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雪一直都知道,穆远洲不爱她。
哪怕跟她在床上做最亲密的事,也只是男人最本能的欲望。
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心脏放肆地疼痛,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等她回过神时,穆远洲已经走到门口,似乎准备离开了。
她叫住了他,“你等等。”
“怎么了?”穆远洲驻足看她。
她咬了咬唇,很想告诉他,她是爱他的,所以才愿意上他的床。
可是这些话对他来说,肯定跟个笑话似的。
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后,对他说:“我姐姐早上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帮了她。”
穆远洲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阔气说道:“赏你的。”
白晴雪心口一痛,“我救你,并不是因为想给百世集团捞什么好处。”
穆远洲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只是眼神依旧冰冷。
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白晴雪就知道,他不相信她。
这种被误会的滋味好难受。
她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改变他对她的偏见呢?
接下来两天,穆远洲很忙的样子,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她出院时,严劭过来了,将她送回穆远洲之前的公寓。
严劭也是一副忙碌的样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白晴雪恢复的还可以,脑袋上的疤早已愈合,头也不疼了。
医生说她脑袋里还有少许积血,慢慢的就会自己消失,叫她不要担心。
所以回到家她也没闲着,先给穆远洲发了一条微信,叫他下午早点回来,她做饭给他吃。
一顿忙碌后,饭菜做好,白晴雪正准备发微信给穆远洲,这时门铃响了。
声音很急,一下接着一下。
白晴雪以为是严劭过来替穆远洲取东西,她赶紧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
耳心登时嗡嗡直响,脸蛋又肿又烫。
白晴雪看着怒气冲冲的兰琼新,愤愤质问:“妈,你打我做什么?”
兰琼新气势汹汹地将她推搡进去。
“我想打你就打你,还要给你一个理由?”
她的态度格外嚣张,扬起手又是一耳光朝白晴雪甩去。
白晴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次也是气急了,出言反击:“您若是更年期到了,就去医院看大夫,别上这里给我找不痛快。”
“还敢顶嘴!”兰琼新身强体壮,另只手直接揪住白晴雪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墙上撞。
白晴雪大病初愈,孱弱似风,她哪里是兰琼新的对手。
她的头被兰琼新狠狠撞在墙上,伤口立即疼的像是裂开了一样。
就在兰琼新拽着她的长发,准备撞击第二下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从兰琼新手中夺走。
等她站稳,她发现自己靠在穆远洲怀里。
这个坚实的怀抱,竟然带给她一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你要护着这个女人?”兰琼新气急败坏地朝穆远洲吼叫。
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豪门贵妇的半分涵养,俨然是个市井泼妇。
穆远洲皱了皱眉,声音冰冷,“有什么你冲我来,白晴雪什么都没做,你打她干什么。”
兰琼新指着白晴雪,狰狞说道,“你敢说跟她没有关系!我问你,你废了那个阿拉伯王子的右手,是不是因为他伤了白晴雪?”
“什么?”白晴雪惊愕地抬起下巴,忙问穆远洲:“你废了人家的手?”
穆远洲垂眸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半分畏惧,语气平淡道:“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只手,又不是一条命。”
白晴雪终于明白兰琼新的焦躁从何而来,此刻她也不淡定了,担忧道:“那可是阿拉伯王子啊,不是普通的外国人。”
“王子又怎么了?”穆远洲勾唇冷笑,“敢招惹我,国王都不给面子。”
他越是这样不以为然,兰琼新越是暴跳如雷。
“逆子,你这次给自己惹了多大个麻烦?
几十个亿的生意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爸爸他恨不得揪住你的错,将你从穆家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好让给他宝贝的私生子。
这个女人难道是狐狸精变得,这才几天都把你搞糊涂了?”
这是她头一次这样失态,也是她头一次在外人白晴雪面前提起穆家的丑事。
可见她是多么愤怒。
穆远洲一点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他一如既往的猖狂冷傲,好像天大的事在他这里不过是被蚂蚁咬了一口。
既不破皮更不会流血。
这些年,他从独自历练,到一步步坐上穆家董事长的位置,全是靠自己的本事,一点点熬出来的。
什么血雨腥风他没见过,什么刀山火海他没去过。
所以,他早已戒掉了恐惧这种情绪。
他将白晴雪松开,一步步朝兰琼新走去。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经过深思熟虑,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损失的钱,我给你们赚回来就是了。
这件事跟白晴雪没关系,你生气无非是觉得控制不了我,所以才拿白晴雪当你的宣泄口。
拿一个弱小的女人出气,你有意思吗?”
他的话极不客气,态度也极其强势,令兰琼新连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兰琼新捂住脸哭嚎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兰琼新是哭着离开的。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白晴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看着穆远洲,第一次,觉得他好像很孤独的样子。
这世上,似乎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他。
他的做法能给大多数人带来利益时,他就是优秀的,对的。
当他的做法不符大多数人的利益时,他就是叛逆的,错的。
兰琼新生气愤怒,也不过是怕他失去董事长的位置。
白晴雪忽然有点可怜他。
“吃饭了。”她走上前轻声招呼他。
穆远洲低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眼里带着担忧。
穆远洲毫无感情地说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别自作多情。”
这个觉悟白晴雪还是有的。
她也不信,穆远洲会因为她,而废掉那个王子一只手。
她在穆远洲心中没有那么重要。
很快,她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他可是穆远洲,谨慎机敏、运筹帷幄的穆远洲,他做的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把握,她不需要为他担心。
“你先吃饭吧,我去洗一洗。”白晴雪盯着自己被油污弄花的裙子,询问道:“我能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吗?”
“可以啊。”这次穆远洲很大方,说话时,他不动声色地扯掉自己的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
白晴雪立马带着自己的换洗用品,上楼去了。
穆远洲解开两颗衬衣的扣子,也跟着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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