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里。祁徽屿买了一堆药, 基本上是各种类别的外擦伤药都买齐全了, 此外还有纱布和创可贴等包扎类用品。林慕年看着他手上拎着的袋子, 里边儿装着的东西还挺多的, 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掌心上都快要愈 合的擦伤他怎么觉得这人比他这当事人还小题大做呢 祁徽屿在他旁边坐下, 将袋子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放,然后跟他说: “手伸出来,我帮你处理一下。”林慕年看着他这紧张的样子,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就一点擦伤, 过了今晚明儿就结痂了他扫了一眼袋子里装着的各种药膏、 药片还有口服胶囊之类的,又转头看向他, 说:“你要不还是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吧, 我就用个创可贴就行。”
“本来是我带你出来的,现在你受伤了, 我就有这个义务。” 祁徽屿显然是把这事儿看得比较严重, 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林慕年瞅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 只好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在他面前摊开手掌 。刚才在外边儿光线条件不好,现在再看, 情况明显还要更严重一些。
他这手心里的伤看上去并不像擦伤,反而 像是因为握住了什么粗糙的东西被磨破的。 好在是伤口比较干净,没沾上什么脏东西, 这样也能减少一些感染的风险。
“先帮我拿着。” 祁徽屿将手上一直拿着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 林慕年不明所以, 还是听他说的把那串冰糖葫芦接了过来。 为了方便给他清理伤口上药, 和徽屿上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的手带到了 自己的面前。
他手心的温度似乎有些过于高了, 林慕年感觉到自己手腕那一圈的肌肤都被 烫到了。按照正常来说, 男孩子之间时不时的肢体触碰都是很正常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和祁徽屿接触, 他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起来。 就像是有一片羽毛掉进了他的后衣领里, 然后又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总之就是非常奇怪, 而他也没法儿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越想忽略,反而存在感越强。祁徽屿这才发觉,他同 桌的手腕也纤细得有些过分了, 他仅用拇指和食指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腕圈住。明明是个男孩子,手心的皮肤却跟豆腐似的, 一碰仿佛就要碎掉了。
因此那些本来只是擦破了一层皮的地方, 看起来却显得尤为严重, 更别说那些本来就挺严重的受灾区了。
也正因为这样, 他拿棉签给他清理伤口的力度, 都不自觉放得轻了再轻,生怕不小心弄疼他。林慕年敛眸看着他上药的动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店里没开空调的原因, 让他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燥热。以至于他脸上的颜色, 都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好半晌后, 他才注意过来这是因为自己憋气憋太久了, 忘了正常呼吸导致的。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等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慢慢恢复正常了, 他这才开口,小声说:这太奇怪了,知道的是上药, 不知道的以为他这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很快就好了,别着急。”祁徽屿就像是在给一件破损的瓷器进行修复一般,动作很是细致。 等终于帮他把伤口清理完了, 这才在上边轻柔地涂上了一层透明药膏, 而后用纱布小心地包扎好。
“还好伤口没有很深,这两天你自己注意着点, 不要碰到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全的。” 祁徽屿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拿出来的药膏纱布收拾好放回袋子里。林慕年看着他买了那么一大袋东西, 结果用上的只有几样,心里不由疑惑, 所以他买了这一大堆的意义是什么走神了, 祁徽屿没好气地抬手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一下:“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林慕年摸了摸脑袋,点了点头:“听见了。”听话的模样跟刚才在小巷子里揍人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些你就拿着吧,没准儿以后还能用到。”祁徽屿看着袋子里买多的瓶瓶罐罐,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微有些窘然。 刚才一着急也没多想, 觉得能用上的他都拿了个遍, 就没考虑到一下子需不需要这么多的问题。
"不过,最好还是一直派不上用场比较好。” 他又续了一句。 林慕年看着这一袋子东西, 也知道肯定花了不少钱。 忽然想到他好像还没他的联系方式, 之前也一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向他要, 这会儿倒是有机会了。
“对了,都这么久了我还没加你好友呢。 这些药一共多少钱,你说个数, 一会儿我给你转过去。”同时,他还想验证一件事情, 就是他到底是不是他那冤种师父。 说着,林慕年就拿出了手机,顺手就打开了qq。和徽屿看了眼他的手机跳出的界面, 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然后说:
“那不行,总不能老是让你破费。” 林慕年很是坚持。
见此,祁徽屿也只好说:“要不还是加微信吧 这样比较方便一点。” 林慕年也没异议,当即又切换回桌面, 一顿操作后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 “你扫我吧。”
“好。”祁徽屿答应着,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换了微信头像和id, 这才扫了他出示的二维码。二人各怀心思地添加了对方为好友, 然后走出了药店。 出来后, 两人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了一圈。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八点了。
“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林慕年提议。 主要是刚才加上祁徽屿的微信之后, 他就一直没找到机会一探究竟。 这会儿他人就在自己身边, 倒是可以防止他修改账号里边, 儿一些重要信息。
虽然说这样无端地猜测别人不太好, 但有些巧合就摆在那儿,不进行确定的话, 他就总觉得哪里不对。
“也好。”祁徽屿并无异议。着带他出来玩的, 但这会儿也不好带他去更远的地方, 网吧那些地方更不适合带他过去了。思来想去, 祁徽屿最终还是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 。这会儿还没到低年级下晚自习的时间, 奶茶店里也没什么人。 倒是也有像他们这样逃晚自习出来的学生, 不过只是换了个环境写卷子。林慕年坐下后, 趁着祁徽屿去前边儿点饮料的间隙, 点开了他的微信页面。头像和!, 朋友圈也干干净净的一条没有, 背景直接是一片空白。整个看下来,几乎就没有能对得上号的地方。刚才他加微信的举动算是挺突然的,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 他应该没有时间修改才是。难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 准备退出界面的时候, 突然发现了他的微信号好像有点问题 前面的“qhy-”是名字缩写, 后面跟着的那一串数字既不像生日又不像手机账号的,看位数还挺像qq号的。本着猜测的想法,林慕年复制了那一串数字, 不自觉屏住呼吸,切换软件点进了qq, 接着点开他那冤种师父的账号主页好吧,也不是。猜测落空,林慕年心里还挺失望的。这时,祁徽屿拿着点餐券回来了。见他看着手机满脸失望的模样,他不由问: “怎么了” 林慕年退回到桌面,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刚才在玩一个猜谜游戏,结果猜想的答案错了。 ”,祁徽屿微挑了挑眉,颇有兴趣地问: “什么猜谜游戏啊,说说看,说不定我能解。”
“算了,比起这个, 我倒是突然想起来有道题想问你一下。” 林慕年很自然地转移开了话题, 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份试卷, 指着上面的一道题问他:“就是这里, 刚才突然想到的。”
因为是临时找出来的理由, 所以当他指着问这道题的时候, 祁徽屿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这道题也不算难啊,你哪儿没想明白” 祁徽屿单手托着下巴,侧眸看向他, 气定神闲地问。
“林慕年这会儿就有一种搬起石头 避到自己脚的感觉。 可是都说到这儿了, 该演的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总不能让他察觉出来自己对他有所揣测吧于是乎,他继续睁着眼说瞎话:“不难吗 那可能是我的思路偏离方向了。” 到这里,他便拿出笔往他手里一塞, “那索性你就再给我讲讲嘛。”
“好吧。”祁徽屿打消了疑虑, 直接就在试卷上给他简单地列出了几项条件, 然后给他进行讲解。题本身不难,林慕年本来就懂的, 但是为了圆刚才的话,等他讲完之后, 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了这步怎么推不下去,真是我思路错了。”他这般表现,反倒是自露马脚。祁徽屿挑了挑眉,整好以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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