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看完了一部风景纪录片,言竞舟都还没回家。
盛南汐有些担心,想拿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却忽然听到门锁已开的提示音。她玩心忽起,赶紧闭上眼睛倒在沙发上,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感觉到男人快步走过来的声音,却又停下步来,她不敢睁眼偷看,默默的等着看他有什么动作。
只觉得身上多了一张薄毯,遂又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原来是去洗手了,接着又是许久没了声音,盛南汐微微睁开眼睛偷看,只见男人正在餐桌边吃着东西。大概他是看到厨房的灯开着,发现了她留的宵夜吧。
盛南汐仍然装作熟睡,大概装的太像了一些,后来竟然真的睡着了。
直到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才又醒来。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给人满满的安定感。盛南汐蜷在他的怀里,眨眨眼不知道该不该出声示意他自己已经醒了。
一直到言竞舟将她抱了放在床上,她才闷闷的捂住眼睛笑起来。
“被我弄醒了?”言竞舟拉过被子给她盖住,他的声音缓缓的柔柔的,在这黑夜里听的格外真切,“怎么老是不告诉我行程,突然跑回来?”
盛南汐玩笑道:“怎么,你金屋藏娇,怕我回来撞见呀?”
黑暗的房间里,言竞舟拉过她的手,脸色忽然变的严肃认真起来:“不是。南汐,你回来给我惊喜我很开心很高兴。我也没有任何的人和事是你不能知道的。这一点你要相信!”
“那干嘛还怪我?”盛南汐挣开他的手,坐起身来。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透进来的隐隐光线,男人低头盯着女人的手看了看,牵过来捧住,不让她挣脱。
“我不是怪你。南汐,我小的时候失去过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现在,我很害怕突然不知道你的所在,每一次的联系不上你,我都是恐慌的。这,你能理解吗?”
言竞舟的话让盛南汐忽然有些懊恼自己,原来他比自己想的要脆弱的多。
她轻轻的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吻了吻,让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彼此的跳动。
“我以后不这样了。”
言竞舟拥抱她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我每天都想知道你今天干嘛了,吃了什么,跟谁见面,做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掌控太多,烦我?”
听她这样一说,盛南汐忽然笑了起来:“喂,怎么那么刚好呀!”
言竞舟松开她:“什么刚好?”
盛南汐:“你说的那些,我刚好都想有人来问我呢。每天吃到好吃的难吃的都想跟人分享,做了什么也都想让人知道。大概是从小没人管我管的这么细,所以你这样管着,我觉得很好。”
“真的?”
“嗯。”
“那我以后不克制了。”
“克制什么?”
“现在我每天可能只问个三四遍吧,要是不克制,可能会每天消息轰炸你的,你怕不怕?”
盛南汐伸手哈他腰间的痒点:“喂,言总,你每天那么忙,随时想着我,不影响工作么?”
“想你和工作,不冲突。”男人被她哈的全身都痒,伸手捉住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女人肆意的笑声就淹没在这无尽的夜里了。
过了许久,女人才被放开歇息。
盛南汐想到一个问题,质问他:“你什么时候把房间换成这样的啊?”
“那次回来后。”
盛南汐瞬间就知道了他说的哪次。
在他怀里吃吃的笑起来:“你心机太重了,这主卧早早就安排给我住,然后到时候了你就直接搬进来。”
男人轻笑:“是不是很高效?你看你又不用重新适应,我过来就好。”
“喂,你做事是不是一直这样计划深远?”
“工作上我是老板,我计划他们执行就行。可对于你我是有很远的计划的,但需要你的配合,我可不敢直接命令你配合。”
盛南汐转身趴在他的胸口,手指玩着他的喉结:“我最后还不是一步步掉进你的圈套了?”
“那你喜不喜欢这个圈套?”
“喜欢。”
夜色太过迷离,言竞舟敞开的领口也太过诱惑,盛南汐瞬间沉溺在他的眼眸中,这一夜是无尽的温柔又漫长。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盛南汐就真的没再出差,每天早出晚归上班,回家带孩子。
生命里的生活忽然安定了下来,她起初颇有些不适,带着孩子才发现会彻底没了自己的时间。
不过后来在言竞舟的开导下,又释怀了。人生本来就是在不停的进程,有了伴侣有了孩子,运行模式就应该随之切换。
好在盛南汐也逐渐适应了白天工作晚上陪娃的日子,拾壹快要满一岁了,每天都在家里爬来爬去,各种翻抽屉丢玩具,已初具神兽功能。
言竞舟仍然忙,可他就是有办法将工作分类,白天多是跟人商讨的会议,夜里才在家看数据分析报告之类的静坐工作。盛南汐有时候在地垫上陪儿子玩闹,问他会不会打扰到他。他却说自己随时都能静心,让盛南汐不要担心。
男人认真起来真的是加分项。有时候听他在阳台上给同事打电话,一件事逻辑很清晰的说明并快速确定解决方向。跟女人的处事方法完全是两种路线。
好爱他,每一面都爱。
盛南汐抱着拾壹,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爱上他的爸爸,非常非常爱。
可有一件事还是让她有些介怀,不过她一直没跟他说过。
就是顾念念。
因为工作缘故,顾念念常常给言竞舟打电话过来,有时候也会几方召开视频会议,他们聊的都是盛南汐听不懂的话题,有关技术变革方向有关信息安全防护等等。
每当他们商讨这些的时候,盛南汐就会觉得自己忽然没了存在感,没法带给言竞舟事业上的一点点帮助。
那种因为深爱所以不自信的样子,居然会出现在她身上。可当她在汐馆工作时,那种不自信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盛南汐很明白,这是她自己的心魔而已,无关他人。
言竞舟什么都不瞒她,跟谁打电话跟谁吃饭聚餐,遇到谁跟他示好,他如何果断拒绝等等。
明明就是很尊重她的存在。
可盛南汐就是会有点不舒服,原来恋爱真的会让人不知所措。
不知道言竞舟是不是看出了她这几天低沉不悦,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暂停掉所有公事,诱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得知她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开心,低头沉思了好久。
盛南汐不愿让他为难,就说道:“这大概是我太闲了吧,像之前出差那么忙,就完全不会想到这些。”
言竞舟搂住她的肩,道:“南汐,我有个想法。”
“什么?”
“你之前一直说暂时先不公开我们的关系,但我想现在应该公开。对外就说我们复合,好不好?”
“啊?”盛南汐下意识就要拒绝,“不要吧,会有很多烦心事。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那些事会变成阻碍的。”
言竞舟抱抱她:“不会的,你别担心。盛家的人我来挡。”
是啊,盛家。
这是盛南汐一直不愿公开的原因。但凡是盛家有人知道她和言竞舟“复合”了,那么之前转变的那些嘴脸又会立马转变回来的。她见过最肮脏的人和交易,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们我不想见!”
言竞舟问她:“那我们永远这样‘地下恋爱’吗?”
“再说吧。”盛南汐想到这些事觉得烦躁,是不是当初还是爱的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其他?
言竞舟换个思路:“那你先跟我一起去出席奕胜的周年庆典,好吗?”
“周年庆?”很多人吧
男人点头道i:“是很多人,不过都是公司内部员工,消息会封锁不外泄。这你不用担心了吧。”
盛南汐仍在犹豫,言竞舟重重的咬了一下她的唇,惹来女人的呼声:“干嘛咬我!”
“这是惩罚,情侣相处的法则之一是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得第一时间沟通!这次就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不准再有下次了!”
“哦。”
言竞舟又道:“周年庆在下周六晚上,你准备准备,都是我的同事,穿着随意就行。”
“我还没答应呢,我一个外行人,去了跟别人聊什么?”
“我会陪着你的,你就当去给汐馆拉客户?我们奕胜的员工,薪水都很高的!他们在奕胜赚钱,转头就在汐馆花钱,最后还是落回了我们家,岂不是好?”
哈?!
盛南汐被他逗的笑出声来,那些无畏的担心也消失了一些。
转眼到了周年庆的日子,这天盛南汐很早就开始准备。她久违了要在人前站在言竞舟身边,有些格外紧张。
按说以前那么多次跟他一起出席活动酒会什么的,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紧张,还有些胆怯。大概因为从前都是假的、是演戏,而从前面对那些人的打量、试探都可以毫不理会毫不在乎。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可都是真的。
一想到别人会对她说三道四,就想打退堂鼓。
她都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了,恋爱后的自己有些幻得幻失,件件有关他的事,都会让她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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