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一样。
她迫切的想知道,内比都里等待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穆远洲的私人飞机,即将达到内比都国际机场。
她扭头看了看过道那边,正低头办公的穆远洲,半个小时前他还在悠闲地看电影,但是不晓得忽然接到了什么消息,整个人又忙碌起来,表情看上去也很严肃。
“喝水吗?”白晴雪递给他一瓶依云。
穆远洲忙于公务,没有理她。
“喝红酒吗?我少给你倒一点。”白晴雪又狗腿的问。
穆远洲依旧没有理她。
直到飞机落地后,穆远洲收起刚才不断接受信息的手机,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在我身边你怕死吗?”
“为什么要怕?”白晴雪微微一怔,“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的了你?”
她是打心底里相信穆远洲的实力。
穆远洲一扫刚才的阴霾,表情放松下来,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把。
随即伸长胳膊,将她搂在怀里,“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现在带你去个地方。”
白晴雪本来不算矮,净身高一米六七,但在穆远洲面前,小的像一只小鸟似的。
她随穆远洲上了车,机场外早已有人等候多时了。
坐稳后,穆远洲吩咐了司机一句,很快,车子开到市中心。
内比都虽然是首都,但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大城市,哪怕是市中心,交通也比较混乱,周围的建筑物也比不上国内的高楼大厦,一切看上去有些落后,就像三十多年前的帝都。
车子停在一片树荫下,但因为纬度跟气候的原因,哪怕是树荫下,只要打开车窗,外面的热浪便涌了进来。
白晴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到穆远洲脸上也有汗珠滑落,她又拿出一片湿巾递给穆远洲。
穆远洲嫌弃的瞥了湿巾一眼,一脸的傲娇。
都什么时候,还装酷。
白晴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亲自给他擦干额头上的汗珠。
穆远洲这才满意了些。
他单手将给他扇风的白晴雪勾进了怀里,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座烂尾楼说:“看到那座烂尾楼了吗?它已经烂尾了两年零两个月了。”
两年零两个月!
白晴雪心里一惊,这不是她父母离世的时间吗?
难道……
她蹙眉看向穆远洲,“你是说,这座烂尾楼是我父母在内比都的产业?”
穆远洲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夸赞道:“不算笨。”
白晴雪开门下车了,她走到那处烂尾楼下,找到了开工时立的工程碑,是英文,开工时间正是五年前,上面也说了,因为内比都内乱,所以中间停滞了一年。楼层总高十六层,建筑面积五千六百平米。
她抬头看着眼前即将竣工的烂尾楼,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若父母没有去世,这栋大楼早都建好投入使用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荒凉颓败。
“你之前查到的丢失的那笔钱,应该就投在了这里。”穆远洲也从车里过来了,他往白晴雪身边一站,立马投来一片阴影为白晴雪挡住了太阳。
白晴雪的情绪很低沉,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问:“我父母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在这里建一座大厦,况且这座大厦的造价应该不到两个亿。你说,剩下的钱去了哪里?”
穆远洲就知道她会问这个。
他说:“你跟我去个地方。”
白晴雪带着疑惑跟他上了车,没多久车子来到一处花园酒店。
在酒店高层的一个房间里,她见到了一个名叫桑杜的华裔男人。
桑杜黑黑瘦瘦,长得很像当地人,但说着一口流量的花语。
“二小姐你好,我是桑杜。五年前跟你父母认识,他们在内比都郊外开发了一处矿场,连续三年投了好大一笔钱,但不幸的事,直到两年前他们去世,那个矿场都没开采出值钱的东西来。他们离世后,因为资金链断了,那个矿场便荒废了。我是矿场的当地负责人,为此我还欠了很多工人的工钱呢。市中心的烂尾楼,你父母当时本打算将它规划为矿场的办公楼,内比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金属矿跟玉石矿了,所以他们很看好这里的矿场行业,还本打算长期在这发展的。”
这席话就很好的解释了,那十几亿巨款到底流向了哪里。
国内限制私人采矿,但国外没有。
只不过,采矿这一行业,前期特别烧钱,需要投入大量资金。
可是一旦发现丰富的矿石,那么回报就非常惊人。
白晴雪看了穆远洲一眼,能经过他审查再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应该不敢说假话。
她对桑杜说:“那个矿场的手续齐全吗?”
桑杜说:“齐全,所有的手续都是我帮忙代办的,很齐全,保留的也很好。”
白晴雪道:“你不要着急,我回去后就派人过来跟你联系,欠的钱我们百世集团不会少你们一分,但是我们公司的人要重新接管那个矿坑。”
桑杜连忙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也不用东躲西藏了,这两年我被那些追债的,逼得连家都回不了。”
白晴雪愧疚的给他鞠了一躬,“对不起啦。”
她从兜里拿出一些现金塞给桑杜,桑杜也没拒绝,直接收下了,一副穷困多日的潦倒表现。
桑杜离开后,白晴雪站在穆远洲身后将他抱住。
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比激动。
之前一直困扰她的巨款下落,就这么出乎意料的出现在她面前,就像胸口的一块巨石,就这么轻松的,被穆远洲弹开了。
她实在是惊喜万分。
终于,能松口气。
“谢谢,谢谢。”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隔着绵软的布料,感受属于他的体温。
这两声谢谢是发自肺腑的感恩。
“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穆远洲问。
白晴雪有些愕然,今天的事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想这么多。
穆远洲转过身,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因为你父母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跟穆锡山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你把穆锡山那种人,设定成目标人物。”
白晴雪松开手,微微后退两步。
她眼神锐利地审视着穆远洲。
穆远洲大费周章的将她带到内比都,到底是为了给她一个父母去世的真相,还是为了给他父亲洗白?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她想提出质疑,可又找不出一个有力的证据。
仅凭谢琳娜给的那张照片,似乎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但直觉告诉她,父母的死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可穆远洲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出于什么目的?
穆远洲看出她的猜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满,“你在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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