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其实一直都在那个存在的注视下,从头到尾,包括现在?”随着话题的深入探讨,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战栗,浑身毛骨悚然,鸡皮疙瘩。
依赞所说,恐怕打从他们进入空间的那一刹那,他们就一直处在那个存在的视野中,每一刻每一秒,每个动作都被监视着,从未逃开目光。
至始至终,从头到尾,他们都在那个存在的注视。
无论是欢笑还是啼哭,皆在其目光之下,如同舞台上的人偶似任人观赏,而他们却浑然不知,亦不晓得那个存在究竟是什么。
他们被监视着,□□演着,如箱中之景被窥探着。
意识到的那个瞬间,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是令人坐立不安,冷汗直流的可怕消息。
战栗与恐惧以海潮之姿,气势如虹的来袭,而他们却只能直面这无可奈何,堆积如山的不自在,和纠缠不清的惴惴不安。
种种恐慌和忧虑渗入骨髓,大脑像是颤抖似,如坐针毡。
越是深入,越是深陷其中;越是去思考,越是被掠夺。
当你发现一切都在那人的凝视下时,一切安详美好都在在顷刻间改变。
逃不开目光,无法忽视被监视的事实。
吴大师霎时有点头疼,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刺激他,特别是在联想到先前空间无意间流露出,零零散散的话语后,内心深处更加忧心忡忡。
如果他的思考方向是正确的话,恐怕那个存在就是把他们带来空间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
那个存在到底有何居心,是否不怀好意,这都是未知。
那个存在是谁?是否是阿比斯深渊或是其他可能,一切都还没浮出水面。
他们所接触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遥远的世界之外,是黄金乡的立足之地)
(未曾老去之人始终注视着我等)
(在直视了自己的过去后,还能保持人样吗?)
“一切都在梦醒时分。”
“如若可以克服这堆积如山的恐惧的话,那就向着深渊前进吧。”
如今,他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尽头等待着。
而他们现今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候。
【在哈诺娃等人正在地道内东躲西闪,逃避来自蛇怪的攻击时,另一边也发展迅速。自寇遭到淘汰之后,也发生了不少事。
先是劳埃德与变形大师展开一场溜冰对决,并淘汰了变形大师、妮雅因为其他人下落不明,与达雷斯潜入岛屿、妮雅发现参赛选手中有间谍。
甚至到比赛的末端时,陈大师还下令所有参赛选手将要来到比赛场地,从直升机上带着降落伞跳下,去寻找作为间谍登岛的妮雅。】
众人深吸一口气平复方才的震惊与恶寒,回归正常。
现今如若想要摆脱这些恐慌,便是全心全力投入萤幕中的世界,忘却那些忧虑和恐惧。
劳埃德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选择将自己的心灵暂时寄托于哈诺娃,来达到忘记自己与其他人正处在他者窥视下的事实。
与其继续将自己陷进对未知存在的恐惧,那不如暂时忘记那些,将精神代入屏幕之上。
越是渴望着什么,越是深陷其中。
有时候,是否停下探索的步伐只在一念之间。
在回忆起哈诺娃过往带给他的满溢心情后,劳埃德能感觉到心中的不安似乎减少了很多。
似乎在她身边的话,就能释然,纾解心中的压力与烦恼忧愁。
“拜托了。”哈诺娃,如若是妳的话,能够使他忘却那些事实吧。
【随之擂台赛的进展,诸多元素大师接连遭到淘汰,这意味着地下工厂又喜提成员。
透过其他元素大师的描述,哈诺娃总算能够知晓主办这次元素擂台赛的陈大师,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诡计多端,喜欢乱按按钮,非常自恋骄傲自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油腻古怪。
在听闻其他元素大师因为各种按钮而遭到花式淘汰法后,她不禁深思一下。
“我懂了,陈大师是按钮大师。”哈诺娃有了结论。
陈大师的元素是按钮,就是这样。】
没毛病,在听见哈诺娃的结论时,所有人想笑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说的没错,陈大师确实特别乱按按钮,平时最喜欢坐在那张椅子上玩新把戏。
“笑死,亏她想的到这点。”寇几乎是当场笑出来,果然哈诺娃的脑回路就是与众不同,老是和其他人往不同地方想。
不过这一出也令他顿时忘记了刚才自己还在被恐惧支配的状态。
哈诺娃,气氛破坏者,同时也是最容易把欢乐气氛拉回来的人。
【在她和赞与寇一起翻回工厂后,众人联合工厂内所有的工人,一起讨论关于如何逃出这座工厂的计画。
“警报解除。”在看守士兵们全部离开后,哈诺娃等人才终于现身,毕竟他们目前在敌方那边还是出逃的状态,他们不能让敌人知道他们回来了。
只见躲在面粉桶内的三人满身都是面粉,浑身上下一片白茫茫,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以为大白天的闹鬼了。
“好吧,我们继续回到解救大家离开的家伙。”他们拍拍身上的面粉。
在外头的元素大师还在玩吃鸡时,工厂的大家正在密谋如何出逃。】
“草,吃鸡,她居然是这么评价我们的吗。”杰霎时被哈诺娃的比喻搞得哑口无言,然而更令他啼笑皆非的是,哈诺娃似乎评价的没错。
彼时的他们确实如一般吃鸡游戏,也就从天而降,在空岛上互相厮杀的游戏,自直升机上跳伞下来,在整个岛上四处搜寻妮雅的踪迹,而他们也随着游戏进行而一个个淘汰。
绝了,仔细想想后,杰突然觉得哈诺娃的比喻简直神乎其神,极其精辟独到,一针见血。
经她一说,他真的觉得好像确实没错。
救命,这个该死的既视感太强了!
【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赞则开始了投影,将画面显示给在场的所有人看。
“如果我们试着穿过迷宫,肯定会有人迷路的,所以不能那么做。”寇开始讲解他们所想的逃跑计画,“因此,赞分析了下水道水管分布图。”
“下水道水管?那不是很臭吗?”钢铁大师卡洛夫一听,觉得有点恶心。光是用讲的他都能想像那味道有多恐怖。
哈诺娃也觉得这听上去有点难受,但没办法,没更好的计画了。
“拜托,我也想炸出一条路,但我们的力量都消失了。”寇表示他也很无奈,要是能用暴力解决,他才不想去钻下水道,自讨苦吃。】
画面中的人们在讨论下水道水管的分布图,而观影的众人则在讨论其他事情。
“你们不是开战斗机闯进来的吗?”见状,凯扭过头去看最初策划逃狱计画的赞和寇,他依然记得当时是寇带着其他人浩浩荡荡的杀进来,打乱陈大师的节奏。
怎么他们的计画和他们看到的不一样?
“确实如此,但下水道确实是我们最初的考量,只是因为突发变故而废除了。”回答凯的是赞,若不是后来出现变故,他们可能真的会去钻下水道。
妮雅一头雾水:“什么变故?”
【在经过赞助分析,水管虽然能承担的重量有限,但是方法可行。
正当大家都在欢呼时,外头的士兵又扔了个人进来。
“孩子们别担心,棕色忍者来救你们了。”是和妮雅一起登岛的达雷斯,他也被抓进工厂当血汗劳工了。】
大门开启,进入视野的是一名体态偏胖的棕色身影,是达雷斯。
和记忆中的一样,达雷斯还是被陈大师手下的人抓到,并扔进工厂当被资本家压榨的劳工了,
【达雷斯看了一圈:「在这之前,你们有人能教我做胖胖大锅贴吗?」
忽地,他发现这群人中有熟人:“寇,你在这里!还有赞!哈诺娃妳也在这!我真高兴妳还活着!”达雷斯为哈诺娃依然活着的事实感到开心。
卡洛夫凑过来:“金属朋友说的上限有多少?”
哈诺娃看了一眼达雷斯身上的赘肉和水桶腰,摇摇头。
用眼就知道这肯定不行,达雷斯会让水管超重的。
“现在行不通了,重新想办法吧。”闻言,所有人都很失落。】
“好吧,我知道为什么了。”在看见达雷斯的水桶腰与赘肉后,妮雅一目了然,这下子她知道为何赞会说计划突变,前功尽弃了。
以一己之力打乱计划,不愧是你达雷斯。
同时,她也不禁想吐槽一句:这家伙到底对胖胖大锅贴有何执念?从上岛、工厂,到逃脱都一直对胖胖大锅贴念念不忘。
“看来我们应该叫达雷斯去减一下肥。”见状,凯也一脸复杂,谁能想到计划出现问题居然会是因为达雷斯过重造成的。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下水道水管能承载的重量有限,光是多一些重量就能使计划崩盘。
【众人继续讨论逃离工厂的计画,他们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想了一大堆的法子,讨论各种点子的实行难度和可能性。
在不知多少个计画又双叒叕在讨论阶段失败后,寇发话了:“好吧,也许把我们卷进巨大的鸡蛋卷里,和挖秘密地道并不是最好的计画。有人有别的主议吗?”
顺带一提,挖地道是哈诺娃的主意,但问题是不知道要挖多少年才能通车,可能会挖到天荒地老,还挖不完,于是这个计划也跟着胎死腹中了。
卡洛夫倒是有个方法觉得不错:“卡洛夫曾经在曼托尼亚担任过航空设计师,设计过加特林喷气式飞机,一架节能横扫千军。”】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要在地底造飞机,那可是地底耶,飞机是要怎么飞。”即便已经经历过一次,甚至还是彼时开飞机轰炸敌人的驾驶者,但寇还是不能理解这个逻辑。
在地下造飞机有何用?地下没有空间可以让他们飞,就连起飞的轨道都没有。
“我觉得那还好,哈诺娃的地道计划比较可怕。”比起飞机能不能飞,杰还是觉得哈诺娃提出的主意更加不可行且荒唐。
已知他们当时除了铁镐外,没有其他工具,徒手挖的话速度又太慢,而且他们当时又失去了元素力量,速度肯定是要在消减。
而他们又不知道挖通地道要花多久,所以这计划不出意外的淘汰了。
【正当寇还在为为何要在地下弄飞机而不理解时,他坐着的运输带启动了。
“各位别在意我,继续你们手边的工作。”是达雷斯,他正在忙自己的事。
一问之下,由于达雷斯对胖胖大锅贴执念太深,他表示如果这里没有做胖胖大锅贴的机器,那他就要自己做一台。】
这个执念未免也太可怕了,面对达雷斯对胖胖大锅贴近乎成魔的执着,所有人都既震惊又无言,这等狂念连他们都必须退避三舍。
达雷斯,你这是要和胖胖大锅贴过一生了吗?为何你唯独对胖胖大锅贴这么痴狂?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论一个吃货的执念有多强烈。
【闻言,赞表示就是这个方法:“就是它,达雷斯。你帮我们解决问题了!”
“哈?胖胖大锅贴要怎么帮我们?”寇一脸莫名奇妙,甚至还举例,“难道我们是要把哈诺娃直接包进去吗?”
“嘿!我听见了!”惨遭被举例的当事人表示她耳朵没聋,为什么要用她来举例啊!
忽视因为被举例而气噗噗的哈诺娃,其他人继续讨论。
经过赞的解释,他的意思是透过工厂的零件组装出加特林喷气式飞机,其中由卡洛夫和赞负责画设计图,其他人则找零件。】
随着其他人后方的哈诺娃疯狂嚷嚷着,劳埃德试想了一下哈诺娃被包进胖胖大锅贴的情况,而后噗哧一笑。
他已经能够想像到哈诺娃疯狂抗议,在饺子内拳打脚踢表达自己不满的情况了,那画面活灵活现,仿若发生在眼前。
“看起来还是一样有活力啊。”看着画面中的哈诺娃乱蹦乱跳,以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劳埃德的心中顿时有些感触。
能够看见她依然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感叹着,抒发着自己对于哈诺娃能够重生而萌生的欣喜雀跃。
在目送哈诺娃离去的时候他痛心不已,心如刀割,仿若浑身被切碎似抽痛,而彼时的痛苦与悲伤如今都转化成庆幸与喜悦。
失去的,如今却又返回。
他曾一度以为这只是被眼泪淋湿的梦,一个充满悲欢离合的幻梦,可随着哈诺娃的回归,这份本来破灭的梦又再次重新聚集在一起。
哈诺娃,这次请不要再离开他了,他如此盼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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